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磊子是监视我的?无论是从追漪涵的把戏,还是伪造假情报,识破红艳,我的一举一动她都了若指掌?突然觉得自己如此愚蠢,怎么会轻易的就信任了叶磊?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聪明人,而是装糊涂的人……
“舒女士?”漪涵重复着刚才护卫队的话,“哪里有刺客呢?磊子将他监视到的信息定期向我汇报,你让磊子去查姐姐死亡的案件,算你还负责任,是个对姐姐有义的人;为了救出母亲,甘愿充当间谍,是个对母亲有孝的人。”漪涵笑笑说,“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刺客呢?”
“漪涵,我错了,对不起。”我单膝跪地,请求她的原谅,从她刚才说的话可以看出,她并不生我的气,相反还有些好感。
“哦?错在哪了?”漪涵坐在床上,对我说。
“不应该利用你,欺骗你。”我诚恳的说。
“不欺骗我,利用我,你怎么救你母亲呢?”漪涵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原谅我吧?”我乞求道。
“嗯?”漪涵说。
我看着她那穿着拖鞋的纤细玉足,回忆起了一年时的我们,灵机一动,轻轻在她的脚趾上按了一下。
“你要干嘛?”漪涵将腿缩回去。
“西门大官人,呵呵”我抬起头,坏笑着。
“呵呵。”漪涵将我扶起,满脸的笑容证明她已经原谅我了。
“费俊是当年的送奶工,也杀害姐姐的凶手,案发后,我们的警方将其抓获,他主动承认罪行,并畏罪自杀,这是你让磊子调查的结果吧?如今却到和平党学校来追求理事长的女儿,显然是赤裸裸的挑衅,告诉我们克隆人随时在进行,如果我们愤怒将其杀害,那么民主党会利用此为借口,对我们开战,由于当今的局势对和平党不利,军事实力与民心都不如民主党,所以我只好先迎合费俊,意图也是代表和平党向民主党示弱。这几天你受苦啦。”漪涵摸着我的脸,对我说。
我看着面前的女孩,刚起床的她,没有任何的修饰,今天她向我展示的不再是单纯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城府很深的智者,想不到漪涵是个会装糊涂,有大局观的女孩,并非平日里所见到的温室花朵。敬佩之心犹然而生。
“没什么苦的,不过三天而已。”从红艳的死亡,我们分手到今天,刚好是第四天。
“嗯,我理解你,你也理解我才好。父亲从不向我提起两党的局势,但是我却十分清楚,在明处,科技给人们带来的便捷,让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民主党当中,人们意识不到危险即将降临。在暗处,民主党利用科技的优势,制造出了一批批的杀人机器,对爱好和平的我们也是致命的威胁,我迎合费俊仅是无计之策。”漪涵拉着我的手,“敬辰,你有好的计策么?”
面对现在的形势,我也是一头雾水,似乎束手无策,不过也不想继续看到漪涵迎合费俊。漪涵面对着我坐着,左手摸着我的脸颊,右手拉着我的右手,头轻轻的靠了过来。我甩开漪涵的手,做男人应该矜持些!拿起箱子说“让我一个人想想吧。”夺门而出,留下呆坐在床上的漪涵。
出门后先找少将,我在房门前敲了十分钟,却没见她开门,行政厅都找遍了,也不见其踪影,该不会作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吧?
担忧的我从走廊的窗户上向下望,看见WL停在行政厅院内,巨炮与头部之间一个红色的身影,她两腿叉开,骑坐在WL身上,抱着WL的头,闭着眼睛,像在睡觉,口袋里装着她的蓝色太阳镜,头发依然有些蓬乱,靴子扔在地上,她亲密依靠在WL的头部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看着少将幸福的样子,我突然明白WL名字的犹来,就是王良的缩写啊!
少将已经疲惫不堪,她用自己坚强的意志,麻痹了两位兄弟的死带来的痛苦,但抚养自己长大的老爹去世的消息,又一次激发了她的伤痛,就让她在梦中寻找自己的幸福吧。虽然少将睡相有些不雅,但应该不会作出荒唐的过激行为。我也该早些回房休息。
从鲁城研究所一路逃到阳平关行政厅,疑惑与紧张时刻充斥着我的半脑,一夜都没有睡觉,此时的我感到浑身乏力。洗澡后,看着桌上装着三个魍魉之梦的箱子,开始我们的第一个魍魉梦境吧!
