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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迥然不同的兄弟

阿飞和方旭是好兄弟。他们俩同年,都是二十五岁。

说起阿飞的这个兄弟,阿飞就有一种深深地挫败感,同样是人,差距也实在大了一点。

长相也就算了,毕竟这玩意是爹妈给的,阿飞虽然没有方旭那么玉树临风,马马虎虎也还过得去,只不过青春期太过青春了一点,所以脸部稍稍有点月球表面。

可是方旭不止人长得比他帅,武功也比他高,而且不止是高一点点,方旭十五岁就突破初级的瓶颈进入“中级阶段”,而阿飞直到二十五岁还在“初级阶段”徘徊,负责教导他们武术的师傅说了,以他的资质,就算再怎么勤奋刻苦,撑死了就是个“初级阶段”,终身都不可能突破到“中级阶段”。

除此之外,方旭智商比他强,修养比他好,素质比他高……比逻辑思维比分析能力比应变速度、拼礼貌拼谦虚拼体贴,阿飞都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当然阿飞也有很多比方旭强的地方,比如抗打击能力和想象能力和发明能力。换句话说,就是这小子乐观(就是脸皮厚)、整天胡思乱想(就是不知道在瞎想些什么)、研究研究这个研究研究那个(就是啥都没研究出来,东搞搞西搞搞,时不时地惹点小麻烦)。

阿飞和方旭都是方渝的儿子。

只不过,一个是捡来的,一个是亲生的。

(要问阿飞是怎么来的,因为这点和接下去要说的关系不大,如果有兴趣想要了解一下的,请看:前言--阿飞是怎么来到方家的。)

方渝:官拜工部侍郎,号称官场的奇迹。此人足足当了四十年的工部侍郎,风风雨雨,顶头上司换了十来个,连皇帝都换了两任,只有方渝,依然是工部侍郎。

方旭是亲生的,优秀、孝顺、从不让人操心。

阿飞是捡来的,平凡、小气、让人伤透脑筋。

但是事实就是那么奇妙,这两个儿子中,方渝更加偏爱阿飞。因为方旭太优秀,在他那里找不到做爹的感觉,而阿飞就不同了,很容易就让方渝产生一种妙不可言的成就感。因此方渝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阿飞后头给他擦屁股,而且乐此不疲。

如果一定要说阿飞和方旭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职业:侍卫。

这里,容我稍稍耽误一点大家的时间,介绍一下修国的侍卫等级制度,以便大家能够更好地理解,实在急着看下文的可以直接跳过该段,放心放心,这和剧情很强的联系,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伏笔,只要记得方旭很强、阿飞很弱这个关键,此段也可忽略。

(侍卫等级介绍开始处)

修国侍卫的等级由低到高分别为:蓝领,白领,银领,金领,以及比较特殊的粉领。

蓝领:顾名思义,是指性命最不值钱的侍卫,一般群殴啊刺杀啊之类的,就是冲在最前面的炮灰。概括起来就是“人数是最多的,差事是最苦的,薪水是最低的”。这一类选拔的要求不是很高,只要年满十八岁,会写自己的名字,就可以去试一下。

白领和银领就不具体介绍了,就是介于蓝领和金领之间的一群人,一定要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金领:不用说,他们就是侍卫里面绝对的佼佼者。特别是其中的御前侍卫这个职位,更是公认的难考,不但要求文韬武略,而且对年龄长相等等还有着诸多要求,甚至要求考生必须为未婚状态,其艰难程度甚至超过科举。御前侍卫是典型的吃青春饭的行当,法定退休年龄是三十岁,而事实上御前侍卫满二十五岁就能申请退职了,退职后月供照旧。而其他的官职则分别需要七十才能退休,并且一旦退休月供立马就会减半。并且,不管是退休还是退职的御前侍卫,在官场将场都是非常吃香的,在民间更是炙手可热的抢手货。

然而侍卫中最大的亮点,确实粉领,也就是女侍卫。粉领的存在令人遐想,修国历经两百八十二年,出过不少传奇般的粉领,但是自从二十年前李梦蝶香消玉殒后,粉领界就从此一蹶不振,萧条了将近二十年,直到最近才出了一个稍微出类拔萃一点的,那就是卫国将军许燕龙的长女许靖,该女可称得上是将门虎女中的典范,不负众望考入了御前侍卫的行列。

