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学校要举行运动会,大二的学生要在开幕式上表演太极拳,
这是学校每年的惯例,若溪她们当然也不例外了。每天所有的空闲基本
都被学校领导强行剥夺,然后顶着太阳在塑胶操场进行太极拳的学习和
练习。
今天风和日丽,太阳很是温暖,空气中还有丝丝凉风吹过,若溪她
们又开始了这一天的练习任务。当练到一个名叫左右搂膝拗步的动作
时,若溪的腿似乎不听使唤了,怎么也拗不过去,挣扎了半天,她在脚
步未移半步的情况下硬是将身体扭向了另一个方向。然后站在后排的同
学就看到若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妞和郑林正好目睹了这一切,赶紧跑到了若溪身边。
“姨,怎么了?”妞着急的问。
若溪的腿在一瞬间变的肿胀,疼痛是可想而知的,她却说,“没事
儿,坐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快去练习了。”
“不去了,不是要结束了嘛,给老师说一声,我们陪你去医院看看
了。”郑林说。
若溪固执的认为,自己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不肯去,最后挨到大家
都解散了。
“怎么了,好点儿了吗?”小棉问。
“姨,你要不站起来看看,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妞说。
“是啊!最好去看看,别给耽误了。”高冉强调道。
若溪在郑林和妞的搀扶下,试着站了站,结果很不乐观。腿上的疼
痛让她站不住了。
“可以走吗?”郑林问。
真的坚持不了,若溪对着大家边摇头边说,“真的走不了了!”
出来时大家身上都没有带钱,然后郑林和妞扶着若溪先去了学校大
门口,小棉她们回了宿舍去拿钱。
坐在校门口等待的时候,若溪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每一次生病,她
都会忍不住告诉妈妈,虽然知道在外面的日子,她应该对家里是报喜不
报忧的,但是受伤的时候有妈妈在身边,她就会觉得安全。
电话接通的一刻,若溪就哭了,哭的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听到女儿的哭声,若溪妈妈的心瞬间就被搅乱了。感受到女儿慌
乱,她捋了捋思绪,沉静的问,“溪溪,怎么了?有话你好好说了!”
看着若溪梨花带雨的脸,郑林和妞都着急的不行。
“姨,你别哭了,不然阿姨更着急啊!”妞说。
“是啊!别哭了!”郑林的语气很明显的加入了责怪的成份。
若溪心里清楚,自己这样突如其来的哭,会让母亲有多着急,有多
么的不知所措,她扬手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妈,我······的······腿扭
了。”
这时,这个女人已顾不得询问女儿缘由了,她焦急的问,“去医院
了没?”
“正要去呢。”若溪说。
“去了医院后,就别回学校了,直接回家来。在学校你也不方便,
我去接你啊!”若溪妈妈说。
“嗯。”
这时,正好小棉和高冉拿了钱过来,若溪便挂断了电话。
“女人,怎么哭了?”小棉笑着问。
高冉顺着小棉的话说道,“对呀,难不成她俩欺负你,若溪!”
郑林和妞站在一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笑。
若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鲁莽泪水给妞和郑林带来多少尴尬,
因为无数路人的眼睛都会在她们身边停驻几秒后才肯离开!望着她们,
若溪只好不好意思的一笑而过了。
在市医院进行包扎后,她们把若溪送上了回家的列车。逃开姐妹们
的视野,若溪彻底崩溃了,眼泪毫无征兆的滑落下来,像决堤的洪水,
势不可挡!
这段时间,她们之间的冷漠,明白人都看在眼中,只是谁也不愿刺
破若溪快乐背后的脆弱,所以,她们是从来不过问的,即使小棉,也没
有。现在,整个车厢座无虚席,但她们是与若溪不相干的陌生人,她可
以不用顾及别人的眼光,让泪水肆意释放自己的委屈。只是,她还是那
么想他!
若溪选择用一种最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这样的沉默,要么生,要么死!
“干嘛呢?”输完后,若溪在电话上按下了发送键。
“打牌!”
章铎的口气依旧那么冷,那么无所谓。若溪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和他
和解的,现在看来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差不多一个月,她们都不怎么有过交集了,可是她还是每天都会想
他。而他呢?没有她的生活依旧可以过得顺心如意。她想要的釜底抽薪
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童话而已。因为当那句“我们分手吧”发出之后,
她的电话就不曾有过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