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了？不是还要炼体什么的么……”星沙不解地问道。
“呵呵，你的那些学生们自然是要炼体的，不过，你却不用……”笑老头说
起来，似乎很沉重。
“可以跳过一步，不是很好吗？”按照星沙的想象，能跳级，肯定是好事
啊！那样离元婴又近了一步。
“这不是好事！”干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又出现了，他摇了摇头，表
情很严肃，不过他的表情一向都很严肃。
“这意味着你的经脉没有一点可扩张的可能了！”笑老头似乎早就已经知
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当真的面对上的时候，还是让他觉得沮丧，他
继续解释：“你现在应该知道了，经脉是灵气的通道。经脉对灵气的承载
能力是有一定限度的，但是，当通过的灵气的量变大的时候，灵气会改
善经脉经脉，让它的承载力增加。我们叫这经脉灵化。在中界，每个人
都是从刚刚生出来便接触到灵气，因此，就算不进行修炼，经脉多多少
少都会受到灵气的影响，而有所灵化。而修炼之人，小的三四岁，大的
七八岁，都开始了修炼，无论他们修炼的法决或好或差，因为体内灵气
的流动，会把体内原有的经脉灵化程度多多少少地加深，那样，当今后
修行到更高层次时，灵气流变得极大的时候，他们的经脉的灵化程度会
更深，那样，他们的经脉便就成为灵气的通道，以后，也会随之修炼的
提升，经脉的容纳能力，也会变得更强。直到肉体成熟。而你，在还没
有接触到灵气之前，经脉已经完全成型了，尽管已经吸纳灵气两个月了
，可一点没出现灵化扩展的迹象，一般人，开始修炼灵气循环回路的时
候，会一边修炼一边经脉扩大，经脉一扩大，原本炼气中期储存在丹田
的灵力是肯定供应不来的，那样，就需一边炼气一边炼体……而你……竟然
经脉一点都不扩张了，竟然一次就筑基了……唉……”笑老头从来没有这么长
时间地严肃过。
“也就是说，你很轻松就筑基了，但是，你的经脉是血肉的，能承受的灵
气就是现在这么多，那么，筑基，也就是你的修炼的止点！”干老头怕邢
星沙没听明白，用更抽象的话解释了一句。
星沙脑子不由得，嗡……的一声，喝……敢情，我修炼没前途是这么个意思
啊……原来，所谓炼体、炼身法云云只是炼气过程中灵气对身体的改造，
炼气的同时，修士的那个缸是个橡胶缸，会因为灵气越装越多而越来越
大，以适应更高的修为，而邢星沙的这个缸，却根本连缸都算不上，也
就是个水管，而且是钢管，水一灌就满，没有了扩张的可能。
星沙早就知道他们在说自己修炼没前途，谁知道居然是这么一件事情，
而偏偏自己确实对这所谓的灵气的感应能力比自己的学生要强上很多，
可是，年龄大了就是大了啊……一股深深的无力的感觉，重重挫在邢星沙
刚刚得知自己筑基还有一点小开心的心情。
“不过，能筑基，你的寿元也会增加很多啊……不能修炼的人，只能活七八
十岁，炼气有成的人，便能活百多岁了，能筑基的人，活上三百岁也不
成问题了啊……所以……”笑老头看到星沙愣在那里，知道这个事实给他的打
击不小，连忙劝说道。
星沙尽管心性十分豁达，可还是受打击不小，从小到大，他的命运总是
这般起伏，刚刚生下来就没有父母，人生至悲；却还好有一个疼他的奶
奶；学习成绩无比的优秀，却没钱继续读书；在师范的几年，似乎要跳
出这个怪圈，能到外面的世界去闯闯，谁知奶奶身体突然变差；只得回
到家乡安安静静教书，本无更多想法了，却又出现一个郝鑫，给了他一
个相当不错的机会，当这份工作给他带来无比希望的时候，突发的天灾
是那么地绝情，又将他的希望瞬间毁灭，毁灭后的重建无比的艰难，终
于重建好了帐篷小学，和学生们苦难同步时，竟在看日食的时候被吸到
了这里来到了这里……星沙深深地呼吸着，呼吸着，终于，他还是缓和下
来自己的情绪。
“呵呵，是啊！至少可以多活那么多年，就算不能有什么更深的修为，但
是，我可以教给我的学生们我所知道的知识，他们可以！呵……看来，我
最多也就只能教他们到筑基这一步了，到时候，我可以去这个中界到处
