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头发在水中摇曳,水轻拍着白皙而坚实的胸膛。月光散在这躺在水中的身体,柔和而梦幻。他就一直在水中躺着,仿佛是随水漂动的叶子,很静,他好久都没有如此平静的看着月亮。曾经都不是他一个人看月的,有个女孩会和他一起,永远微笑的看着他看着银色的月光。他的身体慢慢的在水中立了起来,是那种由水平到垂直的渐变,他仍旧没有动,就那样站在水里。他的后背上纹着一个血红的骷髅头。那是由骷髅和铁链组合的纹身:“骷髅一半滴着鲜血。一半是他的脸。畸形的组合在一起。像是一种禁制。骷髅头被三根暗红的铁链穿过,一根铁链从颅骨穿过一直蜿蜒的从后背纹到心脏部位,一根从骷髅的口中穿出同样蜿蜒的纹到他心脏边。第三根铁链在骷髅上缠了一圈纹到他双臂上,一圈一圈的,双臂像被铁链锁住一般。铁链上都燃着火苗,从后背纹到心脏部位的两条铁链绞在了一起。接头处纹着一个同样血红的心脏。两条铁链就绞在心脏上”。白皙的肌肤上如此血腥的纹身特别显眼。他看着那些随了他二十年的可怕印记,无力的惨笑着。一阵凉风过,风中满是血腥。他的眼中泛出杀气。他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臂,血慢慢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清澈的水中。
就在他站的水塘边的岩石后的黑暗中,一双双邪恶的眼正盯着他。
“撒西”一声惨叫从树林后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声声凄厉的叫声。那个被唤作撒西的男人仍旧咬着他的手臂。血还在齿间流着。舌尖全是血的腥气和咸咸的味道。撒西知道那些声音的含义。不光是血泪和仇恨。还是警告和忍耐。声音像是勾魂的恶鬼,在林间穿行着,猎杀着每个托亚战士的心。每个托亚战士都在忍耐。每个人都像是咀嚼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可没人能哭出来,没人会冲向那传来惨叫的地方。那里是亲人是家,可在此刻,家是一种折磨,当家在自己的耳边在眼前慢慢的消失不见。那绝对是一种折磨。声音不再是单纯的惨叫。渐渐有焚烧声,爆炸声。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的被烧焦味代替,尸体的焦味勾引了无数尸鹫。黑色的尸鹫像暗流般流向森林那边。撒西,仍旧没动,血混着泪流进了水里。森林那边的天变的通红。一道道黑烟在通红的火光上升成又消失。火烧了一个小时。最后整个森林都燃烧起来。“呜~~~~~呜~~~~”胜利的号角吹了起来,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在水塘边的岩石后边的黑暗处,一双双邪恶的眼仍看着撒西,他们露出满意而讥讽的笑。“托亚战士中最强的人已经完全归附我们了。”“哈哈,这些托亚猪”
第一章:断指
撒西无力的从水中走了出来,手臂上那血淋淋的牙印已经不再流血。撒西拉过衣服,衣服上银质的托亚军徽很显眼。他轻轻的擦拭着,一把扯了下来。握在受手里向营地走去。他没去森林那边。现在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从昨天在丝儗老师面前发誓后,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可挽回。而此刻的托亚聚居地除了满目零伤不会有别的了。月还是那样莹莹的。路上散乱的头盔和徽章在月色下斑驳凌乱。撒西看着凌乱的道路。他没向营地走去而是向路前边的一个山洞走去。没到洞口,撒西就觉得洞中的那份压抑。山洞里传出一些哽咽声。撒西一步步走了进去。他已经想到洞内的情景。
洞里满是一个个颓废的战士。他们衣衫不整,满面泪痕。有的将手咬着无声的抽泣。有的满是血痕。撒西一进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看着撒西。一下,所有人都把战剑拿在手里。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你们还没丢自己的剑,很好。你们拿着剑,但你们不在是战士!”撒西没再说下去。所有人都看着他。“我是战士,我有剑。我有血,我有骨气,我要用剑雪我耻辱。”一个托亚战士愤怒的看着撒西吼着。“你的军徽呢?”撒西冷冷的看着那个战士。“那是耻辱!”“耻辱”撒西重复着这耻辱两字。“我现在说,你们听好,你们要是有尊严就去吧那扔在路上的托亚军徽拣回来。这不是命令!”所有的战士看着撒西。没有人动。“好,你们将托亚战士荣誉随意丢弃,原因是葛赫人杀了你们的家人?!你们这些混蛋知道现在的处境吗?他们在试探,在挑衅,用我们家人的血,给我们戴上懦夫的帽子。”战士们仍旧没动。“队长,那是耻辱!我们的骄傲,我们的荣誉现在被葛赫人拿走了。没没有~~”战士们开始抽泣。“我们的骄傲,我们的荣誉没人能夺走,那是我们用生命换到的。没人能带走!”撒西将手中的托亚军徽举了起来。战士们看着那银质的军徽。沉默着向洞外走去。因为他们不仅看到那熠熠银光的军徽,他们还看到撒西手臂上那血淋淋的齿印。他们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给这孩子多大的伤害。是啊!他无论多厉害,在这些战士里他还算是孩子。托亚族的第一天才。托亚军徽下的骄傲。可就在刚才,刚刚的屠杀中。他的女友,那和他青梅竹马的女孩也死在了葛赫人的刀下。他最尊敬的老师也在鲜血中丧生。不光是他,所有的战士的为那两人而伤悲。他应该有人对他说。“孩子,没事一切都会好的,不要伤心!”可没人会对他说。因为他更是个男人,是战士,是托亚的军魂。他要忍着,他要回来看他的战士,他要重振托亚军。
