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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正式开学与演讲

“你这家伙终于醒了……”这是王裕生的声音,“刚刚广播响起,说我们要八点钟到主席台前集中召开正式的考后开学典礼,现在都七点四十分了,你快准备一下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得知事件如此紧迫,易行马上清醒过来,到卫生间稍作洗漱后,便匆匆忙忙跟着大家一起动身前往主席台。

幸好,易行一行人所在的休息室离主席台并不远,四人步行不到三分钟,就来到了目的地。这时主席台前已经聚集了不少通过考试的学生,但与昨天的来参加考试的考生相比,今天来报到的人明显打了个三折,可见其他考生所进行的考试项目也不简单啊!

时间差不多了,主席台上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对广播器材进行最后的整理,周围的学生们也慢慢向着主席台所在靠拢。

“各位成功通过考试的学生们,我首先再次衷心恭喜大家并祝福大家未来将会有更多更大的成就!”广播此时发出声音,易行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学园长的声音,但好像声调被处理过,变得比较低沉,少了原本的那种怪异感。而事实上,易行也没在主席台上看见学园长的身影,可以说是只听其声不见其人,“我是‘学园’的学园长,也是管理天堂的四神议院神官之一,我叫可库罗兹。”

学园长刚作完自我介绍,主席台中央便出现一个巨大头像的立体投影,那是一个戴着黑色欧洲骑士头盔的青年形象,易行看得出来,那是他第一次与学园长见面时,在那个地方看到的学园长年轻时的形象。接着,立体头像开口继续说道:“由于本人正忙于政事,不能亲自来参加这次正式的开学典礼,我感到十分的遗憾和抱歉。”

“是因为长得太丑,羞于见人了吧……”王裕生一不小心就说出了真相。阿鲁马上用手肘顶了一顶王裕生的腰间,提醒他注意言辞……

“相信大家为了通过这次考试,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埋怨或怀疑,只是一个入学考试而已,需要那么苛刻吗?”学园长的声音稍作停顿,“如果大家都抱有这样的疑问的话,我想让大家想想两个问题:你们是因为什么被召唤至此的呢?而我们将会让你们学到什么呢?对于这两个问题,在你们考试之前,相信你们的教导主任,薇尔德妮小姐都已经向你们介绍过,长篇大论地跟你们说什么天堂指导人界,让你们成为天堂之剑云云,觉得很啰嗦吗?是很啰嗦!老实跟你们说,这些煽动性语言每年都在说,我每年都要听,我比你们更觉得烦!”听到学园长的自嘲,很多学生都忍俊不禁地发出偷笑声。

设身处地地体会听众的感受,做出切合听众心理的发言,吸引听众继续专心听演讲,并跟着自己的思维思考,不愧是学园长,是个了不起的演讲家啊——易行看着周围学生的反应,暗自赞叹学园长之高明。

“所以,那些大目标、大理想之类的东西,我现在就不说了,因为我想你们应该更关注的是——你们自己!我很明白,每个刚刚被召唤到天堂的人的心态都各不相同,有的好奇,有的抗拒,或者其他种种,但无论以哪种心态面对,都难免会对未来有些焦虑。首先我先强调,能够成功成为‘天堂学园’学生,留在这里学习,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以此为前提,我们是不是应该‘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再留恋过去,也不要因为未来的不可知而畏惧,专心致志地立足于现在,过好在这里的每一天的人生呢?”学园长咳嗽了一下,使得那个立体投影头像也突然花板了一两秒,“各位在人类之中都算是青少年,在你们面前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但要怎么过人生这段突遭转折的人生呢?我们天堂的‘人们’,都相信‘命运’。我们一直都认为,宇宙中的每一个个体乃至整个宇宙本身,他们‘命运’的大致方向在一切开始之时已经注定好,就像一条河流,可能有很多分支,但最终都会导致一个既定的结果。这不是迷信,在过去近千年来,我们都一直对此进行着科学研究,并取得很多成果,也就是,这种说法基本正确。”听到这里,台下学生都议论纷纷,对科技发达的天堂竟然验证到一直被认为是谬论的“宿命论”的真实性感到吃惊。

“好了,听到这里,很多人可能都会觉得沮丧,什么都是注定的,就是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未来吗?当然不是,我们至少还能选择,选择我们要走的路,而来到这里学习,其实你们之前在人界的各种选择导致的既定结果——‘学园’是一个实力至上的舞台,是你们在人界或热爱学习、多才多艺,或专心钻研、有一技之长,一直努力不懈的既定结果。能来到这个舞台继续新的人生,是你们踏进人生机会之门的第一步!所以,请不要迷茫,请尽情在这个‘学园’内学习、生活、奔跑,为了自己,为了我们的两个世界!”

