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年前,他修成筑基剑修,极为自信,来到圣地加入这绝情一脉,梦想着自己将拥有无可限量的未来。
他满怀自信进入这斩情剑阵,就是要参悟那斩情剑诀,誓要修成这斩情一剑,领悟那无上剑意,只是现实是残酷的,在这阵中,他的修为一直原地踏步,数年未有寸进。
直到后来他遇到一个人,一个让他绝望的男人,一个让他无法仰视的存在。
他与那人比斗,一招便败在那人之下,那人高高在上看着自己,就如今天这般,让他无助,让他恐惧,让他绝望。
从此之后他成为那人的禁脔,他那属于男人的一面开始慢慢消失,他成为了那人的宠妾。
无数次面对自己的男儿之躯,他害怕过,失望过,绝望过,厌恶过,直到最后变的麻木,平常,喜欢,疯狂喜欢,一直到现在的变态。
他知道他的心早已经死去,留下的是那曾经无法磨灭的记忆。
他再也无法回到那曾经玉树临风的自己,而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一般,他痛苦,他嘶吼,他挣扎,却无可奈何。
因为这一切都逃不过那霸道之人的掌控,自己无数次的反抗,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一次又一次的摧残,他发誓终有一天,他要杀死那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觉得无力。
甚至产生了畸恋,他爱着他,他发誓要守护自己一生,他发誓要陪他一辈子。
“说,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刑羽见此人一直沉默不语,来到此人面前,手中灵剑直指江玉。
他现在非常着急,至今还未有铁红衣的消息,此人必定知道些什么,之前此人嘴中就嘀嘀咕咕,只是他并没有听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才想要问个究竟,饶此人一命。
“几个月前,剑阵中突然出现两个女子,手中有离开这剑阵的宝物,这两人仗着手中这件宝物,每次都能逃离我们的追捕,刚才那是我们中追捕的剑修发现了她们的踪迹发出的信号。”江玉极为不耐烦,像是打断他深深的回忆,本想破口大骂,只是刑羽那冰冷的灵剑就抵在他的脖子上,这才惺惺然开口。
“为什么要追捕他们!”刑羽可不管此人,有什么想法,他只想马上获得自己想要的消息,然后离开去寻找铁红衣。只是在这之前,他必须先搞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剑阵为何要立下这样的禁制,无法修成那斩情一剑便无法脱离此地,她们有出阵的方法,只要夺得那宝物,我们就能出去,回到外面。”江玉见自己的小命已经掌握子在刑羽手上,只能无奈开口。
“就是因为这阵中只有修成这斩情一剑,才能出去的禁制,让我在这阵中被困了整整八年!”江玉瞪着刑羽,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仿佛想要把这憋得太久的一口气,发泄出来,声音中饱含太多的无助,太多的无奈。
“我们这一脉,难道就没有派人来接引你们?”刑羽见此人情绪激动,心中闪过一丝怜悯,声音平静下来。
“哼哼!我们这一脉叫无情一脉,如果我们无法学会这斩情一剑,对他们来说,我们就是废人,需要对废物伸出援手吗?”江玉双眼通红,发出嘶吼,仿佛是受伤的野兽。
刑羽沉默良久,没有说话,心中似乎有些明了。
这圣地每一脉,都是无数先人的心血,要想这一脉延续下去,就得采用非常规的手段,自然有人成了这牺牲品,能参悟这剑道,那就相当于多了一个传承者,这一脉也就能继续生存下去,如果无法参悟,那就是废物,又何必在乎。
刑羽叹息一口,虽然自己无法赞同这种方法,不过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人只有在绝望之下,才能奋发图强,才能迎难而上。
哪一脉都不希望,自己无数先人的心血付诸东流,因为他们也想要自己这一脉能传承下去,直到尽头。
只是这又有几人能做到,那能做到之人,必是惊天之辈,修士众多,只是这天才却是何其难出。
“别啰嗦!那两个女子是什么模样!”刑羽无情打断他,这一切与他又有什么关系,继续从江玉口中获得对自己有价值的信息。
“那两个女子,一个大概二十来岁有筑基三层的修为,一个十五六的少女只有聚灵九层的修为。”江玉心如死灰,见刑羽直接打断自己,木然向他详细描述那两个女子。
“红衣这么快就修炼到聚灵九层。”刑羽心中默默叹道,少女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如此迅速提高修为,自己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过她了,或许在她的印象中,我早就已经死去了吧!
