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死了,苏净看着宴会里端着酒杯,披着优雅面具的男男女女,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
“梁总啊,这是我们小净,小净,叫梁叔叔……”
苏净被苏兰拉着,像推销一件奢侈品一样,这家面前站一站,那家面前待一待。苏净再一次确定,她娘绝对是隐藏在地球的火星人,以前见个人都脸红,现在好嘛,满脸假笑的方式都不带重样的。
好不容易介绍完了,苏净正想悄没声的想逃跑,却被小叛徒钟渭给看见了,只好找个角落猫着,希望可以安安心心地不再被苏兰想起来,幸好苏兰现在正忙着,也没空想起她来。趁钟渭去拿点心的时候,苏净转身就出了溜进了电梯,钟氏的宴会在二楼,苏净心说我往上走你们总找不着我了吧。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六楼,几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把苏净吓了一大跳,正在她心内心无比折腾的时候,又进来个男人,这男人一进来气立刻变低。苏净摸了摸脖子,觉得浑身上下一阵阵发寒。
电梯门又开的一瞬间,苏净立马冲了出去,不冲还好一冲“啪”的一声摔地上了。苏净回头看着自己的裙摆泪流满面,当时去买衣服,就不应该买拖尾的,现在悲剧了吧。
那踩着她裙摆的男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抬脚,苏净怒视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不爬起来不要紧,一爬起来发现个更大的悲剧,她的脚崴了。高跟鞋、拖尾裙……苏净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转身,一只脚踮着一只脚悬空,走了没几步就气喘如牛。
正在苏净悲催着的时候,那个低气压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小姐,你住在哪一间,我送你过去吧。”
苏净咬牙说:“别叫我小姐,我叫苏净。”
低气压男点头:“苏小姐,很抱歉让你受伤了,如果有必要,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如果可以,送我回家……还是不用了,家也没什么好回的,你……你去开间房吧!”苏净说完话才发现,这最后几个字,无比暧mei,于是又咳咳两声说:“我的意思是,我不住在酒店里,麻烦帮我开个房间,让我休整一下。”
低气压男点头,叫来还在电梯旁观望的人:“去开个房间,就要这一层。”
“是!”干脆俐落地转身,苏净疑惑地看了一眼,忽然发现这一行人身上,竟然都有些军人风采。
苏净好奇地问了句:“当兵的?”
低气压男摇头:“谢长青。”
“呃……”明显不对题的话,这男人够沉默的,幸好没多久,去拿房卡的人就上来了。谢长青把苏净送回了房,然后门被关上了,谢长青忽然走到苏净面前,苏净愣了愣神,这才发现情况不是很妙。
谢长青也发现了苏净在防备看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个冰枕,递给苏净说:“苏小姐,请对我们今天的行踪保守秘密。”
苏净接过冰枕敷在脚上,表情有些愣,明显被低气压给镇住了,很干脆的吐出一个字:“好!”
谢长青见苏净一边揉着脚,一边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从怀里掏出证件:“我们是海关的工作人员,正在处理公务,谢谢苏小姐配合我们的工作。”
海关……苏净很模糊,没什么大概念,于是继续点头,巴不得这位制造低气压的谢长青赶紧走。大概是见她没什么反应,谢长青就推开门带上人走了,没揉多会儿,苏兰就打了电话来,劈头盖脸又是好一通训,末了才问苏净在哪里。
等苏兰上来见到苏净这模样,指着苏净的鼻子训道:“你个死丫头,才多会儿没看着你,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如果是成心要跟我做对,想耐着我身边不嫁人……老娘灭了你。”
苏净连忙高举双手投降,苏净想她这辈子,大概就埋没在她娘手上了:“妈,气质气质,门还开着呢,你得保持你优雅而高贵的董事长夫人形象,OK!”
苏兰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拿着手里的名贵手袋直接砸在了苏净的痛脚上,痛得苏净从床上跳了起来。钟严在外面都被吓着了,连忙进来扶起苏净:“小净,你没事吧,苏兰,你怎么对小净这样,孩子本来就受伤了,还这么凶,吓着她了。”
苏兰闻言站在一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了声:“还疼吗?”
苏净看着苏兰那模样,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等反应过来就开始在心里欢呼,拉着钟严的手,无比欢快地说:“钟叔叔,还是你厉害,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连我妈这样的妖魔鬼怪都被您给降服了,天下还有什么降不了的。”
钟严看着苏净温和地笑笑,看向苏兰的时候却忍不住笑出声来。苏兰的面子上就更加挂不住了,也不管正穿着礼服,跳过来揪着苏净的耳朵狠狠一拧:“死丫头,我还管不住你了,等回家看我不整残你。”
“唉哟……唉……疼,妈!”苏叫净叫了两声,钟严连忙拉开了苏兰的手,看着苏净被扯红了的耳朵,有些责备地看着苏兰摇头。
苏兰果然又怏怏地收了手,看得苏净嘿嘿直笑,这感觉真好,总算也有个人能让她娘尝尝,翻不出别人的五指山是啥滋味。为此,苏净对钟严大大改观,拉着钟严的手就更亲近了些:“钟叔叔,这就叫百炼钢成绕指柔吧,您真是厉害!”
“小净啊,你啊也消停着,知道你妈脾气冲就别到撞枪口上去。要知道对你妈啊,得棉花心里藏石头,明里容着她,暗里硌着她。”钟严的话一出,苏兰就炸了窝,但很遗憾,就如同苏净拿苏兰没辙一样,苏兰对钟严也没招使。
苏净在一边很认真的点头,然后诚意万分地道:“钟叔叔,为了感谢您把独门秘籍传给我,我决定交换给您一个等值的秘密。那就是……我妈心里最重要的人是……”
苏净还没说完,嘴就被苏兰捂住了:“死丫头,反了反了全反了,什么男人什么女儿,都是些混帐。”
“妈妈,你们再做什么!”钟渭叹气,他现在开始觉得,他才是家里唯一正常的人。
等消停下来,钟严忽然问苏净:“对了,小净,你刚才是不是碰上谢处长了?”
“谢处长,哪个人啊?”一番玩闹下来,苏净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钟严见苏净一脸迷惘,笑着摇头说:“是海关督察处的,可能刚才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