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门外传来娇笑声,听这声音,想来必定是个美人。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知此人骨子里的美。
应声走进一个身着翠绿色流水纺布长裙,凤眼俏唇,妖娆多姿的女子。果真是,声如其人,美媚如娇花。
舞伶不知眼前这人是谁,不过不用猜都知道,除了司马翎的众多女人之一还能有谁。这几日,在主房里过的自在,没见到她们,差点忘了还有这班人物。
舞伶微微一笑,欠欠身。
床上的羽夜见是芯珃,费力的撑起身要下床行礼。舞伶看她这幅笨笨样,按住她,让她躺下,转身笑语:“羽夜有伤在身,不便起身给你行礼,望姐姐多多海涵!”
“妹妹,怎么这样客气呢。姐姐可没那么在乎这些礼节,听说你受惊,羽夜丫头又受着伤,早想来看你,可惜主房那儿我们不能进去,翎爷老是霸着你。”又一娇笑,招手让婢女把礼物放到桌上,道:“现在,才偷得空见到你。这些补品,望妹妹笑纳。”
“这怎么好意思呢,姐姐的心意妹妹很感动,东西那么贵就不用破费了。”舞伶委婉的拒绝,还没摸清来人的底细,只能慢慢观察。
看这女人的态度,应是因为我这几日都住在主房,认为我是司马翎的新宠。便来探探底,打打关系。不过,相对于语雁,舞伶挺喜欢这个女子,她可比语雁聪明好处多了。
同时,芯珃也在打量着舞伶。只见,舞伶衣服坦然镇静的样子,气质高洁出尘,却不漠然给人紧紧的温和感,确是个非凡之人,难怪翎爷最近如此宠她。虽然心口还是隐隐作痛,但她和那个善妒的语雁不同,她可没那么傻。她见到翎爷的第一眼,就深爱着他,这颗心都是他的,那么他开心就好,这就好。只是,她希望能在翎爷的心里待上许久的一席之地,哪怕很小很小,而不是宠一时便如过眼云烟。
“这也是我们芯珃主子的一片心意,伶主子你就收下吧!”接到芯珃的示意,在旁的丫鬟上前劝说到。
芯珃,这几日,大致从羽夜的口中对庄里的情况有所了解。这芯珃,是跟随司马翎较早的女人,处事比语雁沉稳的多,在司马翎心中的地位和语雁差不多。她和语雁素来不合,前几日我和语雁的过节想必她是听说了,应是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来的。
“芯珃姐姐的好意,伶儿在这谢过。都进门好久了,站着累,快坐下吧!”舞伶虽不知她来这的目的,但在人前处事都得小心谨慎。她既来了,又是如此‘好意’,猜其目的应是想让我与她站在同一阵线。这也搞拉帮结派,看来这些女人暗地里的斗争很厉害,她想求得安宁何其困难。这也好,总比一天来找她麻烦的好。
芯珃看舞伶的态度,想是有戏,嘴角渐渐往上翘。若能让她成为自己这一派的,那她可在府上的地位就稳固了,看她不气死语雁。
“不累,妹妹真是让我一见就喜,我看妹妹你就别忙,我们出去走走可好。”芯珃笑容明媚的开口,拉着舞伶的手,像个姐姐一样。
舞伶看她笑意明显,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不好博了她的面子,只能浅笑着答应。回头示意焦急的羽夜,叫她别着急,她自己会保护自己。
沁园,一走进里面,便满眼都是绿色。柔软嫩绿的草地,枝叶繁茂的树木,弯弯曲曲的碎石路。南墙高耸,好似画纸,墙上藤草作画,墙下筑有花坛,玉兰和桂花,色、香宜人。配有数石和重重叠山,中有流水如瀑布倾泻而下。
见此美景,舞伶不禁心神旷宜。这里的风景真是独树一帜,可见古人的设计怎样的细腻委婉而美丽。
芯珃和舞伶站在沁园里,芯珃心中自由计算。这是司马翎每日去议事厅的必经之地,算着时间也该来了。让司马翎见到她们两个和睦相处,那她在司马翎心里的印象将会更好。虽有这么点小心思,但她对舞伶感觉挺好的。
迎面走来一个摇曳生姿的女子,走近一看,竟是语雁。她身着粉红色纱裙,与她白皙娇嫩的肌肤相映,别是可爱。
两人微笑的表情略微一顿,看着语雁灿烂的笑容,隐隐觉得不对劲,山雨欲来风满楼吗?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语雁径直走向两人,客套的打招呼:“芯珃姐姐和伶儿妹妹,你们真是好雅兴啊!这时候来欣赏沁园的风景,也确是合宜。”
舞伶见语雁一反那天的态度,疑惑着她到底打什么主意。
“是语雁妹妹啊,你还不是好雅兴!真巧,在这碰上,要不要和我们一同赏景。”芯珃娇笑着客套的邀请。
若不是,早听说她们不合,舞伶看这场景根本看不出两人有过矛盾。乍看之下,倒像是两个好姐妹,好一派相亲相爱的样子,舞伶在心底冷笑。
“不了”语雁的眼中精光一闪,接口道:“我可不想跟着和卑贱的下人混在一起的人一同赏景,污染我自己。”极度挑衅的靠近舞伶,笑的好不刺眼。
一向冷静的舞伶,从不轻易发怒,但她最恨的就是有人攻击自己的朋友或亲人。语雁那种鄙夷的语气把舞伶惹怒,大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语雁等的就是她这种反应,嘴角闪过一丝窃笑。迅速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迎上舞伶拉住她的手,大声道:“妹妹,是姐姐不对,你就被这样对姐姐好不好。”边说边哽咽的抽泣,自个拉着舞伶的推推闪闪。
舞伶觉得不对劲,想抽出手却无奈被她拉的太紧,只好使劲一抽语雁却顺势向后倒去,趴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样子,显得我见犹怜。
“你们这是干什么!”司马翎的怒喝从舞伶身后传来,迅速的奔向语雁,将语雁扶起。语雁娇呼一声“痛”,又倒了下去,看来是脚腕给扭到了。
司马翎见势心疼的抱起语雁,怒道:“这是·····”
语雁抢先截道:“翎爷,你别怪伶儿妹妹。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踩到妹妹的衣角。妹妹只是不小心推到我,我想不是故意的。”语毕,又小声的呜咽。今天,她可是准备周全,让人盯着舞伶的行程终于得到这个机会。
舞伶在旁淡然的看着语雁,好一出苦肉计,演的真是精彩逼真。若是,把她放到现代,凭她的美貌和演技,绝对会是个大牌影星。说哭就哭,毫不含糊,怎么不叫人佩服。
芯珃,看不惯她那样子,出声反驳:“翎爷,事情并不是这样·····”
司马翎冷眼盯着芯珃,道:“我都亲眼看到的,你还说不是这样。”这一眼,吓得芯珃直哆嗦,要出口的话语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他的眼定在舞伶的脸上,期望看到一丝委屈或慌乱,但他看到的却只有淡然。仿佛这一切都无关乎她,仿佛她一点都不在乎他怎样想,仿佛她只是个看客。愤怒,他从未像此刻一样愤怒,直接想要上前把这个一派淡然的人儿撕碎。
在看到他心疼的抱起语雁的那一刻开始,舞伶的心就像被什么揪着一样,丝丝抽痛袭来。他是那么的愤怒,是因为他心爱的人给伤着了!哼,曾经还跟自己说的那么好听,原来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对他这种人而言。你看,他现在为了她,对她冷眼相对,毫不留情。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都不允许此刻懦弱。她只能拼命的装作若无其事,她怕,怕自己一旦承认,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