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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工作

吉米走后,叶子一直消沉了好几天,宿舍的同伴劝说也没有用,成天躺在床上以泪洗面,没有一点力气,直到有一天她的实验搭档小王打电话来告诉她老师要检查论文的进展情况,她才挣扎着爬起来,去导师那交论文,陈仪看她起来了,便又趁机劝说:“大姐,你怎么那么傻,他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怎么不保重自己的身体,那他真的不会来,你还要不要命了?”

“不会的,他不会不会来的,对不对?”听陈仪那么说,叶子着急地拉着陈仪道。

“是是是,他不会不会来的,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是啊,我也想好好地,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肯定比你这个样子好,反正你起来了就好,想开点。”陈仪看见叶子松开了手,拍拍叶子的肩膀说。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去交论文。”说着叶子拿起放在桌上整理了大半的论文U盘究往外走,却被陈仪拉了回来。

“先去洗把脸,吃点东西吧,要不你们导师还以为看见魔鬼了呢!”

叶子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自己的确看起来很憔悴,洗了把脸,稍微化了点妆掩盖了一下疲惫的颜面,把陈仪扔给她的面包就着牛奶吃了下去,看自己稍微精神了点才拿起U盘去见导师交论文。可是虽然叶子对自己的脸色加以了掩盖,也是强打精神,还是被细心的导师发现了。叶子的这位导师极其细心,也很关心学生,于是关心的问叶子:“你是生病了吗?怎么这几天不见,就瘦了那么多,脸色还那么差,前几天做实验的时候还好好的,要不你先把论文放在这里,先去医院看看吧?”

叶子听了老师的询问,非常感动,但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于是无奈地说:“没事,前两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谢谢老师关心。”

“那就好,我把论文复制了,至于有什么问题,我过两天通知你,你先回去休息吧。”说着把叶子带去的U盘递了过来。

叶子接过老师递过来的U盘,退出了老师的办公室。她没有立即回宿舍,而是慢慢在校园中溜达,不自觉的走到了湖边的那片法桐林,她坐到她和吉米常坐的石凳上,想着和吉米过去的种种,不自觉又流下泪来,叶子也不去擦,任凭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滴在石桌上。突然,一阵风吹来,从树上掉下来一片落叶,正好落在叶子面前的石桌上,叶子好奇地捡起它,仔细地端详着,他觉得很奇怪,现在正是春末夏初,正是树叶生长茂盛的季节,为什么这片树叶发黄并掉下来了呢?她抬起头,看着那棵树,发现一块树枝上的叶子都变黄了,原来是树木生病了。她曾经和吉米说过,如果他是大树,那么她宁愿做片落叶,化作滋养大树的春泥。可是眼前这片落叶,即使化作泥土,能使即将枯萎的树枝复活吗?就像自己,独自在这里伤心难过,对吉米回国有帮助吗?再想想出门前陈仪的话,如果吉米回国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怎样伤心难过呢?她现在应该努力让自己开心快乐地等吉米回来才对。于是强自我安慰着站起来,看看手表的时间,食堂应该开始卖午饭了,于是就往食堂走去。

吃完饭的叶子感到有力气了许多,她回到寝室,陈仪看到她的气色好了很多,于是热情地邀她一起去吃午饭。她告诉陈仪她已经吃过了,并借用陈仪的电脑给吉米发封邮件。陈仪爽快地答应了并安慰她说:“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何必折腾自己?”说着去食堂吃饭去了。

叶子打开自己的邮箱,写了简短的几句问候的话,填上吉米的Email地址,发了出去,虽然不知道吉米能否看到,但他还是做了。叶子的性格就是这样,做事之前思前想后比较多,但只要想好了的,就立马去做,不想拖泥带水。写完了邮件,叶子也感觉到全身轻松了许多,虽然身边没有了吉米,但她还是得过正常的生活,所以叶子有过上了实验室,图书馆,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

连续几天的等待都没有收到吉米的任何消息。“或许是他忙,没有看见给他发的邮件吧?”叶子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她既然选择等待,她就相信,相信吉米如果看见了她的邮件就一定会给她回信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叶子毕业论文答辩前的几天,她终于收到了吉米的回信,回信也很短,只是这样说的:

“亲爱的叶子:对不起现在才给你回信,因为一回国就忙于公司里的事情,我在这里生活很好,也很想你。我知道你很想我,但公司这段时间很忙,可能没时间给你写信了。你一定好好保重自己,好好准备毕业论文的答辩,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一定要坚强。

