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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情愫

风哲在楼下交代完手下压犯人回去警察厅后,转身上楼又回到室内,打算在现场搜集取证并看看妹妹。看到雨歌还留在室内,似乎是在四处查看室内的证物。

他想到今晚雨歌的贸然行动,有些疼惜也有些生气,走过去严肃的说,“小雨,你忘记上次我们的约法三章了吗?怎么这次就开始擅自行动了?你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你一个人能够应付得了吗?这次的罪犯没什么功夫,要是遇到身手好的,你能保证全身而退吗?”

雨歌自知理亏,眼巴巴的望着哥哥,意思是我知错了。

看着妹妹的神情,风哲一阵心疼。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下,继续说,“不过幸亏这次你还知道通知人去警察厅报案,让我们能够及时赶到。还算是有分寸。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怎么看你怪怪的,好像昏昏沉沉的样子,是太累了还是怎样?太累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家休息。这里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安排了人手等下过来看守现场,明天会有同事过来清理取证的。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把案子的详情跟我说说,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走吧!”说着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下雨歌的肩膀。

雨歌一脸疑惑的说,“报案?……难道是她?”有些喃喃自语的样子。

风哲看到雨歌的反应也感到有些奇怪,想着也许妹妹是这两天查案太累了,疼惜的说,“是啊,难道不是你刚刚找人去警察厅报的案吗?不然你以为大家会凭空出现在这里吗?呵呵!傻妹妹,我看你真的是太累了,赶快跟我回家休息。”

“啊?……哦……”雨歌来不及思考,就被风哲拉着往门外走去。

二人并肩下楼。风哲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雨歌说,“对了小雨,你刚刚绑罪犯的时候,绳子打结的方法什么时候学的?很特别啊,跟小时候师父教我们的不一样。”风哲想起那个绳子的打结方法,竟然和两年前见过的如此相似,刚才给罪犯解绳子的时候看到了,让他不禁一愣。

雨歌心下狐疑,打结?刚刚清醒过来就看见胡亮已经被绑着了,自己当时也没搞清楚,但细细想来,都是救自己的那个拥有温软怀抱的黑衣女子所为吧。现在跟哥哥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这个秘密是属于她和那个黑衣女子的,还是由自己埋藏起来吧。于是她笑笑说,“啊,那个是我随手打的。呵呵,没什么特别的。”不特别才怪啊,那个人什么都是特别的吧。

二人一路聊着,出门走到楼下。雨歌习惯性的将双手插进口袋,却突然发现原本放在裤子口袋的那条银链不见了,心里一惊。回想起自己刚刚在中了胡亮的迷药的时候,在将要昏沉的瞬间鬼使神差的掏出那条链子攥在了手心,后来醒来的时候一时没记起,应该是那时开始就遗失了它。

于是她告诉风哲自己落下东西在楼上,转身就上楼回去室内找。刚走到门口时,雨歌忽然一愣,只见此刻这凌乱的室内正站立一人,她手里拿着一幅画,彷佛陷入沉思。她是背对着门站着,背影挺直但略显孤独,在一套贴身的黑色皮衣的包裹下身子更显清瘦,但轮廓非常优美,长发垂直的披在肩上,好熟悉的感觉。是她!原来是她!雨歌脑中重复的闪过几个影子:山口纪子、江边的神秘女子、救自己的温软怀抱、眼前的背影……她们忽然重叠在一起。所有的熟悉都幻化到眼前的这个女子身上,她们都是一个人——山口纪子。

雨歌想着,是该自己去面对了,镇了镇心神,迈步进去了房间。那女子听到声响后迅速将手中的画收起同时转过头来,发丝轻轻飞起,惊艳唯美如梦幻般。虽然早已想到山口纪子的美貌,但雨歌还是被眼前女子的美貌震惊到,她太美了,美的如妖精。冷艳中带着干练,眼神里渗透出冷酷与妖艳,此刻她穿着一套紧身的黑色皮衣,将原本的魔鬼身材衬托的更加勾魂摄魄,犹如如颠倒众生的妖孽一般。她在这黑色之中越显冷艳,但清冷之中还透着神秘的气息。让雨歌不禁失魂。

