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来到了萨满学校。因为激动的原因,我一宿没有睡好觉,小尾巴一直翻来覆去地摇摆,原本就不精神的眼圈比以前更黑了一层。来到这里我见到了不少村里的孩子,其中一个就是昨天晚上见到的萨果果。
“HI,约尔克。”她走过来和我打招呼,我感觉学校的环境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传奇。老师长得像个木乃伊,这么干瘪的老头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我又开始回想起我的小木棍。估计敌人来了我的小木棍要比这些法术来的实际。
“开始上课!”老师一声呼喊,骚乱的教室一下子变的异常安静,连个喘大气的都没有。我坐在果果旁边,她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我看看其他人,都是如此,这样一来就显出我十分调皮不守规矩。
“新来的同学,集中精神听我讲课!”跟我想的一样,老师果然秒杀了我的小动作。要把我按在这听个老头说废话实在是件痛苦的事,一上午就罢了,竟然要一整天。简单整理下记忆,上午老师介绍了萨满的起源和发展,到了下午我就全忘了。下午,老师讲述了萨满法术的三大分支,貌似是有治疗,元素……和什么来着,反正全忘了。
因为教室也是小帐篷搭建的,所以时而会有草原上的风吹进来。我凝神呼吸这清香的草地气息,那一望无际的原野才是我内心中的渴望。久而久之,我无心学习了。实在很厌恶上学,学就学呗,干啥还要考试呢?本来可以跟着滥竽充数的,非要整啥万恶的摸底考试。我可惨了,看着别人的闪电链,图腾……我只能弄出点黑烟啥的。
“哈哈哈哈!!”同学们笑成一片,老师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更可恨的是不知道哪个大嘴巴的家伙把这件事传到了我家,恼羞成怒的父亲又把我一顿臭骂。“看来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他只是不断地念叨这句话,好在没有对我拳脚相加。“看来让他学习萨满法术是不可能了。”母亲走过来安慰父亲,“不如让他学点手艺自己谋生吧。”
父亲叹了口气,也只好这样了。做个普通的老百姓,学点手艺自给自足吧。这样平凡的一生我也不觉得遗憾。至少,我可以经常去莫高雷吃草打滚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跟着村里的师傅学习剥皮。我再也不去萨满学校了,自然也看不见萨果果了。其实剥皮也不好玩,师傅递给我一把小刀和一只死狗。
“约尔克,把它的皮剥下来。”师傅说完这句话就出门打猎去了。我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来,拿着刀子在死狗身上四处摸索。“该怎么下刀呢?”我仔细观察啊观察啊,突然门开了,师傅回来了。
“小杂种!!一整天你竟然都没剥下一块皮来??”师傅愤怒地夺过小刀和死狗,他像剥橘子一样把死狗剥了个精光。
“唉,真要命,这么下去我的买卖没法做了。明天开始你出去打猎,我在家剥皮!”我估计师傅做这个决定绝对是因为气糊涂了。他愁的是他打的猎物太多,而我剥皮又这么慢,这样下去货物囤积,他的生活就不好维持了。不过么……让我去打猎,他不怕自己在家没皮剥么……
第二天,我带上一袋水一块面包踏上了莫高雷的荒野地带。即便我喜欢在这草原上奔跑,好多地方还是从未涉足的。我走啊走啊,终于看到了一只野猪。我欣喜地掏了掏口袋,心里突然一凉。又摸了摸背后和腰间,真的绝望了……我出来时忘带武器了。眼看着野猪潇洒地拱着地,还时不时像我瞧上一眼。我四下搜索终于找到一把约尔克专用武器——小木棍!!
我拿着小木棍大吼一声冲向野猪,野猪头也不回地跑了……
也许师傅应该告诉我要悄悄接近猎物,整整一天,我把草原上的野猪都吼散了。水喝完了,面包也吃没了。我带着空空如也的收获袋子往家赶,一路上我估计着师傅会如何扁我,父亲会如何骂我。看着草原,我真希望自己能离开这些琐碎的破事,自由地在生活在天地之间。然而,活着必须实际,不学点什么就没法生存,父母总不可能养自己一辈子啊……我第一次考虑得如此深刻,天也渐渐暗下来了。就在我思考得过度深刻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野猪!!好大一只!!”我看到前方草地上有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估计是睡着了,因为那个大毛团有轻微的震动。我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不能再失去这个机会了,我这次没有喊,脚步放到了尽量轻。这只野猪比较奇特,虽然个子大,但要比其他的瘦弱许多。鼻子上套着一根大环,最让我想不通的是它头上竟然还有两只角。可能是野猪牛或者野牛猪吧?我慢慢凑过去,拎起小木棍就像那天晚上给萨果果展示功夫那样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野猪没睁眼,它用爪子挠了挠脸,似乎还在睡。
“咦?没事?”我明明这么用力了,于是我又卯足了劲狠狠一抽。野猪这次只是晃了晃耳朵。
这可把我气坏了,我用小木棍疯狂地抽打野猪脸,它终于睁眼了。
“谁家的小崽子?”野猪竟然说话了。
“哇!野猪会说话!”我惊恐地猛抽起来。
“喂喂……”野猪似乎想说什么,可被我抽得没法说话。“嗤~”它用爪子一触,小木棍变成了灰烬。我惊恐地倒推几步,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想不到第一次出来打猎就遇到了怪物。
“小崽子,这么晚了不回家瘙我痒干啥?”野猪说。
“野猪会说话……”我吓得不断重复这句话。
“我是豹!不是野猪!!”说着它身体一闪,变成一个窈窕女子。难道这也是萨满法术?
“小崽子,你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做什么?小心被野猪人他们抓了去小命可就没了啊。”她笑着看看我,“还不快回家?”
“你会变魔术吗?”我惊奇地看着她,我真的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能变成野猪。如果我也会的话,我就能变成野猪混进野猪群打猎了。、
“呵呵呵,咱们牛头人哪有会魔法的?我学的是自然力量。”她说。
“自然力量?你也是萨满?”我问。
“嗯嗯,怎么说呢,不太一样。我是德鲁伊,不过咱和萨满的法术都是自然力量,应该说差不多吧……”
“德鲁伊?那是什么?”我渴望地看着她,如果我能变成野猪,是不是可以更加接近动物,更有机会在草原上奔跑了呢?
“好了,不早了。快回家吧!”野猪女人催我赶快回家。
“你明天还在这吗?”我问。
“嗯……最近应该都在吧,干啥?”
“好,明天我还来找你。”我仔细看了看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姱妞·血蹄”野猪女人说。
“姱妞……这是个奇怪的名字……”我走出了几步,回头再一看,姱妞已经不见了。不会是骗我吧?总之明天再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