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夕一筹莫展、濒临绝望的同时,在他的身后,有扇门“咔”一声打开了。接着,只过了短短的几秒钟,有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徐夕的肩膀。
徐夕吓得心脏差点跳出胸口,几乎就要跪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的脑后传来:
“喂!喂!笨蛋,你在干嘛!”
这是他相当熟悉的一个声音。他突然回转头,发现周景居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正一脸惊愕的望着他,而在周景身后,秋莉房间的那扇门正半开着。
刹那间,徐夕身边的诡异气氛消失了,他重新看向秋莉那张黑白遗照,发觉相片内的秋莉并没有动,一切恢复到了正常。
(那……那刚刚的一切,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呢?)
徐夕还不及细想,周景就来到了他的前面,指着那张相片问道:
“这……这是秋莉吗?”
徐夕点点头,苍白的脸上还没有恢复血色。
但令徐夕感到奇怪的是,当周景看到秋莉的那半张如怪物般的脸时,并没有表现得十分惊讶,倒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似的。随后,周景回头看向徐夕,拉着徐夕的手说:
“快走!老兄,我觉得这里有点古怪。”
“你……你刚才去了哪里?”徐夕艰难地挤出一丝声音,有气无力地问道。
“先回房,我再告诉你。”
很快,两人便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房内。关上房门后,徐夕一屁股坐倒在床上,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
“喂,看起来你被吓得不轻啊,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你怎么会在二楼呢?”周景忙问。
“不……没,我……还不是为了找你去的,你这笨蛋!你刚去了哪,快回答我!”徐夕以一种责怪的语气说道。
“哎呀,我忘了跟你说啦,嘿嘿,我去了秋莉的房间。”说着周景也坐下身来,吁了口气。
“啊?你去那干什么?”
“我晚上睡不着,就想到要不去她的房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只不过忘了告诉你啦。后来,我就听到外面过道上似乎有些声音,一开始以为是那老太婆,后来打开一丝门缝看时才发现是你,只见你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根木头似的,我就马上跑出来了。”
“呸!你知道什么。不过,你小子居然敢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去那,你是贼胆啊。”
话虽如此说,但徐夕在心底里还是暗暗感激周景。要不是他在关键时刻出现,真不知当时该如何收场。
停顿一下后,徐夕又接着问,“那……我在过道上走时,怎么没看到你房内的灯光呢?”
“嘿嘿,因为我没开灯嘛,我是用手机的灯光照的,我怕引起那老太婆的注意。”
“好吧……那你找到线索了吗?”
“当然,而且是一件很关键的事噢。”
“快说!别卖关子。”徐夕现在没心情跟周景搞这些名堂。
“别急,这东西就在我的口袋里,我找出来给你。”说着话的同时,周景从口袋内掏出了一张折叠的白纸,打开后交到了徐夕手中。
徐夕接过这张纸的同时,周景在一旁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在秋莉的房内找到了什么?是一本日记,时间紧迫,我直接是从后面翻起的。起先,都是些平淡无奇的内容,直到看到这一页,我马上就把它撕了下来,我想,这篇日记,正好可以解释了你刚看到的那张照片。”
徐夕听着周景说话,也不回应,仔细看起了这篇秋莉的日记。日记的日期,是在三年前,是用黑色的水笔写的,内容,只是简短的几句话:
“写下这些的同时,我已躺在了医院。就在两天前,家里的厨房失火,我的脸毁了,烧伤了……我就这样被送往了医院……从昨天夜里开始,我不知流了多少的泪,难道说,以后,我将带着这样的面具永远生存下去吗?我不甘心……我的心在滴血,永远的滴着血……”
徐夕看完后,吸了一口凉气。日记的文字间,透着一股悲愤、刻骨的意味。没有想到的是,秋莉居然有过这样的遭遇,她的命运,竟如此凄惨。这张脸,对于一个正值青春年华,原本对自己相貌有着十足自信的女子来说,简直就如突然坠落到了地狱里一般,这样的惨痛,是无法衡量和想象的,一瞬间,徐夕之前闪过的那一念头重新浮现在了脑海里,他发觉自己已慢慢接近了整个谜题的答案。
就在一片寂静,两人都陷入沉思的时候,窗户的那边,发出了一丝微末的声响。
两人同时应声回头,只见那扇窗的窗帘,并没有完全遮挡住窗户,而在窗户可见的范围内,就在窗的外面,一张惨淡苍白的脸,紧贴着窗的玻璃,正在注视着屋内的一切。徐夕和周景都被吓了一跳,但就在下一刻,那张脸又突然消失了,不知去了何处。
“你看吧,我说这里有古怪,那个人……”周景大声对徐夕说。
“是……是啊,我觉得他就是……”徐夕回应。
“当然了,就是那死老太婆!她没有在楼上,她在外面干什么呀?!”
确实,徐夕也看到了,刚才那个在窗外的人,就是秋莉母亲,周景也认为是她,看来是不会错了。
“那老太婆,我从见到她时,就感到她不对劲,这房子又是古古怪怪的,老兄,我们快走吧,反正马上就快天亮啦。”周景又大声说。
徐夕和周景的想法不谋而合。在这个房子,他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好吧,我们走,现在就走。”
决定之后,两人便关上了灯,立刻走出房间,很快,便来到了屋外。
雨确实已经停了,现在这个村庄变得一片安宁,而且,天已有些微亮。只可惜没有车,只能徒步出村了。
沿着来时的路走的话,顶多只需花一个小时就可以到沽水镇,到了沽水镇之后,差不多就是早上了,应该很快会有去往城区的公交车。
但是,当两人踩着石子路离去时,忽然,徐夕看到,就在那条通向山坡的小路上,一个人影,正在摇摇晃晃地走着,看样子,他正去往那个山坡。
“是那个老太婆,一定是她。”周景对徐夕说。
徐夕点点头,回道,“你猜,她去那里干什么呢?”
“难道说……她一整晚都在那里吗?”
“我想也是,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她平日里,就是睡在那个山坡上,她女儿的土坟旁吧。只不过刚才到这里来留意了一下我们。”
“是……是啊……”周景有些不敢相信地回道。
渐渐的,那个人影消失在了前方。徐夕和周景两人,都认为这一切显得荒唐、阴森,和不可思议。随即,他们两人挪动了脚步,离开了秋莉的家。
一路上,徐夕反复琢磨着秋莉日记上的那句话,“我不甘心……我的心在滴血,永远的滴着血……”
(她确实很不甘心,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惨死,这是对她们的一种扭曲了的嫉恨)
想到这里,徐夕也即明白了为何自己那张相机所拍下照的人里面,只有女子会遇难,答案,正源自秋莉那半张如怪物般的脸,这也正是一切祸乱之始。
(接下来,岑怡该如何度过难关呢?两个星期的期限,很快就到了)
一考虑到这点,徐夕的心情顿时万分沉重。他很清楚,在他的前方,还有这一最大的难题要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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