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朦朦的时候。无忧从睡梦中慢慢
的醒来,多年来的生活已让他养成习惯,无论
多晚,必须在这个时间起来,否则无忧则要面
临那严苛的族规。
推开木门,无忧看向远方,只见泛着鱼肚白
的天空,散发出微弱的朝霞。无忧微笑,心想
还好是一个好的天气,不然接下来的工作就要
受罪了。
迈步走去,无忧熟悉的走在杂役处的小路上
,来到一口低洼的水池处,弯下瘦小的身躯,
洗了把脸。擦了擦身子,冻的直哆嗦。
不过随着无忧的擦拭,昨夜受的伤,尽然在
这一刻全都神奇般的好了。就连疤痕也没有留
下。看着昨夜的伤口处,见怪不怪的喃喃自语
道“秦爷爷的药还是这么的神奇,究竟是怎么
做出来的“虽然在这个问题上无忧疑问过很多次
,但总是没有答案,秦老爷子也从未解释过。
洗漱完毕后,无忧来到秦府的后门,此时的
他手中拿着一把破旧的雪铲,开始清理着厚厚
的积雪。心中暗自得意道“昨日还好主动要求
这后门铲雪的工作,不然昨夜也跑不出去,馨
儿可能也就看不到雪昙花了,不知道那小丫头
看见雪昙花会不会感觉到惊喜”无忧傻笑着。
随着朝阳的升起,无忧也铲完了积雪。
“铛铛铛”远处传来三声厚重的铜钟之声。
“这么快都到了正卯之时了”随着无忧的话
落整个人快速的向着远方奔去。
秦族族规明确规定:杂役正卯时分吃早饭,
一刻过后必须在各自的岗位上开始正式工作。
延时吃不到早饭,规定时间未能工作杖刑三十
。
当无忧来的杂役食堂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
杂役,各自都在迅速的吃着早饭,每人手中除
了两个发硬的馒头再无他物,无忧拿到两个馒
头后,边走边吃,一路向着他的工作之地走去
。
突然无忧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不远处,一
座数丈高的石台。
此石台长宽各有数百丈,石台上布满了各种
兵器所留下的痕迹,让这整座石台散发着沧桑
威严的气息,在石台的前方,一块硕大的石碑
矗立在那,只见石碑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演武
场”这几个大字。
哎!无忧又是一声轻叹!
无忧向着演武场内望去,此时演武场有着许
多人,其中最小的有和自己一样大的只有十五
岁不到,最大也只有三十左右。
在这些人的最前方有者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
男子,大声喝道“朝阳之初天地灵气最为活跃
与灵敏之时,你们要与天地灵气沟通感悟,未
能感应灵气的也不要气馁,只要你们坚持使自
身内气壮大,当到达一定的界限后,自然可以
成为我秦府一员,大家要努力”。
秦族从不禁止杂役修炼,相反任何杂役都可
修炼,倘若修炼有成,则可去除杂役身份,正
式成为一位秦府之人,地位比杂役不知要高上
多少。
无忧羡慕的看着演武场上的众人,他们之中
有的是从杂役晋升而上,有的是资质出众被秦
族挑选而出,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忧施施然的
向前方走去。
“呦!这不是我们大天才无忧吗,怎么又来
瞻仰演武场”刺耳的嘲讽声从无忧的身后处传
来。
不用回头无忧也知道是谁,冰冷的声音从的
口中发出“菜江龙,你也没有进入演武场,有
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再过几日的考核就要开始了,我已报名参
赛,考核结束后我就是秦府的一员到时候你可
要.....嘿嘿”冷笑的声音从菜江龙的嘴中发出
。
无忧转过身双目中毫无情感注视菜江龙,而
后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
“一个天生窍穴堵塞,灵觉都没有的废物,
有什么资格嚣张,你给我等着,等我考核完毕
后,我一定要你后悔”远处传来菜江龙不甘的
声音。
无忧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去,可又有谁能知
道他心中的苦涩与不甘。
无忧的记忆很清晰,自己在五岁之前时常都
能感觉到自身内气在体内游走,灵觉更为强大
,那时的无忧能清楚的感应到天地灵气的灵动
与强弱。
可就在五岁那年得某一天,也就是在那一天
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他还记得那是他和父母刚到秦城两年,那时
候的他无忧无虑每天都很开心。直到那一天到
来。
清晨缕缕金色的光芒洒落在大地上,无忧在
朦胧中,却看见父亲很疲惫的将母亲拉到一旁
说些什么,后来母亲哄着自己,在不知不觉中
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等醒来只有一枚玉坠挂在自己胸口,父母却
不见了。回忆到这里时无忧双手紧紧的攥着玉
坠,小声道“母亲,父亲,你们到底在哪,无
忧在秦城等了很多年了,这么多年你们过的好
吗?我很想你们”
“无忧又是这么早来工作啦”无忧停下脚步
循声望去,一个瘦弱的老人出现在眼面前,原