二
躺在床上,拿着标号为一的六边形的管状物,用右眼凝视着它的一端,它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底部的六边形开始旋转……
这是什么地方,感觉似曾相识?看着朦胧的白色墙面,金属光泽的实验器材,我思索着,眼前景象渐渐清晰,风语者维洛博士正躺在手术台上,旁边站着全克涛,虽然是背影,但是我可以断定是他,我是在从来不能进入的实验室?环顾四周,发现实验室另一角有一个透明的水缸,两米长的缸内液体还算透明,泛着淡绿色,可以清晰的看见缸里泡着一个胚胎,此胚胎十分巨大,蜷缩的生物在胚胎内类似人形,有一米三左右。缸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高一米八的人。全克涛转过脸来,想对此人说些什么,双目发出红色的光芒,和之前梦中一样,啊!这是?
克隆人?我不禁叫了起来。突然身边有人拍我的肩膀,吓出一身冷汗。原来是漪涵,而我身处的位置更是让我印象深刻,这是我与漪涵第一次认识的电影院,空空的电影院内只有我们两人,与两年前漪海过生日时一样,不过电影的内容却不是当时的喜剧片。漪涵将头轻轻的靠过来,我看着她温柔的动作,想着死党漪海当年的最后一句话“我妹妹就交给你了。”果然是意味深长,她这一走,可是真的走了,而照顾她的妹妹,可不是送她回家那么简单,深感责任重大。
我闻着漪涵的发香,想起两个连环梦,也似乎与现在相似,连忙把漪涵推开:“你是人还是机器人?”
“不错,警戒心还挺高。”漪涵说着,身影渐渐模糊,我揉揉眼睛再看,眼前正是我所需要见到的人——司徒王良。
“继续看。”司徒王良指着电影继续说。
“记忆截取开始。”全克涛说着。
“心跳正常,血压正常,呼吸正常……”白衣人回答。
“原体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有生命危险,要快点完成。“全克涛喊着。
“克隆体一切正常,可以承担记忆移植加速。”白衣人回答。
“这两个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相似?”我问身边的司徒王良。
听到我的声音,白衣人转过脸来,对着镜头,看着他的脸,我呆住了。全克涛!
“两个全克涛?”我又问司徒王良,但眼睛仍然不离影片。
“克隆完毕,杀死原体。”白大褂的全克涛命令。
“原体已经死亡。”蓝色皮衣的全克涛回答。
“半小时后将他取出,放到床上,过两个小时给他打一针,就醒了。我还有事情。靠你了”白大褂全克涛脱去白色衣服,对另一个全克涛说着。
“是。”另一个全克涛双目发出红光,向其敬礼。
……
“博士被克隆了?”我转头问问王良,他蹲在旁边的座位上,抽着烟,和第一次见他时一样的动作。
“是的,而且每天夜里都克隆一次。”王良吐一口烟圈,接着说“博士得了风湿性心脏病,心脏细胞衰竭,病变扩散,还遇到病毒感染,细胞硬化,丧失细胞功能,无限分化。每到夜里都会猝死。但组织的研究又离不开他,需要他研究还未完成的超级武器,所以只能每天夜里克隆一遍。”
“我昨天看见的博士是克隆体?所以才会如此憔悴?博士知道他被克隆了么?”我问王良。
“他怎么知道呢,他只知道自己病了,没人告诉他什么病。记忆片段截取在他死亡之前。”王良蹲在座位上,低头看看地面。
“全克涛是机器人?”我看着画面上双眼放出红光的“全克涛”,接着说“所以他才能射中飞速奔跑的一迪,才恭敬的称风雨者为‘维洛博士’,他与我打星球争霸水平才底,放弃了喜欢养的宠物狗?”
“恩,对,但不全对,这几年全克涛办事雷厉风行,在民主党享有很高的威信,又是风语者的助手,被誉为风语者的接班人,逐渐奠定了他的主要地位,他利用人工智能制造了机器提的全克涛,之后又用赤炼石为自己做了半脑,你能有这番推断,一定是先见后看见半脑全克涛和机器体全克涛。”
“我在与博士谈话之前看到的是半脑全克涛,而谈话时,全克涛给少将安排好任务,就让机器体全克涛来代替他?所以谈话后我见到的是机器体的全克涛?但是面对机器体全克涛,风语者给我的红外线手表,为何无法识别?”
“这个很简单,你用红外手表的事情,假目者早已知道,只需在机器人体内安装红外线发射器,就可以干扰。”王良笑着说。
“全克涛救我有什么目的?杀我取脑?”
“不,半脑如果卸下,引脚会大部分断裂,而融合剂也已混入脑浆,无法移植,杀了你,将丢失一个半脑,他想利用你,同时也利用博士。本来一切都已在掌控中,但是他们没有料到……呵呵。”王良抽着烟,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不直接播放此梦境?这样我们定能识破全克涛。”我问道
“如果连真假全克涛都分不清,那就不能带领和平党抗击民主党了。你之前连续做了若干梦,那是魍魉之梦,触发器被我安在全克涛的配枪上,而全克涛也有半脑,你做梦的同时,他也会做梦,未必是相同的梦,但是时间长了他也会有所察觉。倘若将此梦境安置在他的配枪上,那么他都不会去救你们。”
这场阴谋的策划,竟然是全克涛?而我与维洛博士都是被利用的?