(侍卫等级介绍结束处)

方旭和阿飞是同一年考的侍卫,那年他俩都是十八岁。

对于方旭能成功考取御前侍卫,是在方渝的预料之中的,倒是阿飞也能考进侍卫这个行列,这完全属于意外之喜。后来当他得知阿飞的主考官是贾子希的时候,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方旭是金领,御前侍卫。御前侍卫三十六人为一班,共计三班,实行有名的“三班倒”制度,即每隔一昼夜轮换一班,每班各有领班一人。方旭就是其中之一。

阿飞是蓝领,东城卫的成员之一。别看这个名字多么神奇,说白了就是个看大门的,只不过看的门有点特殊,是修国京都项城的城门,东城卫也就是看项城东大门的城卫。

本来如果以真本实力进行考核的话,他是连这个小小的蓝领也考不到的,不过恰巧阿飞那组的主考官贾子希是方渝的门生,怎么说阿飞也是方渝名义上的二公子,而且方渝一向来对他视如己出,贾子希自然要卖方渝一个人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让他通过了。

这可苦了分配任务的梁大人,蓝领侍卫这个职位对阿飞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这种动不动就挂彩、一不小心就缺胳膊断腿的行当,实在不适合这位方家二公子啊,而且这位方家二公子又是出了名的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恐怕没两个回合就挂掉了。他不过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和方渝的差距不是一个两个等级,因此在分配任务的时候真是颇费了一番脑筋,四处打听之下得知东城卫还缺一人手,梁大人心下一合计,要找一个像东成为那样危险性超低的职位是太不容易的,机会难得啊……但是东城卫的人手安排却不是他能做主的,这人倒也聪明,自掏腰包笼络了一下东城卫的副都统张诚,赶紧地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扔了出去。

城卫虽然也属于蓝领侍卫,但和一般的蓝领侍卫还是有些不同的,如果说一般的蓝领侍卫最重要的是能抗能搬能打以及能挨打,那么城卫最重要的是能看,不管是看别人还是被别人看,当然重点是被别人看。简单来说就是长得要对得起人民群众,你不说貌似潘安吧,至少也要五官端正身材匀称肤色健康精神饱满,怎么说守的可是京都的门户,形象是相当重要的。

阿飞虽然长得不属于英俊潇洒风liu倜傥的范畴,但总算也长得人模人样的,挺胸收腹后也勉强可以算是身姿挺拔,因此张诚对这个开后门的倒也还算满意。而且,阿飞可是方侍郎的爱子,这样间接着也就和方侍郎拉上了一点关系,所以一开始张诚还以为自己沾了很大便宜,显然他对阿飞这个活宝了解太少,等到他发现矛头不对的时候,为时已晚,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阿飞就这样正式成了东城卫的一员。

项城一共有东南西北四城门,每个城门均由十六个城卫看守,当然,真正维持治安的并不是城卫,而是御林军的协城守卫。城卫的真正职责是负责接待工作的,也就是迎宾,城门宽六长深八丈,城卫分两列共计八组分列城门两侧,最前二人负责通关文牒查询,中间十二人负责违禁物品查询,最后二人负责城内信息咨询。

阿飞就是负责通关文牒查询的“一检”。这也是十二人中难度最小的,只要核对一下对方的长相和画像是否符合,以及姓名、出生年月、出生地点等一些基本资料即可,那些公章真假鉴别、入城事宜盘问的工作,还有“二检”来把关。可见张诚对他这个后门生还是挺照顾的。

这一日,阿飞照常在东城门上班。

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脸上,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一个很专业的名字,叫做“春困”。阿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以他的理论,午饭后小睡片刻有利于身体健康,再不济稍微眯一会儿也好。

可惜,他也只能这么想想而已,城卫午休的时间就仅够吃个饭的,动作慢点的可能还要饿肚子。而且今天还特别忙,因为前几天一直下雨,到今早才放晴,所以入城的人就比较多,都排起了长队。

阿飞伸手拭去刚刚因为打哈欠而溢出的眼泪,懒洋洋地喊道,“下一个--”

这时候刚好轮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这位姑娘长得秀秀气气的,樱桃小口柳叶眉,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她看到阿飞这副模样,忍不住抿嘴轻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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