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去了省博物馆。或许只有在动笔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无知与匮乏。浩如烟海的深邃文化,我掌握的却如此肤浅,落笔时的捉襟见肘,让我汗颜。从不否认自己是小白文作者,并且豪气万丈地对编辑放言要坚持小白狗血山寨路线一百年不动摇。可心中依然有着一点贪念,如同叫嚣着不肯熄灭的火焰般蠢蠢欲动。我希望只要识字的人都能看懂我的书,我渴望读我故事的读者能够有最轻盈本真的快乐。所以我力求我的文字是零距离,我的故事不必沉重得让人费力思索。但我同时,又奢望它直白而并非浅白,期待它轻巧却不轻浮。两年的写作过程,同样是求知的过程。若我做不到厚重,只能尽可能地让它饱满。当我在博物馆用照相机拍下一件件藏品的时候,当我用录音笔记录下讲解员的解说的时候,当我在古董交易市场对着一个个碎裂崩溃的碟碗瓶罐讨价还价的时候,当我把那些历史中真实存在的文物,一件件地摆入这本架空的小说里的时候,我可以闻到生命的气息,如同真的踏入了那个华丽恢弘的古王朝。感谢自己这点执着,赋予我一个古色古香的梦。书里写到的每一件摆设,每一款布置,我都有查阅史料,并尽可能地对应实物。文里关于器具的名称、花纹等专业术语,皆来源于历史中的中华博物,故无法注明文献出处,还望严肃的看官谅解我这个痴傻起来有着强迫症的作者。我不是史官,不会在一本轻喜剧风格的小说里旁征博引,证古论今。但偶尔查阅资料,只求临摹入微,厚积薄发。但愿,读者不会觉得枯燥厌烦。
每次回头看自己写的东西,难免遗憾。星释这个角色,是我最大的亏欠。最初动笔写这样一个反面角色,只为《圣传》中帝释天对阿修罗说的那句话:“我颠覆了整个世界,只为了摆正你的倒影。”于是想写一个为爱修成阿修罗的男人,有着最绝望的伤,颠覆伦理纲常,只为了成全一段回忆。不知不觉把他写得如此恶劣,萌点全无,此乃大憾。
两年,于时光沧海中不过须臾一瞬。因为书写,贫瘠的年华得以开出繁华的花。Novalis曾说哲学是怀着一种乡愁的冲动到处寻找家园,我想创作亦是。在这七百多个**夜夜里,玉扇儿和我们一起成长。2008年,我们的国家经历了痛楚,迎来了希望。在最残酷的生命里,走过哀伤,我想,这就是这本书最想表达的。祁朝的故事,我会一直讲下去。执笔为文,怕是我纠缠半生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