三
“魍魉先生,如何看待当今局势?”两党之争,和平难保啊,司徒王良定有计策。
“战力悬殊,人民麻木,11月20日左右必定开战。”
“和平党与民主党,魍魉者愿意帮助哪一方?”
“你认为我帮助哪一方?”司徒王良反问我。
司徒王良将我与我母亲救出,并把魍魉之梦交给舍予,当然是帮助和平党。
“和平党该如何为战斗做准备呢?”我继续问司徒王良。
“人民麻木,需要一个事件去警醒他们。”王良若有所思的回答。
一个事件去警醒他们?父亲不就是被一个让人警醒的事件害死的么?我们也可以引发一场类似的事件?如何引发,我想到了少将抱着的WL。
“战力悬殊,需要打击敌方主要战斗力。”王良接着说,“民主党三大战力部队:生化人、机械人、机器人。生化人普遍用于小型战斗,多用于偷取情报,机械人数量稀少,多用于野战等特种部队,机器人多用于压制性的侵略战、阵地战。如果要取胜,必定要削弱这三大战力部队。阳平关正北方有一座辉耀之城,是生化人的生产基地,我将我的秘密武器藏于辉耀,你如果拿到武器,可有三成胜算。”
秘密武器?难道是魍魉者死而复生?
想到这里,我继续问王良:“您为什么选择自杀?如果您活着来帮助我们,必定能够取得这场胜利!”
“我从未离开涪水军区半步,从表面上看,我和风语者是组织的研究主力,应该享有最高地位,但是我们没有实权,去任何地方都需记录。我无法离开涪水军区。当我知道风语者被不断克隆时,已有了自杀的觉悟,如果我亦被克隆,将是你的灾难,和平党的灾难,人类的灾难。”王良的眼神不再萎靡了,我感觉有些深邃。
“您的死亡,对孙少将是巨大的打击,她变得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您可曾为她想过?”想起少将神经质的行为以及抱着WL睡眠时幸福的笑容,不禁替她可怜。
“本来她就不该存在,在我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亦狂热的迷恋科学,当了我的女助手,但是科学有风险,一次我们实验操作不慎,射线击中烧毁了面部,她羞愧见我,而又不忍心看我积怨颓废,于是将自己的克隆后送我,当时的克隆方式没有现在先进,不能直接孕育成型人体,只能孕育胚胎,她将自己的基细胞制成的胚胎交付于我,我抱着这个女婴时,就已发现她不是各成功的克隆体,她的左臂下端没有左手。在她成人后,风语者帮助她安装了机械臂。她不过是私愿的寄托,是我们民主党科技的产物,这场战争,如果和平党胜利,她就不应该存在。唉……”王良叹着气,悲伤的讲着故事,不难理解为何他总是如此颓废的在涪水军区生活。
“少将她自己知道身世么?”我认为,无论王良如何,事情已经到这一地步,不能让失去“亲人”的少将更加伤心。
“除了我与女助手之外,你是第三个知道的人。其余的人仅知道她是弃婴。”王良似乎也同情少将的处境。
“哦”我应该继续将这个秘密保守下去,话题一转:“如果夺取秘密武器,之后又该如何做?”
王良手中的烟已过一半:“战势演变最终成两种结果:一是战力悬殊,民主党压倒性的胜利,二是战力相当,双方谈判,和平解决。”
“战力相当?谈判?不可能啊!”我回忆着那三种型号的机器人,仅是它们就让和平党难以抵挡。
“薛敬辰,你已有铁面者、鬼魅者两个奖章?”司徒王良问我。
“是啊,这奖章有什么用?收集八个,唤出神龙?许下愿望,击败民主党?”我可不相信这么荒诞的事情。
“你还是很幽默么。”王良苦笑了一下,看着电影继续说:“在民主党内,见章如见人,收集八个奖章,可使威信大增,以此为资本,挫败敌方意志,以求谈判。”
“11月20日就将开战,我怎么可能收集八枚奖章?”
“事件爆发后,人民的反科技情绪高涨,开战时间必将推迟,你们会得到近一个月的时间,而你们去辉耀之城,顺利的话可以得到两枚奖章。”
“剩下六枚,分别是什么奖章?我们潜入生化人的生产基地,辉耀之城,民主党不会支援么?”
“不会。”司徒王良胸有成竹的保证。“民主八委:铁面、风语、假目、鬼魅、引路、永生、编织、辉耀。但并不是像表面那样团结,铁面者与风语者交情深厚;而辉耀者,也就是辉耀之城的主人,他是强大的防御者,特别擅长阵地防御,但性情孤僻、固执,喜欢独来独往,所以由此突破,不会惊动民主党其他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