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开门见山地问:“我想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名堂?而我又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梁静脸上略为一怔,被我这突然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把我的问题又重复说了一遍,口气坚决。
梁静与我对视的眼睛一下子移了开去,语气心虚地说:“这……这个,过一阵子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不能说。”
我装作很生气,冷笑一声,说:“过一阵子?过一阵子只怕我的人头就要落地了吧!”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梁静赶紧挥着手说:“这是不可能的,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有一点问题,你一定会很安全的。我们不是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在做好事!”
我继续冷笑:“好事?那何鸿天的死你怎么解释?”我也不知何鸿天的死与梁静有没有关系,但我要蒙一下。
果然有效,只见梁静满脸上充满了惊讶与紧张,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怎么……你怎么知道?……”
我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知道的事可多了。你们的计划恐怕很难成功!”
梁静瞪大了眼睛望着我,说:“你……你都知道了?”
我发出一声冷笑。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要装做知道了很多的样子,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她说出更多我想知道的信息。
梁静摆手说:“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们现在一切都很顺利,只要你的模具做好,把那个零件生产出来,那就完成了。我们只差一步了,一定会成功的。”
梁静的声音有些激动。而且她实在是太单纯了,这么容易就被我套出话来了。
我冷笑说:“哼,你在自己骗自己吧!真的只差一步吗?”我这种模糊的反问句是非常的实用的,如果她还有一些秘密,那就会被套出来。
但是梁静显然知道的也不多,或者他们确实只差我做的这套模具了。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嗯,真的只差这一步了,就靠你了。”
我想了想说:“你带我去见他们,我有话对他们说。因为我知道你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主。”
“这……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梁静很为难地说。
我走到她面前,板着脸故作严重地说:“那你去告诉他们,我一定要见到他们,不然,他们的计划将会泡汤!这绝对不是玩笑话。”
梁静果然被我的话吓到了,她战战兢兢地说:“好……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说完,她就转身快步走了出去,但由于紧张,走路都显得不稳了,还要用手扶着墙。那只猴子叫了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
我心里真有点过意不去,梁静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姑娘,脸上常挂着天真无邪的微笑,那怕是铁石心肠的人见到她也不忍心让她不高兴的。可是,她幕后的人正是利用她的善良和纯真,让她帮他们做不知是什么违法的勾当,我也是为了她好,才这样对她的。想到这些,我心也稍安了一些。
现在那道墙门倒是开着的,可是我也不需要出去了,就等着梁静回来便是。
很快梁静就回来了。她一进门不迫不急待地说:“六……六先生,我朋友他们说可以见你了。”
我心里很是兴奋,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嗯。什么时候?”
“就现在!可以吗?”梁静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我。
我点点头:“行,那就走吧。”
“好,你跟着我就行!”梁静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看她样子,他们的计划好像很赶。
我跟在她的后面,和来的时候一样,拐过几条通道,穿过两道墙门,然后便是一段向下的石阶。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因为我用手机从水管中正是向下放了七八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走下石阶后,往左拐,然后就是一个房间。(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只有一道墙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以看得到的空间通出外面。)
梁静走到门前(门是根本看不到的,只是看到她站在那墙边,我根据之前的经历推测出那墙有一道门,结果当然是和我想的一样),她告诉我到了。所以我知道这间房间里,我将会看到这个神秘计划的主人指使人。
梁静在做那一套动作开门时,我在旁边已有些紧张,因为无论他们是什么人,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一定是极其聪明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做这样神秘而庞大的计划。如果我等一下与他们的对话稍有不甚,那怕是说错了一个字都有可能被他们识破,而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很快门就开了。我正想走进去,但梁静在这个时候却拦住我,对我说:“六先生,你要做好准备,他们……他们的样子……他们的样子很……”
梁静吞吞吐吐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我问:“很什么?”
梁静低下头,说:“我……我不知怎么形容,但请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因为……”
我笑说:“好啦,你不知怎么形容有什么关系,让我进去不就可能知道了吗?”
梁静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向我一伸手,说:“请进!”
我在心里想像过他或他们是什么样的。或冷漠无情,或心狠手辣,或是大众熟悉的名人,或是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各种各样的人我都设想过,但最终我所看到的还是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当我见到他们时的那种震惊是我有生以来最为极度的一次,根本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
那间房间到底有多大,里面有什么摆设,还有些什么人,这些我当时脑海里完全没有概念。因为我在一进入那间房间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们,而我看到他们后我整个人就被惊吓呆住了,我不知道当时我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吃惊,害怕,恶心,奇怪。或许全都有。我也不记得当时我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只知道我呆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身子一软,两脚无力,想要倒到地上,还好离墙不远,后退两步扶住墙,同时梁静也过来扶着我,这才让我保持站姿。后来梁静对我说,我当时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炸开一样,不停地抖动,牙齿也在“嗒嗒”地打架,整个脸都是一片青色。
现在,让我来描述一下当时我所看到的两个“人”吧。之所以在人字上加双引号,那是因为我实在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可以归纳于人类中。他们有一张脸,这是我首先注意到的。这张脸或者说整个头有些类似于马头,这当然不是让我吓呆的原因。真正可怕的是这张脸上只有一个眼睛,而这个眼睛的位置却是在本该属于嘴巴的地方,或许这样说不正确,正确地说是他的眼睛长在地球人的嘴巴的地方。非常的大,眼珠凸出一大半。而在眼睛的上方,没有鼻子,在其它地方我也没有发现有他们有鼻子这个器官。后来从梁静那得知,他们确实是没有鼻子的,是用皮肤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