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秘密
正当无忧拿着宝石戒指对着烛火仔细观察时,坐在四方桌中间的张云凡忽地拍桌起身惊道:“原来是这样。”说着右手指着右边瑶雪的身后。瑶雪和无忧都转过视线看着,可是瑶雪身后除了墙壁和自己的影子,再没有别的东西了。瑶雪嗔道:“你干什么啊,一惊一诈的…”左边坐着的无忧也是困惑,张云凡对无忧道:“快摆回你刚才看戒指的姿势。”虽然很不解,不过无忧还是照做了。当戒指回到烛火前面时,在场的三个人都惊住了。只见墙上除了被瑶雪影子挡住的部分外,旁边出现了八个淡金字,原来这戒指的奥妙就是红宝石可以反射出前面刻的文字。
“镇魔神戒,铸于灵山…”无忧自顾自读着墙上的字,瑶雪让开身子,看见了还有八个字,“九天轮回,万劫不复。”读到后面八个字的时候,三个人俱是背上冷汗一阵。张云凡道:“九天轮回?不是六道轮回吗?还什么万劫不复啊?”瑶雪也跟道:“怎么会万劫不复呢?”说完两人看着无忧,只听无忧道:“恐怕我们得去一趟灵山了。”这话一出,张云凡和瑶雪几乎是同时说道:“灵山?”
“灵山是一座在洞庭湖心的仙岛上的,每年十一月初七午时才会出现…”无忧叹道:“我也只是听师父提到过一次,那里有一位灵山仙人。”瑶雪还在心里疑惑什么是灵山仙人时,张云凡叫道:“这太难了吧,且不说十一月初七午时,单单就是洞庭湖心都很远了。”无忧摇头道:“现在是十月初十,如果赶路应该可以来的及,至少我们应该去一次,不然恐怕解不开今晚的一切,更不知道什么是万劫不复了。”张云凡听着也觉得有道理,看了看瑶雪,主要还是担心她能不能受得了长途奔波。瑶雪道:“那就去吧,我一定要找出凶手替爹爹报仇。”不知道这深埋瑶雪心中的仇恨,是好还是坏,张云凡想了整整一夜…
次日一早,三人便将瑶府上下十六具尸体在后花园焚化了,骨灰也是合葬在后花园里。而瑶天华的尸体被葬在了城西瑶家祖坟那里,和瑶雪的娘葬在了一起。
看着眼前爹娘的墓碑,瑶雪跪在地上默默流着泪。张云凡和瑶雪就现在后面静静陪着。是时树叶落尽人消逝,无情尘土掩故人。
接近正午时,无忧看看瑶雪对张云凡轻声道:“我们该出发了,傍晚或许可以赶到江州城。”张云凡看了看四周,瑶家祖坟边就是将军坟,败草丛生的。于是点点头轻声走到瑶雪身边蹲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们,该出发了。”瑶雪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不知多久,瑶雪擦干了眼泪,站起身对两人道:“我们走吧。”于是三人一路从城南出发,傍晚时分赶到了江州城,路上没有再遇到鬼魅一般的周庄了。晚上三个人找到一家酒楼住下,要不是三个商客连夜赶回王城,恐怕他们又要在街上露宿了。那晚,张云凡戴上了镇魔戒指,彻夜守候在瑶雪身边,害怕她再出什么状况。
第二天一早,张云凡和瑶雪就收拾好行李,带上从瑶府带出的一对铁剑去找无忧。一推开无忧的房门,两人傻了,只见无忧居然还躺在床上睡着大觉。没想到这修仙之人会这么贪睡,张云凡一把掀掉无忧抱着的被子笑道:“无忧大仙,这仙是修出来的,不是靠睡的。”说着竟把一边的瑶雪逗笑了。无忧没了被子冷的发抖叫道:“冷死了,我起来就是了。”说完呼呼穿好衣服,将探魔锦带挂在了腰间,然后从张云凡和瑶雪身边经过时说道:“走吧,二位~”于是三人吃了些早点后一路南下。
终于,在十一月初四三人赶到了洞庭湖畔。这一路下来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但是沿途听说了不少妖魔乱世的消息,三人不禁觉得是不是真的要万劫不复了。提前到了目的地,三人在湖边小城闲逛了两日,打听了关于湖心仙岛的事情,听说过的都说没见过什么仙岛,估计都是造谣的骗小孩子的。这让张云凡和瑶雪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对地方了。
十一月初七清晨,无忧老早就起来了,叫醒了张云凡和瑶雪说是要早点出发。张云凡穿衣出房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个懒人怎么今天起来这么早?”无忧道:“去洞庭湖心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而且仙岛是不是午时出现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师父说过而已。”这话一说出口,张云凡立刻叫道:“你个半瓶醋,连具体时辰都搞不清楚就把我们带过来了啊。”瑶雪道:“我看还是现在就出发吧,早点总比晚去了好。”这一路下来,张云凡只觉得瑶雪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蛮横了,也变得坚强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瑶雪越是坚强,张云凡就越是心疼。不过当下三人还是收拾好东西带上兵器就出发了。
