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
看着这个水晶石内部的阿拉伯数字，我和胡子都愣在那里，罗过虽然看不出表情，但想必他心中也应该和我们一样惊讶。
这里，怎么会有现代数字？
阿拉伯数字是什么时候发明的我不知道，但在我们国家得到应用和普及最多也就一两百年的时间，它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古老神秘的地下空间？而且极其诡异地出现在水晶石内部？
远古时代我不确定，因为一路上我已经经历了太多无法理解的事，但就现代科技而言，我还没听说过在不破坏物体本身的情况下，能够把东西放进物体内部，更何况这是存在于幽深地下的天然水晶石。
而且一路来我也渐渐发现，所有水晶石里面的那些符文、文字或者现在的数字，并不像是被放进或者刻在里面的，没有一丝这样的痕迹，仿佛这些符文、文字或数字与水晶石都是天然一体的，是天然存在的。
这些已经极其矛盾了。
然后水晶石中从蝌蚪符文到类似于甲骨文的文字再到现在的阿拉伯数字，它们的诡异变化同样让人无法理解，虽然真真正正见到了这些的东西，但我仍旧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啊，对了！”我忽然想起了壁画中那个面容模糊的现代人，难道水晶石中这一排数字与他有关？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至少关于这些数字的出现，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但也仅仅是这样，因为仍有很多的东西无法解释，而且到底是不是这样还不能确定，因为之前我已经分析过，那时的人们并没有时间和条件在这里开展如此庞大的工程。
然后，我还有一点奇怪的地方。
阿拉伯数字从0到9，为什么这里只是从1到8？
这一排的数字的排列组合非常简单易懂，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把0和9加进去？
“奇怪……”罗过的声音很小，只是在嘴边呢喃，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恩，是很奇怪。”的确，这其中无法理解的事情太多了。
我只是随便应了一句，可罗过却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盯着我，而且这时候，我竟然又一次看到罗过的眼睛有了焦距，又一次看到了这双深邃无边的眼睛。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想问，罗过又转了回去，继续看着水晶石内部那一排数字。
过了一会儿，我和胡子的目光都已经收回，确实很奇怪，可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能理解的，可是罗过却仍在看着那排数字，我和胡子也不好打断他，只能在一旁等着。
“你们看这排数字后面。”罗过忽然说。
“后面？”我和胡子再次朝水晶石上面看去。
看了片刻，我发现了问题，胡子这时候转头看向罗过，显然他也发现了。
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数字上面，刚刚罗过一说我才发现，这排数字的后面，有一个符号，符号的线条非常轻，若隐若现，如果不细致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而这个符号我也非常熟悉——？
“问号？”我又不理解了。
一排数字，然后在后面加一个问号，12345678？
这是什么意思，这排简单的数字与疑问一点也沾不上关系吧？
而且其他数字都那么清楚，为什么这个“？”那么模糊？
本来是一排简单的数字，但因为这个问号的出现，这排数字无形中增添了很多神秘之感。
胡子张口道：“管他呢，反正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根本就不明白，胡子显然不想在这上面纠结了。
“你们再看看那个8。”罗过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恩？”
虽然我和胡子都不愿再纠结这事了，但罗过这么说一定有原因，我和胡子又一次朝水晶石看去。
“小哥，这个8怎么了？”过了一会儿，胡子问，我也没看出来这个“8”有什么不同。
罗过慢慢道：“你们看这个8与其他数字的距离。”
“啊！”我知道罗过什么意思了。
其实我之前已经发现了这点，只是没意识到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刚刚罗过说“8”，我的所有注意力也都在那上面，没往其他方面想。
这排数字前面七个数字1234567，它们彼此之间的距离都不大，几乎相同，估计有四五厘米，可惟独最后一个数字8，它与前面7的距离差不多有十厘米。
不管这些数字是怎么出现在水晶石内部的，但彼此间出现一些距离偏差也不是没可能，所以当时我也没在意，可现在罗过这一么说，尤其还发现了那个隐晦的“？”，我意识到了这可能不是巧合。
因为虽然“8”与“7”离的很远，但与那“？”却是紧挨着，几乎没有缝隙。
现在看来，“8”和“？”似乎有些脱离整体，组成了一个单独的小个体，此时这排数字给我的整体感觉，这个极其隐晦的“？”似乎并不是指代整排数字，它所代表的疑问好像仅仅是最后那个数字8。
“这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这排数字似乎并不像我最初认为的那样简单。
“意思就是……那个8有问题！”罗过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罗过在盯着那排数字，我看不到他的正脸，但侧脸的方向，我好像看到罗过扑克牌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表情，只是我不知道那个表情到底是什么。
“有问题？”罗过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
罗过没继续说，这时候，他的目光终于从那排数字上收回，这时，他的眼睛再次失去了焦距。
“走吧，管它什么问题不问题的，关我们什么事！”胡子的好奇心显然没我这么重，不过我们确实该走了，没必要在这里纠结。
“走吧。”罗过点头。
我们现在这三个人，显然是以罗过为首，因为无论那哪个方面来说，罗过都要比我和胡子强的多。
就拿刚刚那排数字来说，如果不是罗过，我和胡子什么都不会发现，虽然发不发现好像并没什么区别，但细节往往决定着很多东西，尤其在这个神秘诡异的地下世界，细节几乎等于生命。
继续前行，小路变得笔直，两侧的水晶石也已经恢复通透闪亮，没有了一个又一个转弯，没有了那些符文、文字、数字，明亮开阔的环境中，我有种轻松下来的感觉。只是在我们走出大概七八十米的时候，罗过突然回头了一次，后面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他当时在看什么，之后罗过也没有解释。
迷幻的水晶丛林中，寂静悠远的小路的上，我们三人慢慢前行，前方的小路仍旧看不到尽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这条小路的尽头，也是我们的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