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沉,天边泛起一抹艳丽的火烧云,霞光斑驳的透过树荫射入林中。
森林里,一名农夫打扮的中年壮汉此时正哼着小曲儿走了过来,只见他左手拎着一只兔子,右手扛着一捆干树枝,宽阔的后背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微微泛着金黄。
中年壮汉没走多远便停下脚步,只见他微皱眉头正望着不远处一棵大树树底,那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可是被树干遮了个大半,只能隐隐看到一块淡红色的布料。
壮汉自是知道这片林子里常有野兽出没,只见他轻轻的把背后那捆柴放了下来,又从腰间抽出一把镰刀,小心翼翼的向大树走去。
来到大树跟前,那原本握在右手上的镰刀此时已被壮汉的双手紧握着高举起来。只见他身形一转,便轻巧的绕过了大树,眼前哪里有什么野兽,有的只是一名浑身带血、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青年男子,男子相貌清秀,但却生得满头白发,一身淡灰色的衣服已经被他身上的血迹染红了大半。而刚才中年壮汉所看到的那块红布便是男子的衣角。
中年壮汉望着满身血迹的男子也是一愣,这森山老林少有人来,看男子略显清瘦的身材倒象是个读书人,怎么会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壮汉看了眼他满身的血迹只怕是伤的不清,当下也不再细想,救人要紧,只见蹲下身子将男子扶起,轻唤道:“小兄弟,小兄弟?”
男子依旧紧闭双眼,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壮汉见唤他没反应,便将他背到身上,二人缓缓向山林深处走去。
……
山林中,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横穿整个森林,溪流不远处,一座简陋的黄土房邻水而建,土房外,远远望见一道人影正在稻草搭的棚子忙碌着,草棚上袅袅炊烟缓缓升起,一股饭菜香味扑鼻而来。
“吱……”只听一声木门轻响,黄土房外的栅栏门被人推开,一名中年壮汉背着一人走了进来。壮汉将手中的干树枝和兔子随意的扔在地上,口里焦急的喊道:“娃儿他妈,你快过来。”
“爹爹,爹爹”一名约莫六、七岁大小的男孩听见了壮汉的喊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二虎乖,你把院子里的兔子和柴火拿进厨房去。”
“嗯,好。”男孩乖巧的应了声壮汉,便跑去搬院子里那捆比他还大上一圈的干树枝。
“哟,这是怎么了,这小兄弟是哪儿来的?”一名身穿兽皮略显肥壮的中年女人从草棚里走了出来,望见自家男人背上的陌生人,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估计是在林子里迷了路,不巧碰到野兽给伤着了,你快去把家里平日给我敷外伤的草药都拿来。”说罢,壮汉便背着男子进了屋子。
来到屋里,壮汉小心翼翼的将男子放到床上,说是床,其实就是用黄泥砌的一个泥台,泥台上铺了些稻草,稻草上面是一张褐色的兽皮,算是床单。而青年男子此时正躺在那张兽皮上。
“吱……”一声轻响,门被缓缓推开,中年妇人端着一箩筐草药走了进来,“娃儿他爹,你把他衣服去了,我给他敷药。”
“唉,好。”说罢,壮汉便青年男子衣袍缓缓解了开来……
日落西山,弯弯的月牙悄然爬上枝头,月光皎洁的洒向整片森林。
黄土屋内,微弱的烛光透过窗户撒向院子。院子里,一道身影披着银白色的月光正蹑手蹑脚的向黄土屋走来。
“吱……”屋子门人推了开来,进来的正是这黄土屋的女主人。
坐在床上的中年壮汉此时正用湿毛巾擦拭着依旧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男子的额头,听见开门声,便转过头来望向推门而进的中年妇人,“二狗睡了?”
“嗯,哄了老半天,总算睡了。”妇人轻轻把门掩上,来到壮汉身旁望了眼男子,问道:“怎么样了,还没醒呢?”
“是啊,我看这小兄弟八成是受了内伤了,你看他身上那些口子,都是些皮外伤,衣服上却满是血迹,而且又一直昏迷不醒,恐怕他是受了严重的内伤才会一直昏睡到现在。
“实在不行……明天你到镇上请个大夫回来看看。”
“嗯,也好。”
……
翌日清晨,中年壮汉早早的起来。
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镇便是远在三十里外的青山镇,若是普通人至少都要走上大半天,可对于从小在山里长大,以打猎为生的中年壮汉来说,三十里路根本算不得什么,小半天便能走到。
此时他正站在院子里整理着衣裳,中年妇人从棚子走了出来,手里正用布裹着两块烧饼。
“来,干粮带上”,说罢,妇人将手里装着两块烧饼的布包塞进了壮汉的怀里,“家里也没多少钱,这些你都带上吧,看能不能给小兄弟请个好点的大夫。”妇人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钱袋,递给壮汉。
“爹爹,刀。”那名叫二虎的小男孩抱着一把比他矮不了多少的镰刀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壮汉接过镰刀,将其插在腰间,又一把将小男孩抱了起来,“哦,乖儿子,在家听娘话,爹晚上回来给你带糖吃”,壮汉又转头望向妇人,“那我走啦,你在家多照看着点小兄弟。”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把二虎放下来,赶紧出门吧。”
壮汉只应和一声,便将小男孩交给妇人,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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