三人走到湖边一座小码头,几个早起的船家已经坐在各自船头等着生意了,几个船家一见张云凡一行人过来便抢道:“几位客官要渡船吗?”张云凡找了一个船家问道:“船家去洞庭湖心要多少钱啊?”那船家摸约四十上下,笑着摆出二字的手势,张云凡一看便就想起了当初和瑶雪在江州逃难时那奸诈的船家居然要二两银子,当时船家摆的就是这个手势,等张云凡就要发火时,那船家看张云凡脸色不对便接着说道:“客官,二十文钱行不?我这船摆的可稳当了。”一口当地口音,但是三人还是勉强听懂了,张云凡一听,回头对瑶雪和无忧笑道:“二十文,我们上去吧。”说完三人便依次跳上那小船。
船家立刻起身用竹篙将船撑离岸边,而后换出一副船桨摇了起来。是以十一月初七清晨,洞庭湖一带已是深冬,湖面泛起了一层雾气,除了被船划开的波痕再没其他动静了。若是文豪泛舟此处与此情此景,定会叹道人间仙境不过泛舟朦胧雾气之上,未见东方晨曦之白……
可能是由于出来的太早,湖面没见到别的船只,过了一炷香多的时间,那船家可能是不习惯这安静的环境,于是笑道:“不知几位客官这么早坐船去湖心做什么是?”他那一笑,脸上便似这洞庭湖水一般泛起了数条皱纹。无忧回答道:“不知道船家听说过洞庭湖心的仙岛没有?”船家一听笑道:“何止听说过啊,我还去过还几次呢!”这话一说,张云凡和瑶雪还有无忧俱是惊讶,张云凡道:“你去过,那岛上什么样子啊?”船家道:“我劝三位啊还是别去了,没什么意思。”无忧一听不禁困惑问道:“什么没意思?”船家摇头道:“看来你们也是被传言所迷惑了吧,那仙岛啊,嘿嘿,其实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岛,岛上连棵树都没有,你们说能有什么意思啊,更别提什么仙不仙的了。”三个人一听都拉长了脸,难道戒指上记载的灵山不是在这座仙岛上?或者仙岛根本就不在这里?
过了半响张云凡打破沉寂道:“我看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看吧,实在不行就当是游山玩水也行了。”船家一听笑道:“哈哈,我看这位客官有远见啊。”说罢加快了摆渡的速度。
到了快正午时分,小船已经到了湖心,湖面雾气越来越浓,船家也是划了几转才找到湖心附近,但是雾气太大根本看不到那座小岛啊。张云凡四下看看了看摇头道:“怎么这么大的雾,这怎么找啊?”无忧扒在船舷看着,眉头一直皱着,看样子也是没找到仙岛的踪迹。瑶雪看着湖水发着呆,似乎也没有办法。船家一看耽误了客官便小声道:“奇怪了,明明就在这附近啊,几位客官,要不这样吧,我送你们回去,这船钱你们就给一半吧。”无忧摇头道:“再看看吧。”
船在湖心转了几转便到了正午时分,雾气渐渐薄了下来,头顶艳阳洒下白色微光,渐渐的视线好转,瑶雪一声惊叫:“快看。”手指着船左边,张云凡和无忧转头去看,只见薄雾之下不远处竟然有着一座小岛,不大不小的看不清轮廓。张云凡立刻叫船家转头划了过去。
十九、灵山
当船靠在岛边时,张云凡脚一蹬船当先跳了上去,无忧接着跨上了岸,接着是瑶雪。这时雾气几乎散的差不多了,十分奇异。三人环顾这小岛,果然和船家说的一样连棵树的没有,甚至都没有草,只有小石块和沙土。张云凡不禁叹道:“这景色,美得很~”显然这是句反话,瑶雪向无忧问道:“这个……就是戒指上说的灵山所在?”张云凡一听接道:“对啊,这里连个小坡都没哪里还有什么山啊?”无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答道:“我们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吧。”
其实仙界的东西怎么能是常人所能想的,三个人安排好船家便一路往岛心走去,什么都没有,除了石子就是沙子,无忧一言不发看着沙地似乎在想着什么,张云凡一看瑶雪坐在了地上休息着,估计是坐船久了累的,于是不管无忧站着,自己走到瑶雪身边坐下,刚一坐下便惨叫一声叫道:“倒霉,这石子怎么到处都是。”说着右手在屁股下划弄着划走屁股下的小石子,这一划张云凡知觉的手划开沙土后所触及的似乎不是砂了,起身一看,似乎是一块大理石一样的东西,这是瑶雪也起身拨弄左脚划着,果然沙土下面有东西。无忧一看也蹲下用手划了起来。
不一会儿三人就把沙子划开干净,露出了一块太极石板,太极图大概有一丈方圆。张云凡看着太极图道:“想不到这岛上还有这东西啊,半瓶醋你说这是什么?”无忧反道:“别叫我半瓶醋,我仙术可是高于你的。这个可能是个机关。”“机关?”张云凡和瑶雪同时问道。无忧说道:“你们两个跟着我,别出差错。”然后兀自走到震宫的方位,张云凡和瑶雪不懂得这仙界东西,只好跟在无忧身后,然后无忧走在前面顺右手方向绕着太极图走了一圈回到原位,然后反方向走了三圈回到原位,张云凡和瑶雪一直紧紧跟着,当最后的瑶雪走回震宫方位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张云凡不禁问道:“说你半瓶醋就是了,这什么机关还要这么开啊?”无忧也说不上来,只是想着怎么回事,这机关以前师父说到过的啊。忽地,瑶雪指着两人身后惊道:“快看,灵山!”两人一惊,猛然回头就看到身后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座山,不高但是雾气缭绕,一看就是人间仙境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