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这绣的是两只母**?母鸡落水,拼命挣扎,不错,很形象啊!”曜看着我绣完的手帕,边点头边赞许。
“是鸳鸯戏水啊,不是母鸡落水!我真的绣得这么差?”我虎着脸抗议。
那个时候我和曜俩人正坐在一间小茶楼里晒太阳。
曜的性子挺好,自从上次在表哥府里打过照面之后,我俩也熟络了起来,最近经常一起出来看戏喝茶。当然,这也托了曜的福,原本水秋表哥把我看得紧紧的,死活不让出门儿,可只要他一登门,我表哥神气立刻变了,每次都是恭恭敬敬地把我俩送出大门。至于原因,我问过曜,他说无非是他爹比我表哥官大。至于大多少,那他就不告诉我了。
这会儿听我说出“鸳鸯戏水”四个字,他瞪着眼睛又瞧了瞧绣品,忽然扑哧一声,茶水喷了一桌子,之后就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旁边几桌的客人奇怪地打量着我们两,我拼命用脚踢他,拳头已经捏得噼里啪啦地响。
“这个呢,皇帝是不会喜欢了,不过我很喜欢啊,送给我吧。”还没征得我同意,他就把手绢塞进了怀里,他狡猾的目光扫了我一眼,笑得很阴谋,“你要真想学刺绣呢,我教你,保证学起来又快又方便。”
“你!你个大男人会绣花?”
“绣你都行啊!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叫做‘十字绣法’,这是一位西方来的使者教会我的。只要你能画出图案,就绝对能按着图绣出来。钉扣子你会吧,这比钉扣子还简单。”他一边说一边飞针走线,寥寥几下子居然真挺像那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奇怪的东西?连西洋使者都见过,你爹是多大的官啊?”我撑着脑袋问他。
“我知道很多东西有什么奇怪的?真正奇怪的是丞相的千金,怎么连天香阁这种烟花之地都知道,而且还对长安大小赌坊了如执掌。”他靠近我,似笑非笑,探究的眼神放肆地在我全身上下扫过。他的眼弯得很好看,深如夜海般的瞳中浮出一丝狐般的媚惑,我的脸不由得一阵阵发烫,我避下他暧昧的目光,扭过身子不去看他,心却扑通地跳个没停。
说起来,曜这家伙其实也算挺没见过世面的——对于长安城的东西,他那个好奇啊。他愣是没吃过糖葫芦,没看过吹糖人儿,甚至连西街最有名的炸酱面也没吃过!我真怀疑他是不是长安城长大的!不过这家伙特别有趣儿,一肚子都是笑话,和他在一起,我经常被逗得前仰后合,能把所有的烦心事都给忘光光。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俩的交情越来越好,渐渐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而另一边,我的那个要命的生辰宴,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