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chapter3【11】秘密
我被带进了另一间会议厅，玲珑坐在桌子的主位上，终巳在她旁边。
“坐。”她看着我，说了一声。
“你还记得边祺曾经从我们那里偷出过一张芯片对吧。”玲珑说着抬头看向了天花板像是要平静一下的心情的样子，她接着说：“他丢给我们的那张芯片是他另外准备的，我知道你是见过他的最后一个人，所以我……我就去找你，但是一直没有消息。后来我听说你死了，但我不相信，直到最近我听说蝴蝶有动作才特地把他们引了过来，你果然出现了。”
我没说话，其实本来我是想自作聪明地问一句‘你究竟想说什么’来着，但我最后还是没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张芯片里全是我们整个第三圈子核心人物的资料和我们研究的那些东西的详细技术。我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居然还能弄出一张那么大的芯片来装下它，但是……虽然他一直没有就这个东西做什么动作，但是我还是很担心。”
“这里面究竟有多少人？”
玲珑愣了一下，她对我说话本来就敏感，更何况是说了这么一句稀奇古怪的话。
“你说什么？”
“你得了吧你。我不想和你废话！管你们暗地里是什么关系，我可没兴趣。我只想知道，这里有多少人？”
玲珑和终巳都是聪明人，他们当然明白我是指什么，都不说话了。他们都明白，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天底下敢让我害怕拿我做实验的人就有两个，一个是海子，还有一个就是他终巳。
天底下也只有两个敢拿我当工具的人，一个是边祺，另一个就是她玲珑！
“你真的以为把我们两个都叫过来就一定可以碰到其中一个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根本不想见你甚至故意躲着你的时候就算我们两个都在你也照样一个也找不到。”我有条不紊地边喝着茶边慢慢说着，玲珑一直低着头或者看着别的地方，她说：“边祺的确很厉害，他演的那出戏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介惜被牵制在实验室里，总部的大部分精力和Vanessa也全部掉到了伦敦分区。而我那个时候居然在和龙吟喝茶？”
我看着她自嘲的样子不知道有多好笑，边祺最会用人，她还真以为那次青鸟按着边祺的计划大肆攻击她们总部差点弄得全军覆没真的是边祺大意忘了啊。边祺自己写的提案每一个字在什么地方他都清清楚楚！
“终巳来这里是冲着Schiff，那天在Schiff的庄园里就能看出来他们的敌意了。但是你玲珑，你现在把我们业界新旧两大派阀都招了进来你知不知道已经惊动了我们总部了，你就不怕到时候我们上下齐心一起围攻你？”
玲珑的身子震了一下，呆住了。她显然没有考虑过我们会站在一起，但是现在什么都晚了这是事实。我看过玲珑有看向终巳，他还在玩他的手套，他低着头，问我：“你们业界？”
“是。”
“我能听听你们的规模有多大吗？”
我笑了笑，趴在桌子上靠近了他一些：“刚才玲珑说的边祺曾经是英国情报局的部长，他曾经做过一个精英普查的报告，那些精英，现在全部在我们这里就职。”
“那你呢？你算什么？”终巳还是低着头摆弄他的手套，完全没打算输给我气势。我懒得理他依旧淡淡笑着：“局外人。我不是他们从小培养起来的精英也没有经过他们复杂的测试。我是靠裙带关系进去的，就说我所在的派阀，随便拿出来一个普通职员素质修养都比我高。边祺就是个经理。”
“这样啊。边祺他心思缜密目光长远倒是名副其实，可是你，就差太远了吧。”终巳说着站起来，邪邪地看了我一眼，绕到我身后出去了。
玲珑也特别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跟在终巳之后离开了这个小圆桌，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你够毒但还不够狠。”
是他们错了，我们的圈子里都是绅士淑女，狠毒的事情我们不干，要干也不是我们干，并且我们不会旁观。
其实想到这里我有点心虚了，两年前的年会上，秦舞阳是怎么被折磨死的？那些出手的不各个都是经理么？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真要是让柔顺的经理们发毛了，死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太危险了。
“丫头片子，走那么快干吗？”林突然在我身后大喊了一句，我惊了一下停下来，回头去找他。
“你们两个玩得挺过瘾啊——”我彻底呆住了，林没和我说谎，他真的在很认真地修电话线。
“你来一下。”林从一大堆电线里抬起头来看我，双眼里深邃的目光从他的心里透出来冰冷着这里的气息，他认真的样子把我吓坏了。
