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二叔说的那样,没毒的蝎子对人的伤害是有限的,当然是在我们没有被蝎潮淹没的情况下,我在两天之后就已经就基本可以正常行走了。
这里不得不说铁柱真的是条硬汉。
他伤的比我厉害,他的腹部有一个非常深的伤口,为了能够伤口更快地愈合,他在没任何麻醉的情况下让胡子给他缝了八针,就是这样,铁柱也仅仅只比我晚了半天就试着下地行走了。当然,这多亏了二叔之前准备的消毒药品非常齐全,防止了我们伤口出现感染的情况。
至于二叔和胡子,因为并没有受什么伤,这两天基本都是他们在照顾我们,剩下的罗过,虽然他受的伤最少,几乎就没有,可似乎那晚他最后释放出的青色光芒对他的消耗或者说伤害很大,他这两天也一直在帐篷中休息,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苍白的吓人。
而蝎潮那晚,除了我们,我们带来的十头骆驼也没能幸免地遭到了蝎子的攻击,不过还好骆驼皮糙肉厚,虽然都不同程度受了些伤,但问题都不大,这也是我们事后非常庆幸的,如果骆驼出了什么问题,那对我们来时将是非常致命的,因为我们携带的水全都依靠它们来驮运。
之后我们又修养了两天,我和罗过都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虽然铁柱的伤还没有彻底好,但坐在骆驼上,他也勉强可以赶路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本来我们带的水是足够的,但一是因为罗过决定白天行走,这样难免会多消耗一些水,更重要的是这四天的修养,我们用掉了很多水,现在剩下的水只能勉强坚持到我们完成这次探险,而且以后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情况,所以最终二叔决定我们在伤后的第五天出发。
因为水的消耗,现在我们已经空出来四头骆驼,再加上我们都或多或少有些伤,还有为了尽量节省些水,二叔我们四人一路上都是骑着骆驼行进的,只有罗过一个人仍在步行。
其实他也可以骑骆驼,因为第二只驮着食物药品和设备的骆驼并没有驮多少东西,不过罗过非要坚持步行,而且他连手杖都不用,其实在松软的沙丘上行走,会对膝盖造成很大的压力,如果不用手杖的话很容易对膝盖造成损伤,我们不理解罗过的做法,就像我们不了解他这个人一样。
一望无垠的沙漠中,罗过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后面坐在骆驼上的我们显得有些悠然。
在沙漠中行走,前面带路的人很重要,也相对会累很多,因为不但要找出好走的路,还要懂得什么是虚沙什么是实沙,要避免流沙,避免沙陷。在这点上,我们在最开始的时候还对罗过有些怀疑,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样的顾虑。
因为铁柱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虽然铁柱说没事,但我们一路上基本都是走两个小时,就原地休息一会儿,这样走了八个多小时,我们才走了20多公里。
不过这并不是我们走的慢的主要原因。
沙漠和戈壁不一样,戈壁上虽然沟沟坎坎,但走起来都是直线,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可在沙漠中行走完全不是这样,看似一望无际的沙漠,却并非一马平川。
在沙漠中会遇到很多大的沙丘或沙山,面对这些的时候,不要怕走弯路,一定要绕过去,切记直越陡坡。否则万一出现沙坍或沙陷,那就是致命的危险。
除了这点,也要避开背风面松软的沙地,尽量在迎风面和沙脊上行走。因为迎风面受风蚀作用,被压的很实,比较硬,在上面走比较容易,也省力气,这些都是沙漠探险中很重要的小细节。
罗过看来对这些非常清楚,所以我们一路走下来很顺畅的同时,速度也难免慢了不少。
在又一次休息之后,我们继续出发,我们决定再走两个小时就露营休息,毕竟这是伤愈后的第一天行进,虽然除了罗过我们都在骑骆驼,但光沙漠的烈日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发之后,罗过走的非常慢,慢的有些异常。
他走走停停,偶尔还会在原地站一会儿。
我们不理解,也没有问,因为这段时间我们已经了解,罗过要是想说,你不问他也会说,罗过要是不想说,你怎么问他也不会说。
果然,再又一次突然停下来之后,罗过转过身来。
“好像有一只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罗过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皱的很深,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明显的表情。
听到罗过的话我们都觉得太荒唐了。
这怎么可能!
茫茫沙漠,一望无垠,根本没有任何遮蔽的东西,如果有人能看到我们,那我们也一定能够看到对方。
再有就是脚印。如果有人一直跟踪我们,我们怎么可能看不到沙漠中的脚印。而且谁会在茫茫沙漠中跟踪几个普通的探险者,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不过一想到罗过之前的种种表现,虽然并不相信,但二叔我们也无法完全忽略他的话,只能在心里假设可能真的有这样的一件事。
罗过似乎并没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回答,他说完就转过头去继续前行,不过这次他的行进速度又变得正常起来,罗过这个人实在让人搞不懂。
继续前行,相安无事,我们也没发现罗过所说的跟踪者,我们认为九成是他感觉错了,其实这已经不错了,如果别人说的,二叔我们一定会认为他在胡扯。
不过这种情况在我们翻越过一个沙山之后发生了改变,我们看到远处沙漠中有一个黑点,走近之后发现是一个男人。
“他……死没死?”我问,罗过已经走到那个人身边,正低头仔细地看着。
“没死,但快了。”罗过看了一会儿,缓缓起身。
我也走到这个人身边,这个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有点胖,他的嘴唇严重干裂,脸,脖子,手臂,腿都已经严重爆皮,在他的旁边是一对手杖和一个空空的水壶还有一个背包,背包半打开着,露出几袋压缩饼干。
这人看起来也是一个探险者,因为没了水,才晕死在沙漠里。
“我们是不是应该救救他?”我看着二叔他们,因为罗过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相救的意思。
“都是探险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铁柱首先说。
“他还没死,我们就这样离开,好像不太好。”胡子说。
二叔看着那晕死之人,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不过最终还是说道:“虽然我们现在所剩的水比较紧张,但既然他还没死,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二叔显然是同意了,我铁柱还有胡子都露出欣慰的表情。
二叔如果真的说不救,或许我们也不会反对,但那样未免太冷血了,我不知道二叔是否考也虑到了我们这样的感受,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三个人都同意救人,罗过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算是默认同意了吧。
我赶紧拿来水壶,掰开这个人的嘴给他面灌了些水,我本以为这个人要过一段时间才会醒,可谁想到在我和胡子刚想把他抬上骆驼的时候,这个人居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