来自己已经到了“贮肉堂”
“习惯了,我来取肉了”无忧快速的答到,
多年的环境早已锻炼出无忧那超越常人的心境
,很快的便收拾好失落的心情。
“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要多加小心”
“谢谢林爷爷”无忧说着走到一辆板车面前
,板车上有着七八个大桶,里面装的满满的生
肉,一个桶起码能把两个无忧装进去。吃力的
推着板车向着不远处的‘凶兽园’走去。
喂食‘凶兽园’内的凶兽就是无忧在秦府的
本职工作,这种工作在杂役中被称为死亡工作
,因为喂食的都是凶兽非常危险。
有胆小被吓死的,有的则是被凶兽活活吞食
的,还有的运气好没有死但也被凶兽撕咬,缺
胳膊少腿。
一般喂食凶兽的杂役从没有能坚持三年的,
无忧却是从八岁那年开始喂食凶兽,到今天已
经有六年多了,却依然完好损这也不得不说是
一个奇迹了。
来到凶兽园无忧熟练的将车推到自己负责的
区域。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到了第一个需要喂食
的凶兽处。
一只体型硕大的鸟身出现在无忧眼前。它的
身躯足有四五头黑牛堆在一起般大小,单翅展
开最少有着数丈的长度,面部如人脸,锋利的
牙齿和尖锐的利爪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刺骨的
寒光,因其尾部与传说中的神兽凤凰及其相似
,体型巨大被称之为“大凤”,在秦府的百兽
录中有这样的记载“大凤,一种极其凶恶的鸷
鸟,利爪食人,因其大,飞行振翼能引动飓风
之力,难见其形,故多被世人降服,做为代步
工具。
无忧小心的来到大凤的巢穴前,与其说是巢
穴不如说是钢铁的牢笼,足有着百丈大,每根
钢柱足有一个成年人的大腿粗。
看着鸟笼里的七八只大凤,无忧心中暗想到
,只是幼时的大凤就如此巨大,成年的大凤那
到底该有吓人。
无忧小心的喂食每一只大凤,随着板车的一
次次的更换,终于在喂食完最后一只大凤后,
无忧松了口气。因为在凶兽园中,六成的人基
本上都是死在大凤的利爪之下。也庆幸喂食大
凤一月只轮到自己一次,不然可能自己也早就
死了。
熟练推着刚更换的板车,无忧来到一处湖边
,将生肉尽数倒入湖中,半响后湖中涌出几十
条有如海豚大小的游鱼,围绕这些生肉旁,它
们身上每一片鱼鳞都宛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
鱼头鱼鳍尾巴各处,都缠绕这多彩的颜色。围
绕在湖中煞是迷人,然而无忧看到这一幕脚步
却不自觉的往外退去,死死的盯住湖中的变化
。
下一刻,湖水好似沸腾一般,几十条迷人的
游鱼猛然的张开血盆大口,拼命的撕咬着生肉
,短短的一会便消灭的干干净净。更是死死的
盯着无忧像是要吞噬他一般。
良久又缓缓回到了湖中,湖面慢慢的平静下
来。无忧暗道“一个月不见这些灵纹鱼越发凶
残了”
灵纹鱼百兽录记载:形态优美迷人,却只食
肉类,发狂之时同类亦食,但体内灵气充足肉
质鲜美为修道人士所喜。曾经不知有多少杂役
只因欣赏那灵纹鱼的美丽而葬身鱼腹,“越美
丽的东西,越容易伴随危险”无忧叹息了一声
结束了喂食的工作。
就在无忧快到兽园门口时,在其深处传来了
一声轰鸣的吼声“吼吼吼”其中还夹杂着一声
微弱的惨叫声,没有回头快速离去。心中默念
到,这次不知道又是谁死了。
来到贮肉堂归还了板车,和林姓老者完成工
作交接后正要离去,林姓老者道“听刚才那声
音,獓狠(aoyin)又发狂了,你可要注意啊
”
獓狠:体型似牛,长有四角,毛如蓑衣,乃
食人巨兽凶残异常时而发狂。
“谢谢林爷爷我会注意的”
老人注视了无忧很久,露出一股意味深长的
笑容道“能在凶兽园喂食六年无恙者应该也不
会出问题,不过小家伙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啊”
无忧傻傻的笑着没有答话快步的离开。
没有人能知道,无忧之所以六年多以来一直
能存活下来,靠的不是什么运气,而是自己那
过于常人的观察力与智慧。这么多年在喂食凶
兽时走错一步,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一路踱步来到杂役管事处,每日工作结束后
都要去管事处报到。
“管事,无忧前来报到”机械般的声音从无
忧口中发出,屋内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手
中拿着一本类似与账簿的东西在记载着什么。
在中年的身旁站着的是一脸得意的菜江龙。
“过段时间杂役考核就要开始,江龙因报名
参赛,他的工作你就先交给你,可有意见”那
中年淡漠的声音响起
“无忧怎敢有意见,一切全凭管事做主”
“很好这几日江龙的任务的是进山采集一株
凡药,可有疑问”管事俯视着无忧道“以采药
为先,其他的工作可以暂停”
“那没事的话无忧做事去了”看着无忧远去
的背影菜江龙冷笑道“这次你必死无疑,跟我
斗你不配”一面又讨好的道“多谢世叔出手”
“好生修炼,考核定要通过懂吗”......屋
内二人又小声交谈了一番。
可谁也不知,就因这使得无忧踏上了人生最
重大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