我木讷地跟在林身后离开瑾，我一直看着他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表情依旧是冷漠，毫无感情的冰冷和琢磨不透。寂静的山洞里，他就在一角，低着头，研究着一大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现在的他的身影，除了孤单，有蒙上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阴影。林的回归，难道还不能让他真正永远的高兴起来吗？还是，拉着我在我前面毅然决然的林，好想以前的他们，一个温柔多情像个大哥哥一样一直耐心不辞劳苦地照看我们，还有一个，整日嬉皮笑脸，精力旺盛思维跳跃，是我们的活宝。
黑暗绵密的甬道里，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那些种子，是谁种下的，什么时候，发芽。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刚才瑾才刚刚告诉我的。”林把我带到一个小角落里，朝四周看了一遍才偷偷摸摸地把我抱紧他怀里贴在我耳边说，“你知道吗？老天对你真的很好，他总是会给你足够长的时间来愈合伤口然后重新奋战。你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你……”
林说到这里好像内心很挣扎的样子，竟然声音有点抽噎起来，我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也许就算他让我看到了，我能信吗？我的全身开始莫名地发紧，紧得想全身发抖。
林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向石顶，轻轻咬了一下唇才说：“其实我和彩在两年之前就应该活了，可是就是因为你，因为你的离开我们整整又多等了两年，我们搞这么多事也是因为你……对不起我不能再说了，这件事瑾要我保密……你就是个贱女人。”
我有点生气想离开他了。不是因为他说的，而是现在他居然敢光明正大地给我隐瞒秘密了，而且，这个秘密，刻在我心里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痛！我大概能知道一些了，但我情愿没有这个心里准备。将来会发生什么？
我的生活。
“不要，不要离开，让我抱抱你……”林把我揉碎在他的怀里的时候，他知不知道，也揉碎了我的心。
“这次海子没有来吗？”
清水看着眼前这个谦谦的公子哥，心里也是挣扎不已，他见过花儿了吗？清水心里也清楚，在某些方面，她和水心彩是极其相似的，比如说他们都是复制品，而且这个‘复制’在现在的蝴蝶已经完全证明，全是假的！
事实是，紫莞和观月胆大包天瞒天过海居然将两个机器人作为他们所谓‘复制’技术的法宝，骗了所有的人。在彩和林在蝴蝶出生的时候，他们的复制进行了整整三天，而他们两个只有可怜的不到五个小时。也所以他们有时候记忆很清楚不似凡人也有时候什么也记不住。他们的记忆由芯片来维持，满了就要进行检查删除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然后有可能的话换一张更大的芯片。
“海子在研究怎样大量生产变异的试剂呢，她当初喝的那瓶可是花了她将近六年的时间才配制出来的。”清水笑着回答着彩的问题，她偷偷看了一眼彩的表情，小心地试探道，“彩，你对我……怎么看？”
彩是何等聪明，清水的心思他当然清楚地很，他标准地笑着，回答道：“你是想问我怎么看花儿吧？”
清水看着彩，不答。
彩思考了一下，说：“其实你的话，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毕竟还是有不同的，比如说——你离开我们很久的话，我们会认不出你，但是我们能认出花儿。”
清水听到这里一个想法突然电光火石般闪过她的脑海，她立刻定神，仔细地找回刚才的想法，终于，她问道：“既然我们不一样，那要是你，什么时候会把我们视为同类？”
“你是想说琳木吗？”什么事都瞒不过彩的眼睛，我早就说过，他的专长就是虏获女人的心。
清水一听心下急转，考虑了一下回道：“嗯。他拒绝了花儿，可他为什么也同样要拒绝我？龙吟跟我说他们之间有个小故事，花儿对琳木一直就是很重要的，可他那个时候就那样离开，然后又三番四次地偷偷地去找花儿，他在她的床前哭得很伤心，他的头发都有些白了。”
清水只顾自己深情地说着哪里知道彩的脸色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向别的男人表白他是怎样感觉？而且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敌人，如今那个男人又受万千宠爱，真要问一句：他凭什么！
“其实，也许是他必须离开花儿，而因为想念她，才去找你，但你和她毕竟还是同一个人。”彩脸上面色不变缓缓向清水解释着，他向前多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她，一扇石门，牢牢地又将两人分隔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