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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等待神谕

悲伤一阵一阵的

没有声音

却很喧哗

“尊敬的王!我需要您的指点。”

即将落幕的天光悠闲地从树隙间洒下来,翡翠树之王的全身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四周旋起了绚烂的风尘。

“孩子!一路辛苦了!”空灵如圣歌般的声音悠然响起。翡翠树之王的面容藏在树身中,混在空气里。

“尊敬的王!慕莎她——。”

“正如你猜想的,慕莎是我派去的使者带走的,安放在冰神石中。你不是已经见到她了!”

“为什么您将月光神石称做冰神石!”

“神及人类皆未形成的混沌纪,世界是由三只神柱支撑的。分别是如今散落在我们神界的冰神柱,人界的火神柱,及冥界的风神柱。”

“神是指月神,太阳神他们吗?”

“哈哈!当然不是,不管是媛女,还是沧辕都不是神,而是生活在神界的一族。神的面容我们是看不到的,他们或许飘散在空气中,或许溶解在溪水里,又或许挂在你的衣摆上。连与世同生的我,也不敢妄称为神!神是无处不在的存在!”

“璨影愚鲁!”

“我们这些被敬为神的,只是能稍略通晓神的旨意的灵体罢了!”

“那所谓的神赋之子呢?”

翡翠树王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似乎,你已经知道什么了!”

“被断断续续的告知了一些,不甚明了!”

“神赋之子,是比我们这些被妄称为神的更接近神的一群!”

“慕莎是吗?”

“是的,孩子!”

“我呢?”

“你似乎也是!”

“为什么似乎是?”

“慕莎是冰神石孕育的,是我们神界的公主,而你,我看不到你从哪里来的,无尽的黑暗将视线阻拦了!”

“我不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的吗?”

“不是!”

“那——”

“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但你必须知道,有些事我无法告诉你,否则,会将整个世界的秩序弄乱!”

“对不起,璨影太心急了!”少年无力的垂下了头,神情落寞。

“没关系,孩子,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一切的!”

“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等待!等待神送来的预言!”

“神的预言,何时能降临?”

“等待吧!我的孩子!”悠长的尾音渐渐散去,翡翠树王的光芒也隐去了。

天光消失了,整个世界归于黑暗。四处影影幢幢。少年抬头仰望参天的翡翠树王,将手放于胸前,颔首。然后悄然离去。

独自走在这条路上,一点也不会孤单,到处都是慕莎的身影。她藏在树的后面,她在夜幕的光影里,她在美丽的花丛中,她在小木屋门前的摇椅里,最重要的是,她在他心里。

“长老!”

少年站在院落前问候守护着他们的翡翠树长老。

“孩子!可怜的孩子!你怎么憔悴成了这副样子!”

“璨影无能,保护不了慕莎。”

“不要这么说孩子,你已经够辛苦了。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身上!树王真是的,什么也不透露!”

“老兄弟!不可意气用事啊!”总是沉默的另一个翡翠树长老终于开口了。在它这么一说之后,正说话的长老便噤了声。

“没关系!璨影明白!你们也都在默默的帮助我们,璨影知道的!”

“好孩子!”

“谁在说话!”熟悉的明显变得无力的声音从小木屋里传出,小木屋的灯火被点亮。

“再见!”少年向翡翠树告别之后,便大踏步的奔入院子,刚跑至门口,门便支呀呀的开了。导师竟老成了这般模样,身体弓成了九十度,脸上的纹路比翡翠树长老的皮还要皱折。

“爷爷!”少年僵在那里,都不敢认了。

“是璨影吗?是我的孩子璨影吗?”导师的眼神空茫无物。

少年试探性的在导师面前晃了晃,导师竟无动于衷。

“是璨影吗?”导师抓着少年的手又问。

“是——!”少年的声音有些哽咽。

“终于见到你了!”

“爷爷您——”

“爷爷要不行了!爷爷这几天一直在祈祷,祈祷你能回来告诉我胜利的消息。这样爷爷也就能安心的离去了。”

“爷爷!”少年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有胜利的消息,月亮城陷落了,月神将成为太阳神母,慕莎还在昏迷中,至于自己,还是无能为力。

“怎么了,孩子?”璨影的沉默让伏叟感到不安。

“会有办法的!”少年简单的说。

“为什么这么说,发生什么事了?慕莎呢,她怎么样了?”导师抓着少年的手,如钢钳般收紧。

“慕莎——正在恢复中!”

“哈哈!”盲了的导师苦笑,“以为爷爷看不到了就好骗吗!从你的呼吸中,爷爷就可以判断你在撒谎。”

“爷爷!我——”

“算了!你不说是为了爷爷好,爷爷不会再问了!来,快进来,别一直站着了!”

一老一少进了屋子,昏暗的灯光下,两人搀扶着的身影,投射在窗上,形成令人心痛的剪影。

另一方面,月亮神山上的葬礼已经完成了,所有人的下山了,只有在风中单薄的挺立着的媛女,和在一旁沉默着的沧辕。

“你没有必要监视我!我不会逃,也不会寻死!”月神悲戚的声音响在风中。

“我知道!”太阳神笑着回答。

“哈哈!那你还待在这里干嘛?”

“俯瞰我的领土啊!这种感觉太好了,这里的一切包括你,如今都是我的了!”太阳神的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可不可以请你暂时离开,我需要干净的空气呼吸!”

“干净的空气?有我在,空气便不干净了吗?”

“今晚!我只想一个人呆着,求你了!”

太阳神沉默,又是“求”字,这个字像是一把刀,在太阳神的胸中深深浅浅的拉扯着,好难过。太阳神捂着渐痛的胸口,面容哀伤的问:“如果今天是我的葬礼,你也会这么难过吗?”

媛女望向远方的眼突然模糊了,她突然笑起来,疯狂的笑,这世界怎么了?我们伟大的太阳神是怎么了?

在媛女的笑声中,太阳神放下捂着胸口的手,满脸笑意的说:“尽情的笑吧!以后会让你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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