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李老板!你这是玩哪出呢?”赵勋今日又是轮值休息,想着大皇子的吩咐一早就来太平楼看看,刚进门便看见李灵一副伙计的打扮,肩上还挂着一条抹布正牵着崔莹莹的手往楼下走。
“呃!是你啊,今天又是轮休?”
这赵勋前日才在自己这里糊弄了一顿吃喝,今日这般早就来了,却是独自来的倒是有点奇怪。不过上门的生意当然是得迎客进门了,李灵松开了崔莹莹的手,说道:“来!来!今日就你一人吗?”
还没等赵勋落座,张坊便从搂上下来了,一见那赵勋,惊讶的说道:“咦?原来是明义兄,听说你早几年进宫做了侍卫,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见了你,哈哈,好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张坊哈哈大笑就迎了上来,看似和那赵勋非常熟识。
李灵倒也没有想到这赵勋竟然是张坊熟人,那赵勋也不过就是一个宫廷侍卫的小头领,怎么和这门阀家的大公子怎么扯到了一块。
那赵勋也是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守宫兄,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自从豫州一别,咱们已经四五年没见了吧。”
张坊拉过李灵,道:“来!来!小丑,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位便是赵勋,赵明义,乃是我在豫州的故交。几年不见竟然今日相逢,甚是高兴啊!”
“哈哈,守宫,我和这赵兄也算是熟识了,如不是今天你给我介绍,竟然还不知道你和他竟然也是熟识。”李灵道。
“来来!明义兄请坐,小丑,这里有我招呼,你去忙吧。”说着张坊便推走了李灵,转头对赵勋道:“今日明义兄可是来打探消息?”
赵勋一愕,没想到张坊开门见山就这样问道,不过他倒是也希望这样,张坊既然问了,他便也不能矫情,开口说道:“守宫兄慧眼如斯,我今日便是替大皇子来太平楼打探张兄来意!”
张坊神秘一笑,道:“我说,今日前来上京只是为了探访旧友,你可相信?”
赵勋摇摇头,说道:“守宫兄,如今这上京城里正值多事,以你张家的本事自然是不难知道,你今日这般来躺着浑水,就是我相信,难倒你自己能相信?”
张坊也只有无奈的摊摊手,道:“既然明义兄你不相信,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事实就是如此,如果让你家大皇子惶惶不安,那只能是说句抱歉了,我来上京的确就是看看朋友而已。”
张坊既然已经这样说了,赵勋也是无法,只能是讪讪然问道:“既然这样,那明义兄可否告知你何时离开?”
“这个吗……,我想,到我离去的时候我自该离去,明义兄就不要替我操心了。”张坊说完,神色如平静之水。
赵勋苦笑,道:“真人不说假话,你我自小相识,耍弄心思我就是长两个脑袋也不是你对手,可是我却不得不说一句,今日这上京城水已经很浑了,你何苦在这里面再搅和一通呢!”
“既然明义兄这么说,我也无法,不过这浑水与我何干呢?”张坊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想再去多说,接着道:“明义兄,你看我这是忙的热火朝天,你且独坐一会,我去去便来。”说完便起身离座,留下赵勋一个人。
赵勋当然知道张坊说稍后便来只是推衍之词,如今怕也是得不到什么想要的消息了,就算是与那李灵套话,现在张坊在这也是难以成行,也是有讪讪离去了,也不曾喝的一杯酒。
李灵这时候才算是稍得空闲,与崔莹莹一同立在柜台之中。
“小白脸,你可是把我客人给赶走了!”
“哪里是我赶他呀,这赵勋怕是回去跟大皇子刘云商议事情去了。”张坊道。
和大皇子刘云商议事情?虽说大皇子如今在上京的实力不算太强,但好歹也是身份尊贵,这赵勋怎上得大皇子的台面,李灵惊奇的问道:“这赵勋不过是一小小的侍卫头领,怎么听你这话,这人的身份也不很简单吧?听说是你豫州旧识,我对这人倒是好奇,能跟你张大公子论交的当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你且说说!”
李灵接触这赵勋的时间也是很长,平日里多有交集,不过只是觉得这人颇为豪爽,倒是很有江湖气息,跟手底下一帮侍卫们称兄道弟倒也热情,跟张坊认识,看似非常熟悉,这次有直接跟大皇子扯上了关系,不是有身份背景之人绝难如此,可是有身份背景之人却偏偏做那供人驱使的宫廷侍卫这就太奇怪了,反常即为妖,这倒是让李灵更加的好奇了。
张坊笑道:“扬州赵家,小丑可是听过?”
“扬州赵家?”李灵摇了摇头,这他倒是没有听说过,这大申的门阀世家虽然不多,但是也绝对不少,像张家如此大名鼎鼎的世家毕竟还是少数。
李灵是平民出身,和门阀世家毕竟是两个圈子的人,况且对豪门世家少有好感,平日里自然是不太关注这些,但是崔莹莹却不一样,同样是出身豪门,那崔家虽然不算是顶级的门阀,也算是在门阀中排名中等,而且世家之间多由交集,对这扬州的赵家还算是知道的。
崔莹莹道:“可是前些年举家搬迁的扬州赵家?”
张坊点点头,可是这话却听得李灵满头雾水,门阀世家各有地盘,从来不曾听说这样的豪门还有举家搬迁之说,扬州他倒也是随师傅去过,那是大申境内顶顶富裕的地方,赵家如果是扬州的世家,想来也是财富非凡,何至于举家搬迁?
看到李灵不解,崔莹莹便解释道:“扬州自古以来便是富庶之地,就算是平常人家也多有家财,大申初见之时,这扬州的地方家族却是为了刘家天下出了大力的,那大申成功之日当然是论功行赏,所以这扬州是大小世家林立,经过朝廷的册封,扬州共有大小世家共二百多户,可毕竟是只有一州之地,这门阀之间更是多有摩擦,你争我夺之下,现如今也只是剩下一百多家而已,这扬州赵家也没能逃得他人吞并了。”
原来如此,却是没有想到门阀之间的争斗也是这样,弱肉强食啊,现在这赵家恐怕也只有世家之名而没有世家之实的破落之家而已。
门阀之间的角力,朝廷想多管也是力有不待,这赵家也只能是自认倒霉,可世家之名仍在,就是搬到哪里也算是虎口夺食,扬州的世家便都是如此,何况他处,那赵家家长本和张家有旧,所以只好了修书一封求张家庇护,然后便举家搬到了豫州,张家气度岂是他人能比,当然是欣然接受,这反倒是成全张家了一个好名声。
那赵勋本来就是赵家嫡子,本来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但是无奈家道中落,只能是寄人篱下,不过他显然是不甘心,时刻想着如何振兴家族,可是张家之下可容他人发展,无奈之下,只有只身奔赴上京,处处寻找机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