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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海上巫师

我爱的人

爱我的人

一个一个离去

要怎么活下去

要依靠什么活下去

只想

自由

平静的

和我爱的人

爱我的人

在一起

生出一双腿的人鱼想要游去母亲身边,可猛地一下,冲出去,感觉想在痉挛,她忘记了怎么游泳了。

姐妹们托着她,来回调整了一下,才学会了怎样用“腿”游泳。游至母亲身边。

“母亲,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人鱼母亲定在那里,无动于衷,冰冷的面容上,那双饱含伤痛的眼睛中,流出了两行明珠似的眼泪。

“母亲!”所有人鱼都围过来,抚摸着伤心流泪的母亲。

幸亏是在宫殿中,否则夺珠的海兽就被招来了。

过了许久,母亲才开口说:“你知道你为什么生出了腿吗?”

人鱼云汐摇摇头,头皮有点发麻,感觉母亲会说一件重大的事。

“你为男子流出的泪水,冲破了古老的咒语。一年之内让那男子爱上你,否则你会变成海上升腾的空气!”

母亲的双眼一直盯着云汐,她发现云汐在一时惊慌之后,嘴角竟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可以再见到璨影了吗?”云汐喃喃自语。

人鱼母亲攥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至近前:“你在傻什么,你会死的,你懂吗?海上升腾的空气!”

云汐温柔的抚摸母亲狠狠攥着她的那只手,缓缓开口:“母亲!我觉得,很值得!”

“值得?你真是傻了!”

“那少年离开时,也将我的心带走了,这样抱着一个没有心的躯壳活着,我情愿就此死去。母亲!没有比这公平的交易了!”

人鱼母亲无话可说了,深深地拥抱着固执的女儿,其他的人鱼也拥上来,抱成一团。

“谢谢!”

几天后,母亲用海水精华为女儿织出一件水衣,那水衣在水中可以帮助她凫水,在岸上可以为她营造海洋环境。

母亲为云汐指明了她通过占卜预测的方向,并和所有人鱼将她送出了好远好远。

“母亲!妹妹们!回去吧!”

妹妹们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不要哭!照顾好母亲!”云汐急忙说。

妹妹们委屈的点点头。

“母亲!我走了!”云汐紧握着母亲的手。

“如果得不到他的爱,就回来,我有其他办法救你!”

“好!”云汐如是回答,她心里却在想,得到的不到他的爱,我也要留在他身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傻傻的女儿为爱愿意舍弃生命。

傻傻的母亲愿意为女儿舍弃生命。

母亲口中的另一种方法,是用生命换取生命,古老咒语的恶毒之处,就是一定要以一个生命的结束作为终结,至于这生命是谁的,那倒不甚重要。

云汐决绝的离开了,背坚强的挺着,双手奋力划动,失去了尾巴,游泳成了一件吃力的事,多亏了母亲的水衣,减轻了她许多的负担,要不然凭自己现在这副身体,何时才能游到。

人鱼的眼泪到这里,暂时告一段落,我们马上再把镜头返回至莫名岛。

导师伏叟逝去了,少年的最后一个亲人离开了,少年像是傻了般的长久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流不出来。

“璨影!”泪流满面的人鱼,心疼的抚慰少年。

少年握着导师逐渐冰冷的手,背深深地弓着,头就快触到地了。

云汐不忍心打扰他,也跪在少年身边,默默的陪伴着她。

“人鱼”赤裸的脚掌上渗着淡蓝色的鲜血,破了好几道口子,大概是被林中的枯枝荆棘刺的吧。“人鱼”丝毫顾不得了,那种疼痛与望着少年难过,却无计可施的疼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云汐倚着少年的背,慢慢,慢慢的失去了意识。长途跋涉的劳累让她再也撑不住了,双眼的黑暗中,看到一个少年弓着腰跪在强烈的光束中,想要抓住他,却离他越来越远,直到那少年消失成一个光点。

“璨影!”大叫着少年的名字,人鱼云汐从睡梦中惊醒。昏黄的灯火忽明忽暗的闪耀着,云汐起身,走向那灯火,快燃尽的灯火,无力的烧灼着。

人鱼环顾这简陋的木屋,找不到璨影的身影。外面闪着阵阵惊雷,刺目的火光不时的划破黑暗,将天空撕裂。

人鱼慌乱的打开木门,站在院子里大声的呼唤:“璨影——!璨影——!”

正喊着,倾盆大雨从低压昏暗的天空中泻下。人鱼云汐并不闪躲,将世界瞬间淹没的雨,淋不湿毫无遮拦的云汐。她全身都是干的,像是有一层氤氲的水气保护着她。

“爷爷,你见到璨影了吗?”人鱼赤裸的脚,踩着稀泥,跑至翡翠树跟前。

“你看的到我?”翡翠尊者疑惑的问。

“是的!”

通过人鱼的气息,翡翠尊者看到了一切:“来自海上的巫师,你知道你的结局吗?”

“不知!也无所谓!”

“哈哈!若不是你卸下了一切,我也看不到你的命运,真是有趣!”

“只是跟着自己的心走罢了!”

“那孩子的心,和身体,都被牢牢地捆绑着,他太辛苦了,希望你能帮到他!”

“是什么捆住了他?”

“沉睡的爱人!亡族的伤痛!复仇的冲动!一切,散布在空气,扰乱他,催促他,束缚了他!”

“沉睡的爱人?在海上时他就迫切的要离开去寻找‘他的爱人’!”人鱼眼神迷离。

“你愿意帮助他吗?”

“我愿意!”不假思索。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我要怎么做?”

“陪伴着他,不要让他感到孤单就行了!”

“这点您不讲我也会这么做的,还有什么吗?”

“你有一种独特的力量,若开发出来,会给他很大的帮助,只可惜……”翡翠尊者预言又止。

“什么力量?可惜什么?”

“海上巫师特有的力量,指引方向、防御伤害的力量。”

“这些力量,母亲拥有的!我还没学会,就成了这副样子!”

“如果你想学,我可以帮你!你愿意吗?”

“我愿意!只要能帮到璨影,我什么都愿意做。不过您方才说,可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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