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就听到了李平戈父子刺杀安禄山的秘密谋划。吴不知久在江湖行走,惯见人间疾苦,虽贱为鼠窃狗偷之辈,心中却时时念着侠义二字,守着盗亦有盗的准则。他下手的目标全是那些欺压贫困的恶霸豪强,搜刮无度的贪官污吏。盗来的财物除了一部分留做自用,余者一概散与穷苦。在吴不知眼中,但凡有财有势的,十个中有九个不是好东西,偷他一偷,盗他一盗,那是心安理得,毫无歉疚。来盗李家,他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他才会先入为主地认定,李氏父子要谋划的必定是伤天害理之事。可没想到。这李氏父子竟以天下安危为重。欲行大义之举。虽然是出于忠君报国之意,但这也是一件造福天下黎民的大好事。那安禄山,心性残暴,叛军到处,连雏鸡幼犬也难幸免。实为古往今来的头号大魔头。吴不知此番回家,就没少见到叛军屠戮无辜,**掳掠的恶行。心中对其人是着实痛恨,常欲杀之而后快。。只是人微力薄,凭一己之力,如何与一个手拥万千虎狼之师的反叛头领相抗衡,总不成去盗他个几万两黄金白银吧,即便盗了他几万两黄金白银,他还会加倍劫掠回来,反而加重了百姓的苦难。今闻李氏父子要倡行义举,就已有心加入,他等李氏父子走后,偷偷地溜出李府,另寻了一个富户,盗了几十两金银,去酒楼痛吃海喝一顿之后,便找了家客栈住下。只等时日一至,就不请自去,前行赴会。
当晚聚会,他早早即到,藏身在空地边缘一棵白杨树上,居高临下,俯视众人。心中琢磨着该如何下去与李钺见面,等到褚飞醉酒要向李钺发难的时候,他就从树上跃下,钻到褚飞档下,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吴不知将前后经过讲完。众人都是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要杀的人居然是安禄山!安禄山是该杀,应该杀,可是太难杀,这事太难办了,之前觉得李钺过于兴师动众的人,此刻反而觉得这师兴的不够大,众动的不够多!刚才怪李钺过于谨慎的人,反而觉得这事恐怕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谨慎,至于什么地方不够谨慎,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来。
李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是这样知道秘密的,心中落下了一块石头。自己的计划没有败露,又凭空多了一个助力。这是好事,但见众人都默默不语,放下的心重又提起,他眼望众人,道:“如吴兄所言,邀各位英雄前来,就是为了合诸位之力,诛杀安禄山这个祸乱天下的大魔头。各位都是行侠仗义的好汉子,也都是李某的好朋友,万望以天下苍生为重,幸勿推辞。”
人群中走出一个廋长老者,道:“李世侄,行刺安禄山,乃大义之举,凡我侠义辈中人,唯恐落后,又怎肯推辞,只是,安禄山势力过于强大,凭我们一百几十号人,依靠勇力,就算尽数抛却性命,也是事所难济,不知世侄与令尊可有什么万全之策么?”
另一汉子道:“是啊,曲老前辈说的是,我们这些在江湖中行走的人,原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生死不计的,一条性命丢掉不打紧,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是大事不成,心中不甘不提,非得留下百世的笑柄不可,这件事一定要计划周全,确保万无一失。”
其它人也都纷纷随声附和,这个道,“是啊,此事要从长计议,”那个道:“不错,这事要谨慎而行”一时间,乱哄哄地响成一片。
李钺等众人渐渐安静下来,道;“安禄山有雄兵百万,数千近卫,一十八大高手贴身护驾,凭我们这一百几十号人,连他身边都近不了,就会变成一堆肉泥,想凭勇力刺杀他,那真是千难万难。
可是,再难的事,只要想做,也是有办法地”
“什么办法?”人群中有人问道,
李钺道:“诸位知不知道,安禄山为什么要造反?”
“那还用问?自然是想做皇帝了!”
李钺道:“不错,可做了皇帝有什么好处?”
“做皇帝的好处那可太多了,吃便天下的美食,喝遍天下的美酒,玩遍天下的美人”一个人哈哈大笑道,这个人却是褚飞。雪芸在一旁瞪了他一眼,骂道:“好一头没出息的蠢猪!”褚飞伸出舌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李越道:“安禄山未反之前备受皇帝宠爱,位重权高,堆金叠玉,想要吃遍天下的美食,喝便天下的美酒,那又有什么难了?
“那想要玩遍天下的美女,想来也不是太难了”
李钺道:“天下美女为数不少,像他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雄臣,自然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是,有一样女人,他却是只能想,不能,也不敢玩,
那是什么样的女人?
“哈哈!那是皇帝的女人!”褚飞大声道。
李钺道:“不错,就是皇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