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风渐起,锦旗招展卷旗杆。
尘埃溅起马蹄声,热血恰似晚霞红。
七米的旗杆上,店家的酒旗被风吹的啪啪乱响,面西而坐的王雷,看着天边的日已沉入地面,映着上空的晚霞红似鲜血一般。镇西道路的尽头,开始出现一片尘埃,而后隐约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坐在尸体之上的王雷,左手掂了掂壶中的酒,已然不多。想着那帮土匪也太没效率了,凭白耽误了小爷赶路。
转瞬而至四十几人坐于马上,纷纷面目狰狞的看着这个白衣锦缎的俊朗少年。
为首一人坐立高大黑马之上,右腿横于马背、右手托腮、口中叼一根牙签,双目犹如定格一般,紧紧盯着王雷。
话外闲谈:此人坐这匹马,通体乌黑,四蹄各带有一朵白毛,是日行千里的名马,俗称踏雪乌锥兽。
马群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出了那个白衣汉子,怒视着王雷喊道:“就是他!”
话音未落一众人将王雷团团围在当中,刀出鞘、弓满月、势要把王雷瞬间分尸。
喝完了最后一口酒,王雷将酒壶随手抛向天空,哈…哈…朗声一笑。
“土匪就是土匪,除了欺凌妇孺、依仗人多、不讲道理,还能做些别的吗?”
王雷话止,这空中的酒壶才随声落地,这一切尽收在土匪头目眼中,可见白衣少年确有点臂力。
“我叫马子凯是清风岭的大当家,讲道理,好!杀人偿你总该懂吧?你杀了我的信使,是不是也该偿命啊?”
此话一出,这清风岭的大当家——马子凯,心中也是得意,讲道理那你就自杀偿命吧!
“杀了便杀了,天下那规定,你讲道理,我也要跟着讲道理。”
靠~马子凯面部神经一阵抽搐,原来今天遇到了不讲道理的祖师爷,跟土匪耍混,你受死吧!
横于马背的右腿收回向身后一弯,脚后跟一磕后背的刀鞘,一柄一尺宽、四尺长的门扇砍山刀,应势飞出,前手一握。双腿一夹。
一声嘶鸣未止,踏雪乌锥兽已到王雷近身。
“年少轻狂,死吧你!”
呜的一下,夹带着风声,门扇砍山刀由王雷右肩砍下。后退一步,微斜右肩。
一招不成,翻手转刀,这刀锋横着削向王雷胸部。
瞬时间,王雷右手双指合并,在这刀面上轻轻一压,小腹一收。又轻松的避了过去。
如此往复三十几个回合,这马子凯的额头已渗出了汗。而王雷始终在三步之内游移。实力的悬殊已然十分明显,再战下去也没有必要。
还刀入鞘,双拳一抱。
“这位兄弟,今天我马子凯遇到高人了,在下佩服之至。咱们后会有期。”
看着拨转马头就想走的马子凯,这土匪就是土匪,打不过就跑。
王雷上前一步,左手抓缰绳,右手一拽腰带。将马子凯拽下马背。
刚落地的马子凯,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王雷果决的将左手抚于其后心。
微笑的脸满是和善,轻声的说道:“马大哥打累了,我们去酒店里,喝点酒小歇一下吧?”
无奈后心被制,只要王雷手掌轻一发力,这马子凯必定当场暴毙。无奈下赶忙回道:
“你们在门口呆着,我和这小兄弟,喝口水酒。”
“让他们都回吧,我和大哥投缘,高兴了难免喝个通宵。”
“啊,这…”
抚于后心的手掌,轻轻地贴近,让这命门被制的马子凯,心中一阵叫苦。
“你们先回山吧。”
无奈的马子凯随王雷进了‘天一居’。
店内的老板殷勤的上前,满是痛苦的脸,强拧着堆出微笑。
“二位大爷,您进小店是想吃点什么吗?”
