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蛇’顿时破肚而出,像无数条海带一样,倾巢而出,铺满了大‘猩猩’面前的雪地。
‘蛇’们一落到地表,顿时昂起了头,嘴中星子直吐,两只眼睛像是火红的灯芯,在这黑暗中寻觅着猎物的足迹,很快,他们便发现了面前十数丈开外的青衣女子,以及那个黄衫少女。
于是它们毫不犹豫地向那边冲了过去,移动速度之快,不下修炼之人奔跑起来的速度。
那两名女子见状,心中都有些害怕,她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见那些怪物逼近了,二话不说,一垫脚尖,凌空而起,青衣女子用上了御空术,心知自己师妹的御空术还没练到家,随即一把手挽住了黄衫少女,二人就这么在七八米的也空中,凭虚御风,茕茕孑立。
下面的那些黑色的怪物已经将落脚的地方都占满了。只见它们纷纷昂起头来,向着高空看去,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趁这个机会,女子好好地打量了这些像蛇一样的怪物,只见它们大概有三到五米长,都是乌黑的,外型上果然跟蛇是别无二致的,连吐星子的样子都是完全一模一样得,不过表情看上去更为凶悍,估计也更为有毒。
只见这些蛇观察了一段时间后,身子纷纷上扬,整个身段有约三分之二都离开了地面,后背弯成了弓形,整个身体呈“S”形,都弯到了地上,瞅准上面两个人所在的方位,“嗖”地一声,弹了出去,直射向那两人所在位置。
上面那两个顿时一惊:没想到这些蛇还会使用这招。那青衣女子顿时用剑将快沾上身的蛇给一剑剁了下去。越来越多的蛇开始使用这个方法,向上面弹来,女子的剑舞的像雪花一样,这片地方顿时下起了蛇雨来,无数的蛇被一切为二,掉落下去。
只是,那些掉落到地上的蛇们,却并没有死,只见它们落到了地面,被一分为二的两端身子扭动了几下,奇迹般地,便见原来那只剩下头的半截身体的截断处,又生出了一条尾巴来;而那没有头的下半截身体截断处,又探出了一颗三棱锥脑袋瓜子来,口中“咝咝”红星直冒,两颗眼睛发出森寒的光芒,很快地,这两条新生的蛇身材大小又恢复到了被斩断前那一条蛇的水平——等于说女子这一剑,将一条蛇变为两条,凭空地多制造出一个敌人来。
这下蛇的数量是越来越多,将两人身下一大片空地都占满了,它们不断昂首,往上弹出。
两个人只得将身子拉高到了几十米,远离了这些怪胎的攻击范围,才长吁了一口气,低眼扫去,只见脚下一片密密麻麻,景色何其壮丽,不免心里一阵发麻。
这些蛇见攻击够不着,急的团团转,在地面上不断四处游弋,时而昂起首来,盯着上面两人看,时而游弋不止,仿佛是在寻觅合适的地点,以便发动攻击。
但很快它们就发现了无论怎么转动,都是徒劳的,这两人的位置实在是太高了。
怎么办呢?
于是它们便不再乱游了,而是安静下来,静待在那儿,估计是想等上面俩人坚持不住,自己掉下来。
所有的动物在狩猎时都会有这种想法。
但它们不知道,上面两人是可以随处移动的,想到哪儿就去哪儿,根本不受任何限制。
因为他们不是困在树上的兔子。
其中有一些蛇就四处游动起来,估计是在寻找其它的猎物,也难怪,在肚子里憋了那么久,怎么着也得好好参观参观,呼吸一下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再找点野味开开胃什么的。
于是它们发现了远处被定在那儿的两个人——即是那两个青衣女子的师弟:方端,杨惊鹤。
于是它们兴奋了。
于是兴奋无比的蛇们以生平最快,也最炫的速度,向那边发起了冲锋!
于是它们一直冲到了那两个人的身边,蓦然间发现,在旁边还站着个人,脸有点宽,看上去慈眉善目的。
那个人是谁?
不管他了,一起杀掉!
一阵尖利的呵斥声传来,蛇们陡然感觉到后面风声大作,顿时有大批同胞的身影从眼前掠过,向远方而去,众蛇不明所以,抬起头来,向那道旋风的中心处望去,只见原来是刚才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青衣女子赶来救援,她一阵风似地跑到了那两个被定住的年轻人身边,大袖一甩,又是一阵狂风,顿时在她周边三丈方圆之内都变得一干二净的,半点蛇的影子都没有了。
众蛇们都很愤怒,它们龇牙咧嘴,把生平最具有威慑性的那副尊容摆出来。
女子知道用剑劈没有用,只得以劲风来驱赶这些毒物,只盼它们离得越远越好。
那些毒物一时间难以上前,在外围急的团团转,刚才那一幕再次上演。
真是令人蛋疼啊!