洞内很快就剩撒西一个人,战士都去捡军徽去了。洞中很凌乱,凹凸不平满是灰尘的洞内到处都有斑斑的血迹。撒西背对着洞口,洞内的火光将影子投在洞壁上。摇曳着形如鬼魅。眼泪很轻的流了下来。他紧紧的咬着嘴唇,而身体却抖着。他无声的哭泣或许是在给自己哭,他没想让人看见,他不需要所谓的安慰。这一切或许只能等到光复日才能平复。此时,丝儗老师说的梦想变的那样遥远。外面很静,但撒西感觉洞内没了习习凉风。他转过了头。此刻,泪早已风干。一个个战士都已站在洞口。形如磐石。一个个满脸坚毅。就那样站着,洞外的风将他们的头巾鼓动。却无法再涌进洞里。撒西看着他们。“我没什么要说的,回去吧!去看看自己的家,看看那些爱你们的人最后一面。”他的脸有些抽搐。现在真没什么要说的,也没脸再解释什么。如此境遇,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队长,为什么?”“队长,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执行那样的命令?”“队长,我们在执行谁的命令,是你的还是葛赫人的?”战士们问着,暗怨着。那命令让他们绝望。“所有人,明晚不论发何事剑不出鞘。原地待命!所有人,对托亚军徽起誓,以我之身,守我之魂”。结果,所有人都握着剑,站在军营中,剑未出鞘,人未动一毫。就那样熬过了一个小时,绝望的一小时。当葛赫军的号角吹响,村子在火光中化为乌有。这些被折磨的接近崩溃的战士才一步步移出军营。一路上没人知道为什么,没有人会去过村子,勇敢的战士变的怯懦。当他们看着在月色下闪光的军徽时。都将它扯了下来。他们去找他们的撒西队长希望他能带领他们报仇,可是撒西的表现让他们心寒。他们不相信那命令是撒西下的。那形如神明的队长竟会对他们那样残忍。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撒西能说“我们杀了葛赫人。”
“命令是我下的,而且是我的意思,目的是让我们都活着,我们还要像以前一样效忠葛赫族,只有这样我们才算忠于族讯。战士,就是要忍受别人不能忍受的一切,包括我们对死亡的恐惧。因为恐惧,所以要活下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算是最残忍的回答。托亚最强战士就这样屈服了?托亚族在葛赫人的淫威下苟且偷生,用自己的血和生命创造了葛赫人的文明。一代代的托亚战士死去,托亚战士的宿命从未改变。这是个残忍的循环,葛赫族创造了托亚族,并世世代代的奴役他们这便是太星的法则。托亚人生来就被奴役,这无数年的奴役让他们早已忘却什么是反抗。只有托亚战士还有着他们所守的尊严。而他们生存下去的力量就是有朝一日反抗葛赫人。杀光他们以终结托亚人的命运。而今天,他们输了。输了自己的信仰,
家人在葛赫人的戏谑中死去。自己的队长让自己岢守那已毫无价值的军纪。剑变的异常无力,他保护不了家人,抢不回尊严。
“托亚战士,一直是葛赫人最强的战斗力。我们的先辈和我们用自己的剑给葛赫人创造文明。我们有堪比钢铁的身体,有闪电般的速度,有强大的力量。有过人的智慧。我们不应该有卑践的命运,我们的族人应是自爱自尊的活着。可是,现在我们卑践,龌龊、毫无尊严,混混恶恶。为什么?因为我们一出生便是奴隶,因为我们身上有这丑恶的咒纹。这咒纹是我们不可逾越的禁制。葛赫人作践我们,杀我族人,我们是托亚军,却不能保护族人,多么可耻,但我们不能出手。因为我们要活下去,因为我们要报仇。忍耐不是懦弱。”
“就算日后我们能报仇,可家人~~~~家人已经不在保仇还有价值吗?”一个托亚士兵举着手中的战剑喊着。“我们宁愿和他们死在一起,用我的血重拾我的骄傲。”
“太星的铁律没有变我们就不能反抗。我们那样死了没一点价值。看看我们的族人,我们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还记的斯多纳族长丝儗老师对我们说的吗?‘我们哪怕全部死去,只要能让我们的下一代,身上没有这咒纹,能让他们说我是托亚人,那我们就成功了。这就是我们的信念和我们的光复。’好了,不管你们怎样想。我不想在多说。做为一个战士,你们应该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撒西将匕首拔了出来,转过身面向墙壁,跪了下去。“托亚的英魂,我撒西在此宣誓,终有一日,我要彻底颠覆太星铁律。以我之血,我之痛起誓”撒西伸出左手,将小拇指扬起。瞬间,匕首的弧线划过手指。匕首上的死光将指头的再生细胞杀死。血一滴滴掉了下去。撒西将断指高高举起。血顺着胳膊流散。战士们愣住了。此时那血竟那样的触目惊心。托亚的勇气永远不可战胜。血腥味慢慢的扩散开来。洞内的空气变得燥热。所有的战士都将还在流着血的断指高高举起。一切都回来了。托亚战士又一次将生命交给了他们心中的英雄。
”撒西紧闭的眼渗出了泪水,,他开始还在犹豫自己的决定。现在看来,只要能打破铁律,就算难受千万倍也值了。“老师,我会坚持的,用我的生命起誓。还有,雅,安息!”
