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坊走了之后,李灵觉得心神不宁左右是睡不着,只好披着衣服起来又谱了一卦,他平日里多有借助命术,但是不知怎的从新野出逃至今也没有一次作准之卦,到这上京更是卦不相同却得混沌之象,师傅又不再身旁,又无人可解,师兄虽留一言,但是自从那次之后也没有了声息。
这次的卦象依然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李灵也是无法,只能是又从新躺回床上,这一夜也只能是慢慢捱了过去。
翌日早上,这太平酒楼还是要一样的经营下去,所以崔莹莹起得非常早,正要去准备早餐,却见李灵一个人在院子里踱步,便问道:“小丑,你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了?”
这哪是起的早而已,根本就是一夜没睡,不过这些李灵倒是没有跟莹莹说,这女人是小心眼,说了倒是找些麻烦,只是道:“睡不着,早上到院子里溜达溜达也是好的。”
崔莹莹笑颜如花,道:“你这般懒人今日却是出奇,我也不想管你,我去厨房准备早饭。”说完便扭动着腰肢去厨房了。
不过一会,张坊这骚包的家伙也起床了,不过显然没有睡好,见到李灵的时候眼睛肿起来很高,不过这一袭白衣依然是光彩照人。
昨晚张坊思量了一夜,李灵的话对他的触动很大,不得不承认李灵所说的却为事实,可也不是没有偏颇之处,门阀却是如今大申国力日下的最根本原因,门阀的实力每壮大一分,则大申的国力便下降一分,但是无论是皇帝,亦或是他张家,无论谁想坐稳江山也不得不依靠这些门阀,毕竟他们才是这天下财富的主人,这是个很矛盾的问题,张坊虽有大志,但是这些问题却不是他能够解决的。
本来张坊今日想见一见自己那身份尊贵的表弟,此刻也没有了心情,见李灵一人在院中游荡,便开口喊道:“小丑!”
“咦!”见到张坊他确实是很奇怪,这骚包的家伙在新野时,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床了,今日怎的也这般早了。不过惊讶也只是片刻,李灵笑道:“你这懒人今日这么早起,看来是今日要出去办事?”
“你昨日这一番话闹得我不得安宁,现在我可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那只有今日一天跟你厮混了。”张坊笑笑道。
李灵不想提起昨日之事,只是道:“那你这大家少爷岂不是今天要在我那太平楼中跑堂,我可不养吃闲饭之人,哈哈。”
两人倒是一如往常的开起了玩笑,但是却是有人开始坐立不安了。
皇宫内院,二皇子刘封正是那坐立不安之人,晚上去见过母后,询问张家消息,却得知自己母亲也不知道这张坊来意,而张坊到了这上京更是稳稳当当的就在那李灵府上住下也没有来见他的意思,这就更让他不安了。
“你可查到那太平楼的底细?”
老太监容横正跪下下首,刘封问起便道:“回禀殿下,那太平楼的主人老奴已经知晓,叫李灵,是荆州人士,和张坊乃是在新野认识,两人的交情不错,至于其他,老奴已经差人奔荆州和新野去打听了。”
“你起来回话。”刘封吩咐了一声。
“谢殿下。”太监容横恭敬的道了一声然后起身站在一边。
刘封皱了皱眉,说道:“你说张坊这次来上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昨日问过母亲,张家那边并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难倒只是简简单单的为了寻访旧友?”
“殿下,老奴觉得此事很为蹊跷,要说那张坊是来拜访旧友本可以安安静静的进城,我不相信以张家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这上京城还算是什么难事,可他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就进城了,好像很有些不妥,这也不符合张家一直的态度!”
刘封道:“张坊乃是张家长子,如果没有张家家长的同意他如何敢这样做,不知道我舅父那个老狐狸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张家虽然是我登上皇位的助力,但是也不保那张家在背后耍什么滑头,你且去吩咐手下,盯紧了那张坊的一举一动,我倒要看看他何时来见我。”
“是的,殿下,老奴告退。”说着太监容横便躬身退出了大殿,走出了好远才回头看了一眼,本来一直佝偻着的身体却是站直了,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
大将军府,何明远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不好,虽然心里知道现在那李灵还有崔莹莹现在动不得,却也是怒火难耐,早上起来也觉得自己心情烦躁,这家中的杯子也不知道摔了多少。
家中的下人都是噤若寒蝉,不敢上前,那何九的下场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那小子命大没有死掉,但是也算是去了半条命了,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是不用想起床了,这大将军喜欢的下人都能这样,就更别提自己了,这时候谁敢上前触霉头。
不过却是有不怕死了,那个人就是李继光,昨日何明远被气到发昏,还哪有别的心思听事情,只是打发了李继光便一个人闷在房里,本来今天李继光也不想过来,却有他不得不来的缘由。
李继光作为何明远最重视和信任的属下进入将军府是不必通秉的,所以一路就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何明远所在的房间,此刻那大将军正在屋子里面摔杯子。
“将军!属下李继光求见!”李继光在门口喊了一声。
只听里面一声怒吼:“滚!我不是说过了吗,今天我谁也不见!”之后里面又传出了瓷器摔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
李继光无法,只能是再次通秉,道:“将军,属下有要事求见!”
何明远怒气难耐本是谁也不想见,听到外面有人就直接出口怒斥出去,也没有挺清楚外面到底是谁,可是当李继光第二次求见的时候他却是听清楚了,这李继光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相当的会做人,如何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的,只是平复了一下心情,稳稳的坐回椅子上,沉声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