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好漂亮啊,那是不是就是回鹘?”
一大清早,我就被孩子们的欢呼声给喊醒。我下了马车,呆呆地看着天际处。远处静穆的山脉,在金色的朝阳下渡上了一层霞光,仿佛少女腮上了胭脂般娇媚。而重重山脉上,居然耸立着一座城池。那座城中,有着奇怪造型的城堡,飞天舞女的壁画,还有低眉善目的佛陀。朦胧的迷雾中,金色的佛塔高耸入云,静静地俯瞰着整个大漠。那是完全不同于长安的另一派堂皇与大气,如果说长安的贵气在于其嫡系皇族的风华,那么这座城的贵气,却在于它超越尘世的雍容。
“看得到了,那里有个城,这回我们有救了!”草草兴奋地喊着。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回鹘,但是只要有城,有人烟,就一定能问到路,一定能买到食物和水!我和四个孩子就不用死在这鬼地方了。奇怪,说它邪门还真邪门,明明昨天还什么都没有,今天就多出了一座城堡!看来这地方的风真厉害透了,一刮,把城都给刮来了。
“我们就朝那方向走,看样子中午我们就能走到那里住了。”我收拾着行李,不由得兴奋起来。这几日,日夜赶路,跑坏了几匹马,天天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这次终于可以进城好好休息一阵,顺便打听一下烨军队的消息。
马已经死了,马车也没用了。我只好同着四个孩子,一步一停地在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鬼地方走着。经过了昨天的沙暴,黄沙中露出了森森白骨,看上去像是动物的尸体。一些早已经枯死的胡杨也裸露在外,伴随着那些白骨,显得阴森森的。
我咬牙踏着这些白骨枯枝前行,太阳烤得干裂的皮肤,翻出一道道口子,如同凌迟般地刺痛。我和孩子们都不在说话,低着头赶路。流沙很软,踩下去烫烫的,一脚陷下一个坑。然后再回头,那些脚印却迅速地被风沙给抹平了。我们谁也不想成为这半路上的白骨,只能坚持走着。鞋子很单薄,脚上起了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