很快,雨歌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她稳稳心情,心里对自己说:不要一切都这样不清不楚,自己要一个答案。

雨歌沉声说到,“方才救下我的是你吧,山口小姐?谢谢你。”眼里尽是满满的清澈,真诚而肯定。

山口纪子忽然有些一愣,她没想到宋雨歌会知道她,会认出她,更会这么干脆的挑破这件事。看着她清澈的眸子,自己竟然无法闪躲,心里一阵波澜。

终究是山口纪子,即使心中无法平静,但表情却没有一丝波动,她冷冷的说,“是,但你不用谢我,因为我本就暂住在这里,方才仅仅只是凑巧看到室内发生的一幕,刚好随身都带有解毒散,举手之劳,宋小姐不必客气,告辞了。”山口纪子面无表情的说完,径直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雨歌竟然被这冰冷的言语闷的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因为这声音清冷的让人无法靠近,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偏生的,雨歌透过那层冷漠却隐隐看到她内心的孤独与脆弱。忽然心里涌起满满的怜惜,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群人,他们都是用外表的冷漠来伪装自己,让他们在外人面前变得冷酷无情,但他们的内心却是无比脆弱孤单。眼前的山口纪子就是这样的吧。

山口纪子走了过来,越来越近。雨歌却还是站在门内的一步,没有移动,要知道出这道门的话一定要经过这里。山口纪子走到雨歌面前的时候,二人四目相对,时间似乎定格住了。

第一次这么近的直视对方的眼眸,山口纪子可以清楚的看到雨歌眼中的清澈坚定,没有一丝的闪躲。仿佛可以看到她心底的纯真与温暖,那眸子似乎是一股清澈见底的清泉,但又好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让你感受得到她内心的温暖与真诚,但却无法衡量她骨子里的坚韧与力量。

这一瞬间二人的眼神交汇,大约过去两秒钟。山口纪子冷冷的说,“宋小姐,麻烦你让一让好吗?谢谢。”用眼神示意雨歌让路,她要出去。

雨歌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侧过身子。又是一个擦身而过,那一瞬间,一阵淡淡的幽香混着空气飘进雨歌的鼻息之中,心底莫名的安心与熟悉。目送着山口纪子渐渐远去,转身消失在楼梯尽头。

只是这二人并不知晓,她们的内心深处早已生出情愫的种子。

回到室内,雨歌呆呆的站立着,彷佛还在怀念着刚刚一瞬间眼神的缠绵,良久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是要寻找手链而来的,于是开始在室内查找。但不知为什么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刚才走过的地方,都一寸一寸的仔细找过,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忽然间,雨歌似乎明白了一切,她站起身来,不再寻找。心想,手链是她拿走了吧!那原本也是属于她的吧!思及此,雨歌会心一笑。

刚走出门,迎面上来几个巡捕房的巡捕,他们是风哲派来看守现场的,明天还有人来清理现场并提取证物。

雨歌下楼后,与在楼下等着的风哲会合,兄妹两个很有默契的并肩走着,都没有说话。风哲看得出此时的雨歌沉默的心情,他也不想打破这份安宁。夜色将二人的背影拉的很长,安详而寂寞。

山口纪子站在自己四楼的房间,透过窗户,看着这兄妹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一动,忽然很羡慕。究其一生,自己也无法拥有这样简单的幸福。她叹了口气,从身上拿出刚刚在楼下房间找到的那张画。一页简单的铅笔素描画,画中一名女子在沿江的路上踩着一辆女士单车,她姿态优雅,身形潇洒。风似乎轻轻吹起了她的发丝,却彰显出一股年轻的力量之美与女性的阴柔之美,两种美合二为一,在这一刻格外的唯美。

山口纪子看着,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管这件于己无关的事情,还管得这么彻底。但她知道,这样做,她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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