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已睡下的舞伶,迷迷糊糊的听到响声阵阵,窗子吱吱嘎嘎的响着,房屋渐渐冰冷,事事吵杂着舞伶安稳的睡眠。
摸索着起身,点起火一看,原来是外面下着暴雨。想着,应是雨势太大,将窗子吹开,这窗子也太不争气,不过谁叫这是‘层烟院’呢!
拉拉身上单薄的衣裳,走去关窗,触到冰凉的雨水舞伶的睡意全失。陡地想起,雨势这样大,怕是羽夜那边的窗也会被吹开,若是这样可不妙呀!
疾步走到隔壁,见窗子果是开着的。就上前喊羽夜提醒,却不见房内有反应,心知不对,顾不得那么多使劲撞开门。急点起灯火,走到床边一看,羽夜的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舞伶鼻息一窒。
洁白如玉的芊指触到羽夜异常燥热的额头,反射性的抽回手,舞伶的眉头皱的扭成一团。肯定是受着凉,是她的伤势有变。现下,只能去求司马翎,否则是请不到医生的,羽夜的性命堪忧。
关好门窗,顾不得带伞就冲出去,想要尽快找到司马翎。却在门口被拦下,舞伶急着羽夜的病,怒喝道:“我有急事找司马翎,还不快放行!”
两个护卫被舞伶的怒喝镇住,手下一松,却未放开,道:“属下奉命守门,不许主子出门半步,请恕属下得罪!”
好个训练有素,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人无可挑剔。舞伶心急如焚,此刻的羽夜拖一分就多一分危险。恼恨自己没了武功,不然就他们两个哪能拦住自己。但已然失了武功,再想也没用。只能低下声,恳求道:“你们让我见见司马翎吧,羽夜病急,就让我去请大夫,一切后果我会一人承担。”
两个护卫,眼见舞伶在雨中单薄不已,楚楚可怜,又是担心着自己的下人,心下动了点恻隐之心。但,主命难违,两人只能狠狠心掐掉心底的怜惜之心。
两人的神色,都落入舞伶的眼里,心知他们是不会放行。眼神渐冰,不再放软,傲立于两人面前:“若你们这么顽固不化,那我将自尽在二位眼前。司马翎虽将我关入这院中,但并没有过让我死的念头,你们好自思量要如何交代!”
两个护卫听到此话,脸色一变,气势顿减,不知该如何做是好
“放行!”舞伶加重语气,直逼他们。输人不输阵,用气势压住他们,造成他们的动摇,就会有机会胜利,这是她多年的经验。
“这·····”果然,他们的语气开始动摇,想着是不是该放。
“主子!”梦竹的声音响起,她未打着伞,在雨中奔跑的样子好不狼狈。她,是听到那些婢女说这边有事,就连忙赶过来。没想到竟看到舞伶身着单薄衣服在雨中,这样子,真让人心疼。
“主子,这是怎么了?”只一会工夫,梦竹的身影陡然放大,靠至跟前。
“羽夜的病有变,她发高烧了。我想,只有我去,司马翎才会给人过来医治。”见到梦竹,舞伶冷静下来,不似刚才般冲动,乱了分寸。
“翎爷向来出事严明,护卫肯定不会放行的。”梦竹眼神坚定不移,“主子,让我去请吧,梦竹一定会求动爷的。”
“可是··”她的话让她的心落下地,她相信梦竹,可是她是司马翎的人,这样做会害到她吧!
“不怕!”梦竹握紧舞伶,展开令人安心的笑容,随即动身。
‘秦月阁’,屋内萦绕着阵阵炉香,红纱帐下,沉睡的两人,一片宁静的房间。怎会知道,‘层烟院’那边是多么的焦急。
梦竹大步流星的走至秦月阁门前,两个身影冒出,阻挡前路。梦竹恼怒的看向两人,两人皆一震,却还守在门前尽忠职守:“翎爷已经入睡,不得进去惊扰。”
“我有急事向翎爷禀报。”挥手将两人推开,硬是挤进去。不顾后面叫喊的人,径直走向语雁的房间。
站在语雁门前的护卫,见此情况,以枪相指道:“大胆,未经通报就私闯进来,该当何罪。”
梦竹握紧拳头,铭记着司马翎的嘱咐,叫她莫在人前展露武艺。只能瞪眼看着两个护卫,直直跪在雨中,大声对房内的人喊道:“羽夜病急,请爷差人医治。”
“怎么,你就为了这等小事,扰我清梦。”司马翎沉下声音,明显的不悦:“不理!”
“爷,事关人命。伶小主心急如焚,梦竹也十分担心,若得不到爷的许可,梦竹宁愿跪死在这。”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疑,她本就抱着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心情来。她,故意的提到舞伶。她猜得出,爷虽然气恼,但还是在乎舞伶的,否则就不会暗忍她今晚送饭去的事情。
房内久久没有声音,久的让人窒息。
舞伶心急如焚,他反复思量着,看看她着急的神情,或许还不错。
语雁盯着司马翎阴晴不定的脸,在听到舞伶的名字后露出意味深长的浅笑,心中顿时大怒。到如今,他还是在意着那个舞伶,一听到舞伶的名字就变了脸。像这样的事,一概不理才是他的作风不是吗。
娇柔的身躯贴上司马翎,想要拉回他飞走的心思,柔声道:“翎爷,这丫头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竟敢这样跟爷说话,真是被带坏了,真该把她拉出去仗打一番。”
司马翎冷冽的眼神扫过语雁。这女人真是得寸进尺,把他当作傻子任她耍啊。今天的事他没追究,已经够意思,现下又这样狠毒。这种女人真是留不得,敢在他面前耍伎俩,该找个时候把她送出去啦!
闷哼一声,并未言语,套上衣服就走出房门。
语雁被他的眼神吓得在床上不住的颤抖,想要开口却连提唇的勇气都没有,望着他的背影,顿时心碎如斯。
“我的贴身婢女,我的暗人,现在却为别人拼着命,要挟起我。好,真是好呐,梦竹。”走到梦竹跟前,弯下身的同时,冷魅的话语钻进梦竹的耳里。
梦竹低着头,背脊隐隐发冷,恭顺的回答:“奴婢知罪,情愿领罪!”
“哼!”简直从鼻子哼出的,未作多看,越过她,直接走向门外。随意说着:“去聚轩阁宣瑞神医”
梦竹听到这话,欣喜的从地上爬起,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聚轩阁。
这雨势怎么不见小,反而越来越大了。可怜巴巴的家丁,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司马翎给他撑伞。司马翎是滴雨未沾,而他自己则淋得浑身湿透。
脸色不佳的推门而入,见到舞伶单薄的身子浑身湿透,满脸的忧心之色。司马翎的心顿时一软,但越看越生气。她怎么就那么不会爱惜自己,这样浑然不顾的照顾羽夜,真让他心中不快。要是她着凉怎么办,她以为自己铁做的吗?
感觉到后面不悦的眼光,舞伶转过头回望。一眼就见到满脸怒气的司马翎,心底一紧又一松。他来了,他终是来了,说明羽夜还有希望得救。
<a href=http://www.*****.c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