游历嘛！你看这里的山川，如此壮丽，假如我能走遍这中界，也不枉此
生了！你说是不是……”星沙自言自语地说着。
“你还真想得通！”干老头冷哼一声。
“那还等什么呢？我现在不就可以开始给我的学生们传授接下来的道法了
吗？”星沙平抑住自己的心情，对笑老头说。
“不，不，你本法卷，只适用于你！你的体质不同……”笑老头赶紧又说，
正要解释，干老头接过话来：“你的体质是混沌体！这种体质是不应该会
出现在中界的，只有便是灵气十分充盈的灵界，或者便是灵气全无的无
灵界，比如地球。”
干老头说话总是说得很干，而笑老头说话却总是很罗嗦，说了许久，星
沙慢慢地理解了他们所要表达的意思。
灵气有不同的气质，中界的修士把灵气归为五种特质的灵气，分别是金
木水火土，除了这五种纯性质的灵气，又有混杂着五种特质灵气的两种
或者多种，对应的，人的身体也特质，例如王永胜的体质偏土属性一点
，王永召和刘永雯偏火属性，王永超偏金属性，孙永美和柳永倩偏水属
性，任永东偏木属性。
但是，天地的本源是混沌，它却是没有偏向的。中州的修士们认为，当
天地诞生后，天地各处实质上又是变化、不均匀的，这才出现了差异。
在灵界，还能找到混沌本源的印迹，因此，在灵界出生的人，有可能获
得和混沌那样没有偏向的体质，在地球，灵气稀薄的微乎其微，同样很
可能出现混沌体质，倒是中界，因为它的不上不下，注定了他在每一个
地方的灵气都是有偏向的，那么每一个出生的人就有一定的偏向。
而这种偏向却未必是坏处，因为灵气之间是有相生相克的关系的！
这五行关系有：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的相克关系
，却同时又有木生火，火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的相生关系。这导致不
同体质的修士内灵气之间的相互左右会影响修士的修炼能力。
而在中界的人的身体对灵气的敏感程度其实并不高，又只有对灵气的敏
感度达到一个下限，修炼才有意义，否则，一个普通人，即便修炼最上
佳的炼气决，练到六十岁也未必能感应到灵气。而能达到这个敏感度的
人，在中界，每一百人里也就一两人。
这就使得那每一百人里的一两人中，能修炼的人之中又有几种人的体质
是比较适合修炼的，首先最佳的是体内属性偏向十分明显的，称为单属
性修士；其次是体内两种属性比较明显，而且这两种属性相生；再次，
就是体内有三种属性，其中有两个相生关系。
与之相对的，最不利修行的，就是体内四属性杂糅的这类修士，注定了
无法修炼到炼气中期，其次，是两属性相克的和三属性两相克的，此两
类修士或许能修炼到炼气中期，但是，筑基希望几近于。
这也可以理解，若体内的偏向无比的明显，某种灵气属性一枝独秀，那
么在面对相对应的灵气的时候，对灵气的感应会相应地变得灵敏很多，
那么，修炼起来，也更为快捷。这个人，在中界就叫做天才了。天才有
多少？每一百个能修炼的人之后，也就有一两个会是这样；
若是不是一枝独秀，有不同的偏向，则要看相互之间的相生与相克的关
系了，若是相生为主，则裨益大于损耗，若相克为主，则损耗大于裨益
，然而，破坏总比建设来的更快，同样是两属性，两属性相生的，其修
炼优势略微低于单属性修士，但修炼并进阶的希望也是很大的。这样的
人，占了能修炼人中的五分之一。可以说，这些人，也正是中界修炼有
成的人的主体。
三属性的两项生的，虽不及两属性两相生的，可也还有一丝修炼的希望
，可若是三属性两项克的，便会如两属性两项克一般的凄惨。把那个水
缸灌满，几乎就是他们一生能达到的最高目标。除非是出现什么意外，
方有一丝生机。
那三属性、四属性，而感应反而更灵敏的人有吗？那也是有的！这样的
人，在中界更被叫做天才中的天才，偏向越不明显，而感应越异常的人
，就天得越厉害，不过，这样的人，要几十年才会有一个三属性的天才
，而四属性的天才，几千年才会出一个，反倒地球上来的人，无论偏向
如何，感应能力都会出奇地好，这就好比一个从来没有闻过香水的人，
初次闻到香水必定鼻子灵敏无比，而在香水作坊里长大的人，就对香水