学园长的演讲达到高潮,台下立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这发言,不但引起学生们的共鸣,还使得大多数学生的顾虑和不安一扫而空,实在是讲得太好了!阿鲁听得流出了男儿泪……

可是,似乎没有人留意到,呆站在一旁的易行,却像是缺失了三魂六魄其中之一,完全提不起劲。‘学园’是实力至上的地方,每个挑选进来的学生都是多才多艺或有一技之长的,那我有什么?是破绽重重的能力?这不能成为优势!这不光是因为昨晚在似梦非梦的境地里被袁打败,而是在不久的将来每个人都会拥有自己的能力——易行又想到常冰师姐、想起神人们,才发现自己还是那么渺小,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看着周围学生欢呼雀跃的景象,易行更能感到那股自卑感与脱节感,像绝对零度的寒气不断冰冻他的心灵。

——要是……我有力量的话……

开学典礼就这样在学生们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在最后,学生们每人都被派到一张卡片,上面将指示接下来学生们要去的地方。

“B-235……”易行看着自己的卡片,上面代码一样的文字让人难以理解。这时,胡如意发话了:“大家都收到什么指示了?我就不大看得懂了……”说着,她向大家展示出写着“B-465”的卡片。

“我也有,上面写着‘B-328’……”王裕生说道,“这个‘B’应该是学区的意思,后面的数字的话,应该是教室的房号吧……”

“我的是‘A-157’,我们要去的都是不同的地方啊……也就是大家现在要分开了,”阿鲁叹道,“不过,我们这个队伍只是为考试而组成的,现在考试结束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这队伍也该解散了……”

阿鲁说出这样的话,令本来因通过考试而欢天喜地的胡如意和王裕生两人立即变得消沉起来。胡如意眼睛开始变得红红的:“可是,这么多考验,我们都一起经历,现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王裕生装作冷静,“反正我们都在同一个学校嘛,想见面的话,约出来就好啊,这里的联系方式又很方便!”

“好吧,没办法了……走吧……”丢下这么一句话,易行就第一个转身走开了。或许其他人会认他很冷漠,其实,这只是因为他不习惯离别的场面,尽管他经历过很多……而且,现在他这样差的心情,也正想让自己一个人好好思考一下吧……

易行一个人拿着卡片在B学区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好久,还是没走到他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因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目的地,而是他不想去找——他心情的低潮期仍没过去。突然,易行听到一把熟悉的女声向着他喊道:“喂!你走到哪里啊!‘B-235’在这里!”

易行茫然地回过头,看到一个短发少女真正站在一个课室的门前向他挥手。真的很熟悉——思绪混乱的易行在记忆的抽屉中寻找了整整一分钟,才想起那个名字,他来到天堂第一个遇到的人:“常冰……师姐吗?”

“你小子还记得我啊?”常冰哈哈大笑道,“为这种事垂头丧气,正像你性格啊!”

看着常冰像是明了一切的表情,易行知道那就是她的读心能力.被别人窥视到私隐,换是平时的易行应该会勃然大怒吧…….但现在易行没有心情理会她,便随便应付一句:“啊……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我?你问我?”常冰笑得更大声了,如此夸张的笑容让她本来姣好的面容变得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你这卡片要你去这‘B-235’的目的就是找我!”

“那找你又干什么啊?”易行也了解,因为用读心术的关系,习惯说话含糊不清也是常冰的一个特点。

“哎,你刚来‘学园’不久,身为师姐的我还能为你干什么啊……”常冰没好气地说,“我是来做你的向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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