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chapter8【32】宫心计
这次的新年,summer也一如既往地推出了一系列服饰高价竞卖,因为这次的目的不单纯所以投放地多被选择在了各大度假村和度假胜地。但依旧有5%的精华被藏在无人问津的地方,等待着有缘人的出现。
这次的销售会持续7天。也就是说,现在那些衣物首饰已经变成了现金。再加上琳木那边的赞助,基本整个启动资金已经全部到位了。接下来就是一切公关,选址,建设等等繁杂而累人的工作,我一个人要亲自跑。
奔波忙碌了一个月之后,这些准备事宜已经差不多完成走到尽头了。时间到了二月份,奠基仪式的成功举办在一片剪彩声中顺利度过。接下来的时光,该是去面对我逃避的那些真正伤神的事了。我在忙碌中也有仔细想过,自己的路,究竟要怎样走?
不过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是因为party太累人了还是大家都串通好了几乎一个月没有人有什么动作。几乎所有人都专注在自己在地面上的俗事,至少琳木和宫心是这样。为了自己公司的事成天乘着飞机到处飞,完全对地下的事情不管不顾。
这个事情多少有点让我费心,猜忌这些被黑布裹起来的精英的心计实在太难了。
“小姐,这边请。”宫心的办公室前,还是一如既往地隔着一个巨大的会客厅,会客厅前还有一个前台小姐。这种净化方式真的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你来了。”明弦淡淡地把我带进宫心的办公室,里面是比外面的会客厅还大的一个三面全是窗户的‘大花园’。出乎意料的,安溪居然这次也静静地等在被植物围拥的沙发上,他身上那种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气息,悄悄地在这些植物的辅助下愈渐浓郁和逼人。
窒息的感觉。
大自然的神秘力量。
“砰——”
“咦?”我从他强大的气场中惊醒回头看向身后,明弦又出去了。“小姐坐吧。”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安溪开口说话。他的声音,真的很震撼。纯自然地磁性低沉柔绵空旷的声音。无法描述。
“呃。”我怔怔地点头示意有听到他的话,然后慢慢地接近着那个神秘的被缩小的自然。
安溪玩弄伸向手边的绿色枝叶,全部都是蕨类植物,恐龙时代的那种茂密繁荣的绿色的粗大的东西。
“啊—”突然一种被人盯住的感觉,从我脑里电光火石般地划过。我下意识地去看安溪的动静。他似乎一点都没发现一样依旧自在地抚弄着似乎和他在亲热的叶子。
“喂。”我战战兢兢地叫他,“你没有感觉到不对劲么?”
“不对劲?”安溪抬头看着表情惊恐严肃的我,皱起了眉头,“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不知道安溪是真的没感觉还是故意不说,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一定有。啊——右边!
“你在干什么!!”安溪在我射出银针之后迅速看过去,一只麻雀,吓得惊叫扑飞起来。但是它的背,依旧被划伤了。
“一只麻雀?怎么会?”我在被安溪的怒吼吓得不能动之后看着他快步走到窗边那只麻雀身边轻轻把它抱在手里。现在的我惊恐那只给我压迫感的鸟还是刚才对我怒吼的仅仅看上一眼就能被其气场吸引不知不觉窒息的人?
大门,吱呀打开了。
两个人的瞳孔,几乎在开门的一瞬间。像我现在一样,放大。
“怎么了?”明弦代替宫心开口询问道,这两个背对着他们的人,一个在窗边,一个在被植物围起的沙发边。两个人的感觉,恐惧和浓浓地透彻心骨的冰凉。浸散在这个屋子里,这个小小的自然。弱肉强食。
“哈,没什么。”安溪听到明弦的声音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又走到沙发上坐下,手里一直在抚慰那只受伤的小鸟。
我谨慎地注意着两人的表情,心情明显和我相同,我鼓起勇气一咬牙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安溪突然听见我居然有种告状的架势立刻认真地抬起头来注视着对面沙发的两个人,愣住了。
“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安溪终于也紧张起来了。
我们的目光都注视着那只小鸟,而那一瞬间。我突然看见——三足鸟——那是一只三足鸟——!!
我不知道他们看见了没,但是他们的表情也告诉我。可能是自然界的生物,所以我们这些都市人可能更敏感些,就像安溪对我们比平常人更敏感一样。
“是这只鸟有问题么?如果这样,我把它放生好了。”安溪注视着朝他看过来的两人,小心地问道。
“不用了。”宫心突然开口,又恢复了冰冷的正常,“反正它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妨碍。”
安溪听了大松一口气。
“对了,那份报告……你给花儿看过了么?”