永远爱你的吉米”

当时高兴过头的叶子并没有注意到吉米的信有什么问题,也没在意吉米为什么没有谈什么时候再回中国的事情,但事后想想,即便是再忙,抽时间写一两句问候的话语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当时叶子由于太兴奋了,并没有注意到吉米说话的含糊其辞。

缓过神来的叶子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她的毕业论文答辩,按照以前的协议进入了以前的签约公司上班,按公司规定,新人在经过一定时间的培训之后,才能正式进入工作岗位。就在叶子他们培训的时候,叶子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顾全。就在叶子为此发愣的时候,顾全好像也看见了她,朝她这边走来。与叶子的表情恰恰相反,顾全看见叶子并没有吃惊,仿佛早已经知晓了一样,他走过来,平静地和叶子打着招呼:“来了?”

“嗯,怎么你也在这公司?”叶子不同于顾全,吃惊地问。

“是啊,这里离家近,待遇也觉得不错,就和他们签协议了。”其实顾全没有告诉叶子,他是看见叶子和公司签约后才签的,虽然顾全的专业并不是这家公司招聘的主要专业,但待遇确实说的过去,更重要的是他打听到叶子的男友吉米在毕业后会离开中国,所以他以为他还有机会,他是真心喜欢叶子的。

“是,但也就只是目前来说,未来还需要我们自己努力。”

“是啊,时间到了,我们进去吧。”顾全看看表,和叶子一起走进培训的会议室。

在参加培训的那段时间里,顾全对叶子是百般照顾,但叶子因为有了以前下乡时的经历,对顾全的帮助并不是欣然接受,又一次在叶子又一次拒绝了顾全的帮助后,顾全问道:“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呢?”

“顾全,拒绝你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的,我已经有吉米了。”叶子怕伤害顾全,小心地说道。

“我知道你有吉米,可是他现在不在,请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顾全仍旧不死心。

“不是我不希望有人照顾,只是除了吉米,我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男孩子。再说,吉米只是离开一段时间,还会回来的。顾全,你是一个好男孩,会找到值得你去照顾和珍惜的女孩子的,但那个人并不是我,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叶子看顾全坚持,只好把话说明白了。

“好吧,既然你那么说了,我也不再勉强,不过给你一年时间,吉米还没有回来,我还是会努力的,直到你接受我为止。”

叶子看顾全坚持的样子,便没有再理会他,独自默默地走开。

培训结束后,顾全和叶子被分到了两个不同的部门,所以也就几乎没有再见过面,叶子也逐渐将事情淡忘了,全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没到一年时间,就逐渐成为了技术怒们部门的骨干力量。可是随着自己技术的进步,对吉米的思念也日益加深。几乎每天都去邮箱看看有没有吉米的邮件,手机也每天看无数次,害怕漏掉他的任何一个电话。(注:工作之后,叶子虽然申请了新的电话号码,但仍旧保留着在学校时吉米送她的手机和号码,她怕哪一天万一吉米回来打电话找不到她,所以那个电话号码叶子一直留用着。)

可是无论叶子看多少遍手机,开多少遍邮箱,都没有收到有关吉米的任何一点信息,同学们结婚的消息一个个传来,就连一直奉行单身主义的陈仪也已经找到了心爱的男友准备成家。身边有好心的同事几次给叶子介绍男友,都被叶子拒绝了,因为她相信,吉米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仍旧没有吉米的消息。父母的劝说,同学的询问,同事的好奇,把叶子搞得焦头烂额,就连最好的朋友陈仪也开始劝她放弃等吉米了。于是她开始思考吉米当时给她发的唯一一封邮件,那邮件中的话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明白后的叶子好像真的跨了,顾全又开始来找叶子,但她仍旧不能接受顾全,因为她知道,她仍旧爱着吉米,相信吉米还会回来,她放不下吉米,对顾全来说不公平,对自己也是一种悲痛。下班后,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叶子大哭一场。

回来后的叶子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几乎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工作,是她的工作也干,不是她的任务也揽下来,白天忙一天,晚上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可是即使这样,叶子的脑海中也全是吉米的影子,因为这份工作是吉米和她一起挑选的。

最后,叶子决定辞职,她不顾领导的挽留,朋友的劝说,坚持那样做。单位的领导虽然对失去叶子觉得可惜,但尊重她的选择,同意了她的要求。

交接好工作后,叶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也没和别人道别,便匆匆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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