天刚刚破晓,撒西便被葛赫人召去。托亚士兵们纷纷猜测着,到底会发生什么?如果连撒西都被处死,托亚人可能真没指望了。托亚人的军营实际上就是一个集中营,除非有王族战争,否则托亚军是没权利出去的。其实到现在没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顺从葛赫人,难道仅仅是因为撒西,或是报仇?现在一个个像行尸走肉般在军营中游走。每个托亚战士都在都在想,到底什么叫‘活着’。天空中不时的闪现一道道霞光。已经好久了。那像是空气燃烧般的火光。一切从三年前就变的令人费解,包括在夜里出现的那被叫做月亮的东西,据说那是葛赫古籍里才有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些葛赫人在做什么,就连族里的圣人都不知道那霞光是什么。渐渐的,军营前飘起了一杆大旗,托亚军知道新的王族战争开始了。他们要去拼命了,战士们没像从前那样叫骂。所有人现在甚至有些兴奋。也许。只有上战场才能发泄一下吧!撒西回来了。和那战旗一起站在营门外。
“新的王族战争到了,是大王子鹏旗和国王呈水的战争,我们领的任务是击溃鹏旗。呈水说这次可以杀了鹏旗。”撒西冷峻的说道。战士们笑笑,“爸爸终于要杀儿子了吗?”这种“游戏”以不知玩了多久,这次终于有葛赫王族死了。我们的武器也到了吗,撒西军团长?”“和那支军队打?”
战士们问着。“和鹏旗的托亚军打,对手是托雷!”撒西冷冷的说。所有托亚军愣住了。托亚军是被分了几个军团。第一军团效命于国王呈水,军团长撒西。第二军团效命大王子鹏旗,军团长托雷。此后的第三,四,五。六至第九军团分别效忠不同的王族。托亚军一直是王族战争的主力军团。此外还会有半体纤维人军团,菌人军团,和一些其他星球的原著军。每一次的王族战争都是由这些被葛赫人俘虏来的种族军相互残杀而告终的。各种族都有自己的效忠对象。只有托亚族的托亚军被分成几个独立军分别效忠葛赫王族。
“托雷,”这个名字让战士们心有顾忌。一是他是托亚军的第一将领。和撒西一样,是托亚族的骄傲。更重要的是他曾是第一军团的将军,他们曾经的将领。他被调往第二军了。撒西才继任第一军团的将军。托雷曾是他们最为崇拜的将军。“将军,为什么托雷长官的第二军会出动,第二军不是一直在休整吗?”撒西看着提问的士兵说道:“他不再是我们的长官,我们可以敬重他,只因为他是我们的敌人。在战场上,如果看见他,别忘了杀了他,如果你们要活下去,敌人必须死!”。
“还有,昨夜的屠杀,毁了我们一半聚居地,你们要活着回来。可能你们幸存的家人希望见到你们”战士们一阵窃喜。“将军,我们能回去看看家人吗?”“不行!我不会骗你们,也请你们遵守我的规矩,托亚第一军,出动!”
一切没了琐碎的羁绊。托亚第一军立军号“断指”,全军向太星南部开拔。这场似乎不寻常的战争让很多人抱着必死的决心。
“将军,为什么不让他们回去看一下,这些人有的会死在战场上。”“如果你看到你家人没有一个存活下来,你还想苟且偷生吗?我只是想让更多的战士活下来,战场上,怕的是没有希望,出发吧!”
第一军共出动十万人。战机两万架次。单体机械兽和合体战士全部出动。此外,托亚高层的所有变异战士也全部投入战场。撒西看着一队队出动的士兵,想着葛赫人对他说的警告。有些无奈,又有些欣喜。如果推断的不错。托亚族和葛赫族的较量会通过这场战争拉开序幕。太星的铁律很可能被推翻。军队出动的时间是傍晚。太阳的余晖将这支军队映的十分悲壮。战机呼啸着向天际飞去。余晖下的金属泛着微光,一队队的向远处挺进。撒西看着自己的断指,“托雷,如果你要挡在我面前,我会杀了你。”合金体手套挡住了断指。撒西一跃跳上了一架战机,向天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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