王雷微微一笑说道:“来四个热菜、两个凉菜、一壶好酒”。
二人相对而坐,没有了后心的手掌,马子凯轻松了很多。
“马大哥,你们清风岭是不是欺负周围的百姓习惯了?”
听着王雷不讲情面的发问,马子凯心中一阵纠结,必经欺负弱小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虽然是土匪,除了路过清风岭的客商,别人要是不招惹我们,我们是不会动手的”
“哈…哈…”王雷朗声一笑,随即手掌一挥,将身旁的椅子震的粉碎,飞溅的木屑四起,一片击中了马子凯的手臂。
轻轻地一下,没有任何痛楚。但在马子凯心中就犹如砍掉了他的手臂一般,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强的内力,轻轻一挥将这椅子震的如此粉碎。
“你说欺负弱小是你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情吗?”
“这、、、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要是有出路,谁愿意当土匪。”
“出路?这不是别人给你的,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一连串的问话,让马子凯沉默了。
自幼父母双亡,总是被欺负。有的时一天都没有吃的,直到青峰观的老道收自己为徒,才有衣穿、有饭吃。可好景不长,不到一年老道仙去了。还好教了自己一套刀法,想要靠卖艺为生,可这刀法还不纯熟。无奈的自己只好拦截路过的客商,随着时间的飘逸,渐渐有了清风寨。
可寨子后面的清风观,虽以破旧。但仍然健在,与老道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每日的循循善诱,却是历历在目,自己怎么就忘了,还是自己变了,变的如此之恶。
是世态欺人太善良,好人难做,还是人性本就罪恶。
一滴泪从马子凯的眼角滑落,很多年没有流泪了,心其实没变,变的只是穿上了,这世态给的层层外衣,变的不愿表露真心了。
二人一阵把酒言欢后,心性更加的放开。马子凯告诉王雷自己的身世。父母的去世、亲属的远离、乞讨的生活、清风观的开始、无奈的堕落、山寨的崛起,直到今天心性的本善。
就这样二人喝了通宵,直到。
日出东方辰时起,朝霞恰似千日红。
三十而立不为晚,马挂銮铃疏正途。
早晨七点太阳就已经开始升起,天边的朝霞就好像千日红的花朵般鲜艳。孔子自称到三十岁刚刚长大成人,而马子凯现在改正,也绝不晚。呵呵,马子凯、马子凯,转来转去到今日挂上了銮铃,才不再是匹野马,终于走上正路。
想到这的王雷心中也是高兴,除恶务尽。只有除去了真正的心魔,才是真正的除恶啊。
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有点微醉的王雷,冲着马子凯揉揉的说道:“带着你的一众兄弟,顺官道向东八百里的绿叶港。找商会主席杨坤宝,港口贸易往来颇多,你成立个货运行,想是不坏!”
醉意的王雷走出天一居,追出的马子凯拉住王雷的手。
“兄弟你醉了,在镇子里睡一觉再赶路吧?”
甩开了马子凯的手,王雷眼中满是滚滚热泪。
“马大哥,你好歹知道自己父母姓甚名谁,知道父母何在。可我生下来,身边只有一个一问三笑的老乞丐。答案在等我,我不能停、不能停。”
有点晃悠的王雷向着镇口走去,马子凯牵马再追上。
“王兄弟,你是要去圣京。这马叫踏雪乌锥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骑上它也助你早到圣京。”
看着马子凯眼中的真诚,如果拒了,这一夜的情分又将何处停留。
马子凯将王雷扶上坐骑,在这踏雪乌锥兽耳边说道:“顺着官道一路向西”。
名马也带七分灵性,这踏雪乌锥兽门鬃之下的双眼默默的看着,看着马子凯。似乎在说‘主人,你将我送人了吗?’
马子凯心中也是不忍,除了父母、老道外,也就这匹马儿与自己最亲近了。可为了我这兄弟,马啊、马啊,你就委屈了。
扬起手用了七分劲,在这踏雪乌锥兽的屁股上就是一掌。
“呃儿~~~”一声嘶鸣,马儿扬开四蹄,踏着一路尘埃,伏着王雷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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