“只要她没事就好!”刑羽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安心,这一路来自己总是担惊受怕的,现在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而且是自己最想要的消息,他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说,你们有多少人!”刑羽手中灵剑架在江玉的脖子上,那冰冷的灵剑,让江玉浑身一颤,清醒了过来,让他知道她的小命还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想套我的话,我死也不会告诉你!”江玉面色一变,极为激动,这一刻仿佛真不怕死,一脸决然,誓要保守秘密。
“哦?既然如此留你也没用。”刑羽微微一笑,眼见江玉躲闪的眼神,哪能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手中灵剑一动,就要结果他。
“啊!不要啊!我不想死!我说!我什么都说!”江玉见灵剑就要斩下,吓得急忙哀求道,那模样如受伤的小媳妇般,只是这一幕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让刑羽忍俊不禁,并不是刑羽不尊重他人,只是这实在是太搞笑了。
“说!你们有多少人,都是什么修为?”刑羽好不容易止住要狂笑的冲动,继续问道,他必须了解这群人,才能有对策。
“这一层剑阵,只有二十几位筑基剑修,都是筑基一层。”江玉老老实实交代,眼巴巴看着刑羽,生怕刑羽手中的灵剑斩下,自己身首异处。
“就这样?”刑羽不相信就这么简单,盯着他加重语气到。
“就这样!”江玉茫然望着刑羽,重重地点了点头。
“真是这样?”刑羽手中灵剑一动,他可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我说,我说,这二十几个的确是筑基一层,都是男弟子,在我的主人身边还有唯一的两位女弟子,是主人的侍妾修为都是聚灵三层的修为,这次前来追捕的就有其中一人,我也是主人的侍妾。”江玉生怕刑羽一剑结果了他,一口气道出一个让他惊讶的消息。
“好险,竟然还有筑基三层的剑修!”刑羽心中一惊,要知道筑基本就十分艰难,筑基之后,每提升一阶修为,可以说难如登天,每一阶可以说需要花费无数的灵石,以及漫长的时间,还要忍受无法突破的风险。
相对于那两位筑基剑修,他对此人口中说的那主人更加好奇。
“说!你主人是谁,修为有多高?”刑羽心中有了猜测,此人能降伏这剑阵中的所有筑基修士为他效力,甚至还能降伏两大筑基三层的剑修,修为必定超过筑基三层,只是具体是多少他无法估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江玉一听,提到他的主人,连忙摇头,极为恐惧。
“说!”刑羽必须知道,他手中灵剑架在江玉脖子之上,甚至灵剑在江玉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缓缓滴落。
“我不知道主人叫什么!只知道他有筑基五层剑修!”江玉抱着自己的头颅,疯狂摇头,就连脖子上的伤痛都无法影响到他,仿佛极为害怕那个所谓的主人。
“筑基五层,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刑羽也没有把握,筑基五层已经是筑基后期的高手,他无法想象此人有多强。
唯一有参考的就是那大师姐,筑基六层的剑修,只是上次并未认真动手,他无法确认筑基五层有多厉害。
刑羽打量了储物戒指一眼,斩龙已经吞噬完戒指中的所有妖兽尸体,此时斩龙正飘浮在戒指中的虚空,被一道黑色的诡异气息笼罩,他无法感受到那苏醒的意识,像是已经陷入沉睡。
如果没有斩龙,刑羽没有那个自信,自己现在就能同筑基五层一战,除非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修成筑基剑修,只是,那人会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吗。
“还有吗?”刑羽声音轻柔,收起手中灵剑,见江玉缩成一团,感慨这也是一个可怜人。
“没有了!没有了!”
“不要,不要杀我!”
团缩的江玉,手臂胡乱挥舞,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轰!突然,远处森林亮起一道刺目的亮光,刑羽抬头看去,那是一道百丈长的剑气。
“不好,定是红衣他们遭遇到那筑基三层的剑修!”刑羽轻轻一跃,灵剑出现在脚下,化为一道流光,朝远处那战斗之地飞去。
刑羽没有再去管这变态之人,急匆匆御剑飞行,只是他没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这剑阵之中,哪里还有什么人性,留下的只有那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妖魔。
“奴家留了一手,要不是装疯卖傻,必定被此人斩杀!”江玉起身,打量着远去的刑羽,心中一阵后怕,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我这就回去告诉主人,只要擒主了此人,便求主人赏赐给我,他日,我必喝他血,食他肉,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的。”江玉一脸歹毒,声音极度阴寒,暗暗发下毒誓,他伸手一招,脚踩灵剑朝一个方向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