安溪也恢复了本性,强烈的死亡的感觉快要把我吞噬掉一般。真不知道要是普通人见了安溪,后果又是会怎样。
“还没有,那份报告涉及到的东西很多也很复杂。如果要让她看我话,我打算亲自帮她读那份报告。”
“好,那你重新报告一次吧。就按照帮她读报告的速度。不用在意我。”宫心说着接过明弦不知什么时候弄过来的一杯冰咖啡。
我看着那个全是冰块的玻璃杯子,愣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身边的人都在用陶瓷杯子吧。而且里面装的都是滚烫的热咖啡。
安溪的报告在宫心的悠闲注视之下就这样慢慢展开了。他从业界的历史讲起,简单几句带过之后直接讲起了暗潮们的这次有默契的大行动。从最开始的一百多个集团再到频繁活动并购之后剩下的五十多个集团,最后直到新年。2011年1月1日凌晨止。剩下的最后21个集团。
他甚至预演了未来的局势,将这么多最初的集团整合起来,每一个人都进行了分配。他会在那个集团的什么位置,做什么事。
但是这一切在我听起来,从一开始,就无比的荒谬。
整个争斗里完全没有出现过五大家系的影子,边祺,琳木,裹儿,风泠还有水陌疏,这个被‘囚禁’的王。
从一开始他们就被排除在剧本之外。而且,若争斗到最后如这个美妙剧本所愿,宫心接替他父亲的职位成了业界经理会的主席。可其他人呢?其他暗潮呢?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门阀的存在。那么强大的势力。他们就在这个势力之外激情表演,这怎么可能?
王位的争夺,连**军队都会牵动不是么。可这出戏就只有一群想要争夺王位的人的长袖善舞。
“停一下。”
安溪被突然的打断愣了一下,我也是九魂丢掉了八魂半。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叫cut的宫心。
“你对这份报告很不满意么?”宫心放下他手里的冰咖啡,问我。
我解嘲地笑了一下:“不,没有。”
“好了,有什么就尽管说出来。否则我也不会费心思为你做报告了。”宫心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淡淡地说,“你知道你刚才的表情有多么难看么?满脸的否决。”
“其实……”我急了一下迅速打断宫心的步步紧逼滔滔不绝,“其实,这份报告从头至尾就没有考虑过门阀的存在。你们将来掌控了经理会之后是要为门阀之王的……”
我话说到一半,安溪笑了一声打断了。用他轻视和鄙视的语气:“原来你连最基本的事都不明白啊。”
安溪的回声像锤子一样一锤一锤地砸在我的脑子里。初回蝴蝶的时候,也有人对我说:原来你连青鸟的事情都不明白啊——
我的确是不属于这里么?为什么?为什么最基本的事情却从来成为我的困扰。为什么。突然间感觉,天旋地转。
这个世界,像是摇坠着要把我丢出界外。
“我们争夺的这个职位的确如你所说只是个空权。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为门阀们举行一年一度的年会。”安溪接了宫心的眼神示意之后,开始给我解释起来,“我问你,一个人他有足够的资金让自己活得很好可他为什么还是要谋心计不断地争上位,往上爬?一个企业也是如此,他根本没有必要去破坏自己安宁的生活去不择手段地争第一。这是人的本性,就像鸟到了一定时间就不得不产卵。这是自然规律,我们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我们不能超越自然随着自己的性子支配它。它赋予了我们智慧,也赋予了我们欲念,每个人都有,没人能逃脱。”
他的解释,让我心悦诚服。安溪说得对,很多事情是用逻辑和理智解释不通的,正如人的野心和贪欲还有情爱和恩仇。没人说得清,当我做了一件事的时候,我是为什么。为了一个小小的实验,要毁灭自己。
“可是……”这也是安溪所述,一种自然赋予我的反抗本能。但我理智告诉我:你不可以反驳。
垂死的挣扎。
一直到最后我都忍着,我承认我死了。因为保全我在乎的他们。我不可能为了一时的痛快而说出我担心的所在。但也许是宫心早已知道,只不过作为机密不允许安溪报告出来。
在他看来,我还是那个最傻最没有价值的棋子。
对外我可以帮他咬人,但对内在我咬完人之后他就会成为雇手。对,他都懒得亲自动手,随便耍一些小把戏就可以让其他人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