“非常重要!我的一位咒语学老师说,万字绝杀咒施咒时需要用到中咒人的头发,而且一定要是3天之内剪下来的新鲜发丝。”东方溯当下把拜访孟教授的经过说给萧楠楠听。
萧楠楠听得目瞪口呆:“这么说,最近这次理发给爸爸惹来了杀身之祸?”她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愤。
“目前还不能肯定。所以拜托你一件事,一定要向你妈妈问清楚萧总监到底哪天去理发。”
“这我负责去问。”
东方溯反复抓挠着头皮,说:“我真太粗心了,案发时怎么没注意到萧总监最近理发了?又错过了调查的好时机。真太粗心了!”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当时你不知道头发是施法的关键。再说,爸爸几乎从不改变发型,所谓理发也就是把头发修修短,保持原来的发型不变而已。你和他不熟,没有注意到也很正常。”萧楠楠反过来安慰他说。
“你说萧总监总是理同一种发型?”东方溯承认自己没注意过这一点,“那他有常去的理发店吗?”
“有的。就在你们公司附近,叫千丝美发厅。爸爸每次都去那里理发。”
“太好了,这样我们起码有了新的调查方向。”
“这两天,还有位姓米的先生来看望过我和妈妈。”萧楠楠不经意地说。
“姓米?”东方溯顿时警觉,“叫米什么?”
“名字一下子想不起来,挺奇怪的一个名字。”
东方溯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鸭梨机,念了个咒语,鸭梨机的屏幕顿时变得有A4纸那么大。他边用手指在大屏幕上涂涂画画,边问:“那个姓米的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和爸爸很早以前就认识,是老朋友了。不过我和妈妈之前都没见过他,也没听爸爸提起过这个名字。他说他是爸爸学做点心时的师弟,自己也是个点心师。”
东方溯停下手来,不再折腾屏幕,而把屏幕转向萧楠楠。原来他以屏幕为纸,以手指为笔,画了一幅米达的画像。他问楠楠:“是这个人吗?”
黑白两色的白描画像在屏幕上逐渐呈现各种色彩,并且动了起来。彩色画像走出了屏幕,跳下桌子,很快变得和真人同高,站在桌前向萧楠楠鞠了一躬,然后360度转身,展示自己。萧楠楠看得真切,说:“没错,就是他!”
“他是我们公司聘请的点心师米达。”东方溯轻点屏幕,人像被吸回到屏幕里,重新变成一幅白描画像,“你爸爸出事的时候,他也在场,还是他叫的救护队。”
“你说他也是目击证人之一?”萧楠楠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可他提都没提这事儿,只说是爸爸的老朋友来看看我们。”
这时,东方溯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米达和萧正老早就认识,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这事儿呢?“他还有和你们说过什么在你看来比较特别的话吗?”他继续问。
“要说特别,我总觉得这个姓米的人怪怪的,好像很不善于言辞,这有点像我爸。他说是来看望我们,其实没说几句话,大多数时候都闷坐在那里,坐了没多久就说要走。对了,他问爸爸是不是常做点心给我们吃,还说他在发明一种新的点心,等实验成功以后,希望我和妈妈能试吃。”
东方溯听完这些,只觉得脑子里乱乱的,搞不明白米达这唱的是哪一出。他正思考着,忽然电话铃声响起。东方溯按下接听键,毛逑的脑袋从鸭梨机里冒出来。
“哥们儿,在哪儿呢?”毛逑问。
萧楠楠见他有电话,就说:“你忙吧,我还要回去上班,先走了。”东方溯冲她点点头。
毛逑的目光始终停在萧楠楠身上,等她走远,他才说:“你小子,泡靓妹也不叫上我。”
“你见过泡妞还带个男人的?”东方溯反唇相讥,他正色道,“她是萧正的女儿。”
“被害人的女儿?你有新的线索?不许瞒着我!”奇怪的是,毛逑并没有追问东方溯查到了什么新线索,反而问:“今晚有空吗?”
“没空,别人找我都有空,就你没空。”
“和你说正经的。”
“真没空,晚上我要去幽冥街!”旁边几桌美眉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向东方溯投以惊讶的目光。他赶紧压低嗓门,接着说:“和你说过让你一块去,你小子不是说今天值班没空吗?那我只好一个人去了,查到什么线索别怪我不告诉你。过时不候。”
“你还是先别去那鬼地方,晚上来应酬应酬我吧,要出大事儿了。”
“出事儿就出事儿,什么叫要出大事儿?难道你的占卜术突飞猛进了?”
“我的占卜术你又不是不知道,卜一卜今天晚饭吃盒饭还是拉面还凑活,其他就勉强了。这事儿根本不用占卜,人家都把战书下到我们巫警中心来了!”
“什么人这么嚣张?到底什么事?”
“唉,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再说周围人多口杂。晚上老槐树见怎么样?”
“你不用值班?”
“值什么班?我们都快全员出动了!只要人在市里的巫警弟兄都紧急召回巫警中心,原地待命。晚上我和老大告半小时假,见过你之后,还要回去开会部署明天的事。不和你说了,6点碰头。”毛逑匆匆挂断电话,脑袋缩回鸭梨机里。东方溯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大事能让整个巫警中心忙个鸡飞狗跳。
因为是周末,晚餐时分,老槐树餐厅的生意格外红火,门口等位的长龙几乎要排到树洞外面的兴安路上。幸好东方溯有先见之明,提前半小时赶到餐厅,才等到一个雅座。6点刚过,毛逑急匆匆来到店里,警服也没换下,腋下还夹着份报纸。东方溯见他头发乱七八糟,好像被大风吹过一般,便问:“外面风很大吗?”
“地面还好,天上风可不小。时间紧迫,我没乘地铁,是飞过来的。和老大说过6点半一定要回到局里。”毛逑气喘吁吁地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