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宵宝殿中,此刻却正上演着一场唇枪舌战。
“玄天道宗于六千年前因内斗覆灭,实乃天意所致,如今你们想要重建玄天道宗,岂非是逆天而为?关于玄天道宗重建山门一事,我擎天教第一个不同意。”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怒目圆睁,眼睛死死的盯着火阳道人,直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我九龙门亦不同意。”
“我流光派也不同意。”
……
擎天教为越州一方大教,教中有弟子数万名,实力能排进越州前十,有其一带头,处于玄天道宗周围的十数个教派纷纷发难,坚决不允许玄天道宗重建山门。
看着这些十数个教派之人的虚伪表演,火阳道人冷冷一笑,注视着擎天教的白发老者,道:“霍惊风,若说逆天而为,你擎天教这个名字,恐怕早已冒犯天威了吧!”
“我擎天教之名秉承天意,受命于天,何来冒犯天威之说。”白发老者霍惊风怒视着火阳道人,狠狠道:“火阳你如果再侮辱我擎天教,就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霍惊风,几百年不见,老夫原以为你能长进一些,没想到倒越活越倒退了。”火阳道人冷哼一声,道:“当初看在彩霞的面子上留你一条狗命,你不思报恩就罢了,反而还敢与老夫作对,真以为你是彩霞的亲弟弟,我就不会杀你了么?”
“你害得我姐被逐出教派,孤苦老死于外,如今还敢提她的英名。”霍惊风浑身颤抖,紧握着双拳,眼睛死死盯着火阳道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两人的对话落入大殿中各门各派的大人物耳中,不由引起一阵低语声。看这模样,火阳道人不仅与霍惊风是老相识,而且两人之间还积怨颇深。
“你放心,老夫绝不会让彩霞枉死的,终有一天,我会让那些曾经迫害过她的人血债血还。”
“呸,用不着你假惺惺,若说偿还,你这老混蛋第一个就该死。”霍惊风双目通红,手指着火阳道人,恨恨道:“你以为今天你还走得出这云霄阁么?”
火阳道人是何等人物?他的脾气历来便是火爆无比,先前看在霍彩霞的面子上不与霍惊风计较,但霍惊风却越发猖獗,居然出言恐吓于他,他怎能容忍其这般登鼻子上脸?
低喝一声,火阳道人突然从座椅之上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着霍惊风等一众反对玄天道宗宗重建山门的诸诸派,浑身的威压尽皆释放,一股股有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步开来。
红发无风飘舞,火阳道人此刻宛如君临天下一般,傲视群雄,在他那浩荡的威压之下,霍惊风等人只觉双腿颤抖,站立不稳,修为薄弱者,甚至跌倒在地,口吐鲜血。
一番震慑之后,火阳道人冷冷一笑,收回威压,复又坐下。霍惊风等人这才得以解脱,但他们无一不是脸色苍白,心惊胆战。
周围近百个门派的大人物们也是尽皆变色,火阳道人的这一番震慑,不仅震住了霍惊风等人,也同时震住了他们。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后生可畏啊!”静坐在主位之上,一直冷眼旁观的云沧海悠悠一叹,道:“玄天道宗顺应天意,重建山门,广招门徒,实乃我九州万千修者之幸,我云霄阁表示支持。”
云沧海的这番话,无疑于一道惊雷,立即引起了极大的反应,诸门诸派的大人物尽皆是交头接耳,纷纷猜测着云沧海的用意。
静坐在主位上的云沧海,已经是风烛残年,形容枯槁,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似乎是随时都可能驾鹤西去一般,但在坐的百多个门派的大人物们,却无一人敢于忽视他的存在。
九州浩瀚无边,门派无数,强者如林,但现今天地已然变了,法力超天的大神通几乎已经绝迹,云沧海乃是法力超天的盖世强者,又统御着人族十大门派之一的云霄阁,他的每一句话,都足以影响整个天下的局势。
就在众多大人物议论纷纷之际,紧坐在云沧海左侧的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站了起来,表态道:“对于玄天道宗重建山门一事,我南天门亦无比支持。”
如果说先前云沧海的话,如同一道惊雷震惊了众多大人物,那这名鹤发童颜的老者的话,则如同万道惊雷,震得他们呆立当场,满堂俱静。
南天门,于一百五十万年前为凌宵天帝所创,乃是人族十大门派之首,整个宛洲皆在其独力统治之下,其底蕴之深厚,哪怕是人族另九大门派合加起来,也比之不上。
南天门,是人族修真界真正的无冕之皇。
有了南天门这登高一呼,先前反对玄天道宗的诸多门派再也不敢多发一言,尽皆垂头丧气,面露担忧之色,而霍惊风也是脸色奇差,却敢怒不敢言。
许久的震惊之后,诸多大人物都在暗中思索起来,玄天道宗是如何与南天门搭上的线?
须知,当年凌宵天帝曾经立下门规,若非外族入侵,九州遭难,南天门弟子绝不可轻易踏出宛州,更不可过多干预外界之事。
一百多万年来,南天门一直奉行着绝不轻易出宛州的遗令,虽说其门下弟子数之不尽,足有吞并天下,号令九州之实力,但却几乎是一直蜗居宛州一地,从不过问世事。
而如今南天门居然破天荒的帮助玄天道宗复建山门,且玄天道宗又破除祖师遗令,大开山门,广收门徒,令人不禁产生联想:难道南天门不甘心龟缩于宛州一地,也想要效仿这玄天道宗,废除凌宵天帝当年立下的“不可轻易出宛”的遗令么?
若真如此,人族之中,有何门派能够阻挡得了南天门向外扩张的脚步?
一时间,众多大人物纷纷揣测,与宛州相临的几个大教之人,更是惴惴不安,惟恐自己的猜想变成现实。
“范志兄,你南天门一向不问世事,如今怎会帮起这玄天道宗重建山门来了,莫非南天门也要一改祖师遗命不成?”寂静无声的殿堂中,忽然响起了一阵略带调侃的声音,众多大人物寻声望去,目光聚集到紧坐在云沧海右侧,一名体魄雄健的中年壮汉身上。
听到中年壮汉的询问,鹤发童颜的范志哈哈一笑,道:“白虎尊者说笑了,宛州一地虽小,却是关乎着我人族生死存亡之重地,南天门守卫宛州已达一百五十万年之久,岂会擅离职守,置天下苍生之性命于不顾?”
顿了顿语气,范志又道:“我南天门之所以帮于玄天道宗,乃是为了偿还多年前的一桩人情罢了。我南天门一心守护天下苍生,是决计不会轻易迈出宛州半步的。”
“南天门果然不愧为我人族第一大派,如此广大的胸襟,实在令人佩服。”
“有南天门在,我人族定能万世兴盛。”
范志的一番话,无疑是诸多门派悬在心口上的大石头落了下来,众多大人物纷纷出口,对南天门极尽赞扬。
最终,玄天道宗重建山门,大招门徒一事,终于在南天门与云霄阁的支持下,悄然落下了帷幕,以擎天教霍惊风为首的一众门派,虽然极其不愿,最后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只能纷纷黯然离去。
在众多门派尽皆离去之后,火阳道人与云狂龙、云沧海在云霄阁重地之内又密谈了数日,最后才云南岭云家众人一同横渡虚空前往云家。
达到云家之后,火阳道人没有再做停留,与云狂龙道别之后,便带着孙飞三人向北而去,准备返回玄天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