不那么容易分辨了道理相似。
笑老头又是画图，又是比划，总算是理解了：
比如一个人如果是偏向两项金和水，因为金生水，那么他便比较容易修
炼水系的道法，同时，可以辅修金系的道法，就好比金是绿叶，水是红
花一般；
若是他偏向土、金、水三项，因为土生金，金生水，却并不意味着他在
金和水两项都好修炼，因为，土克水，克比生更剧烈，因此，这个人在
水系方面的发展几乎没有什么可能，除非在一些丹药的辅助下，集中精
力修炼金系，才能有成功的可能；就好比发生了三角恋，甲女喜欢乙男
，而乙男喜欢丙女，偏偏甲女是丙女的老板，甲老板把丙女压制住，还
是有机会把乙男抢过来；
可同样是两项和三项，若是偏两项的，偏的是水和火，那火系固然被压
制的死死的，可水系也同样因为压制火系而没有发展的可能。好比两夫
妻，每天吵架，男的揍老婆，女的没办法了，就摔锅飞碗，那自是一塌
糊涂……
若三项是金、火、水，那更是倒霉，那三角恋变成了某老板喜欢自己女
秘书，女秘书仗势欺负老板娘，老板娘就找到自己丈夫要死要活地闹……
若是四项，那情形比三项两相克更坏，不过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三系
两相克的，已经到了没什么修炼希望的程度了。
可若是五项均衡，会如何呢？无极而反，五系均衡，相生相克就成了循
环，只需要一点原始的推动力，将这个循环一推动，五系灵气就会在里
面生生不息，越来越多，越生越快，就有如上古的混沌之气，可为灵气
之源，这样的体质，修一可得十，动一可以进十！是修炼的最上佳的体
质……便比如星沙这般。
拥有一个混沌体的身子，对别人来说，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可
对星沙却不是个好消息，因为他的经脉已然没有扩张的可能，灵气修炼
到超过他经脉能承受的极限后，只有一个结局：把经脉撑爆。
这本青冥卷上修炼的法决，是针对混沌体来的，只有混沌体才能让它产
生感应，因此，星沙可以依照青冥卷上所示筑基，而他的学生却不行。
星沙想想自己的极端幸运与极度的不幸，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笑，也就
是如他自己一直以来的生命轨迹，总是在两极间跳动一般，如果命运能
让自己选择，他会不会选择一条更平坦一点的呢？
他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定：让所有的波折让我一个人来承
担吧，只求我的学生们能平安一生吧……
“那我应该怎么教呢？”星沙已经完全平和下来了，他勉强地微笑着对笑
老头说道。
笑老头显然么想到星沙竟然能这么快地恢复过来，他有一点吃惊地说道
：“要不，我们明天再开始吧！”
“不了，我虽然只能修炼到这个程度，不过我的学生们可以修炼到更高的
程度！他们能在这一界有所成，未必不是我自己的一种延续！如果让我
选择，我选择我一个人的止步，他们几个人的进步！”星沙坚定地说。
“既然这样，那……我们开始讲一下接下来的吧……”
笑老头也不含糊，毕竟见过的场面多了，他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事情就
忘记该做什么了，干老头更是脸上的表情都没改变。当教授开始后，他
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孩子们的主修道法还是十二支脉决，这部道决孩子们要练到筑基。除此
之外，给孩子们传授的其他道法，说起来，其实也就是把这青冥卷上的
内容拆开，不过对星沙来说是几页纸的问题，可分解后，就是数十套法
决了。
这些法决的传授和练习花了大家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或许，专心地去作某件事情是遗忘伤心的最好办法，而时间是让这种伤
心淡去的最佳良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