幸好另一边的那个宽脸没有一点儿防备,先从他下手。
于是有一部分群众纷纷掉头,向那边宽脸处冲过去。
宽脸还是没反应。
在蛇的先头部队到达了他的脚下不足一尺的范围之内时,宽脸终于有反应了!
只见他伸出手来,伸到自己的嘴边,张开了大嘴,头向后仰,眼睛微微眯上——打了个哈欠。
是的,打了个哈欠。
蛇们此时开始上身了。
最近的蛇此时已经爬到了他的胸口上,吐露着星子,直往上串。
随后这位领头羊同志把身子大部分惬意地盘绕在对方肩膀上,昂起首来,摆到宽脸面前,观察着他。
宽脸反应依然很平淡,他很淡定地把手又放到嘴边,又要打哈欠了,这让蛇兄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于是它把自己的脸进一步贴到了宽脸的脸上,用星子在对方皮肤上擦拭起来。
“碰”地一声巨响,有一道水柱陡然从宽脸的嘴中喷涌而出,他面前的那条黑蛇,顿时便不见了踪影。
其它的蛇感觉到奇怪,它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还没等他们弄明白过来,就有一条强而有力的水柱向自己喷来,于是大家纷纷被掸上了天。
那道水柱的直径变粗,力道进一步加大,在清扫完自己周围的蛇群以后,他一抬头,一转圈,方圆五丈范围内的蛇都被冲到了三百米开外了,包括对面那青衣女子身边的蛇群。宽脸的嘴里像有一片汪洋大海似地,这道汹涌澎湃的水柱也似永无止境一般,顿时这几人所处的地上的水就把大家的脚板淹没下去了,水上很快升到众人的小腿根部,远远望去,似形成了一片小水塘。
宽脸见蛇已被扫光,便停住了水喷,由于这是山的顶部,所以那些水的流散也很快,不一会儿,只见地面上那些水便流逝的差不多了,只留下湿漉漉的一片,以及很多已经凝固成冰的冰疙瘩。
这时候,那个大‘猩猩’闻声赶到,看见刚才的那一幕,它对宽脸说道:“师兄,刚才多有得罪了。”
宽脸摆了个无所谓的表情,转过头来看了青衣女子一眼,然后向后面走去。
现在是女子直面着巨型‘猩猩’。
此时巨猩猩身后,又出现了两道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螳螂’以及那头‘穿山甲’,只见那只‘穿山甲’左眼睛正闭着,旁边有一圈血污,正是刚才女子用剑刺瞎的那只眼睛,‘穿山甲’老兄在此役中光荣负伤,所以此刻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另一只幸存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很明显,它想要吃人。
这三位难兄难弟此刻站成了一排,看这凝重的氛围,他们是想要来决一死战吗?
青衣女子却没有往这方面想,她一面警戒地盯着他们,另一方面,将手伸到了那两个被定住的师弟身上,探了探。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女子边嘴角露出了一股微笑。
只见她当即将手按在那人的身上,一会儿的功夫,那师弟身体里便冒出了一大片白气,浑身涨的通红,像泡了温泉一般,额头上渗出了汗来,突然,只听“轰”地一声,对方当即向前栽去,刚才他就是呈这种姿势被定住的,此番突然栽倒说明,说明——他能动了。果然,此男非常利索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揉了揉发疼的肩膀,龇牙咧嘴;女子迅即如法炮制,在另一个人身上一试,那人果然也能动了。
“师姐,刚才那人是用了什么法子?我们怎么就突然感觉到不能动了,连眼珠子也转不了了?”那个叫杨惊鹤的少年问女子道。
“因为你们身体里的液体被他给控制了,那个人可以瞬间让你们体内的血液凝固结冰,所以你们就不能动了。”
“是吗?好可怕的一种法术,你是怎么发现的?”少年接着问道。
“我也是蒙的,据我所知,要控制一个人的身体让他不能动弹,最主要是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点他的穴道;另一种就是控制住他的体力血脉流动,控制血脉流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他的血液冻结掉,刚才我见他用水击退了那些怪蛇,就觉得这个人对水的驾驭能力很强,这样能自如操控水的,自然也就能轻松地控制别人体内的血液了,所以我就试探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这样的,所以刚才我就是用自己的内力将你们体内结上冰的血液给消融掉了,现在你们就没事了。”
两名师弟“哦”地一声,受益匪浅。
此时这师姐弟四人都聚在了一块,四人很默契地相互打了打气,共同应对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在他们的对面,是那三个相貌各异,体型各异,但又无一不身怀绝技,曾经独霸一方的强大妖兽。
对方也是死死的盯着他们。
看来这一次应该是最后的决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