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见闻
飞船着落的地方位于火星营地群的东部,这里也是矿场最多的区域,按计划,由二位保镖保护汤总去找他的老朋友,一位老矿场主那里了解情况;由3006陪同秦宇在民众之中了解情况,另二位保镖则暗中保护,3小时后,双方在中央商业区的如意餐馆会面。
秦宇与3006先坐车往南部的贫民区探查。
南边的贫民区环境很糟糕,全是简易窝棚,地上一滩滩的污水让人感觉恶心,而窝棚边满是苍蝇的垃圾堆,更是恶臭扑鼻,秦宇皱着眉头,一脚干一脚湿的走着,走了几条“街”,察觉到遇到的全是老人和小孩,他有些疑惑,看到一个杂货店,问道:“老板,这里的年轻人都去矿场了吗?”
老板也是一个老年人,身材瘦小,脸上皱纹很深,他看到一对年轻男女,男的虽然相貌一般,但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严,女的长的俊俏,只是表情冷冰冰,两人穿着得体,像是富家子弟,于是没好气地回答道:“是啊,你们来这干嘛?”
“我们是从地球来的,过来看看,长知识。”秦宇把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搬了出来。
“地球人?你们真是好兴致!”老板毫不客气地说道。
秦宇听他话中有些仇视地球人,似乎有话要说,他没有生气,说道:“为什么这么说,能讲讲原因吗?”
“我们还巴不得离开呢。”老板叹了口气摇摇头,好像碰到了傻瓜一样,接着解释道:“今年联邦要进贡给外星人31亿吨精金,又连连大战,矿物消耗激增,火星居住环境太差,迟迟得不到改善,地球虽然人多,但没人肯移民过来,这么多年,越来越重的担子压在火星人头上,而我们的总人数却在逐渐减少,日子苦啊,在地球的那些老爷们哪会管我们死活。”
这几句话像是重锤一般打到秦宇心头,老板说的是地球的老爷们,也是在说秦宇,他心想:“如果强大的实力是建立在人民持续的痛苦生活上的,那情愿不要。”
3006见秦宇表情黯然,忍不住说道:“实在交不上,民众也没办法,大不了不少赚点工资啊。”
老板瞪了她一眼,提高了音量说道:“你以为我们都贱啊,以前做不做是看自己,现在是必须要做,而且得拼死拼活的做,不然就交钱,不交就会被抓起来。”
秦宇大惊道:“这不成奴隶了吗?有法律的,谁敢乱来?”
老板“哼”地一声,说道:“法律?有实力的就是法律!自卡马乔逼反火星后,将火星政府人员杀的杀,撤的撤,换上自己的人,没多久,沃尔夫的人又来了,将卡马乔的人杀个精光,全换成他的人,越换越黑暗,火星没有未来啊!”
秦宇点点头,买了些食品,和3006分着吃,稍后又向一个路人打听相同的消息,得到类似的答案,这下完全确认了。
两人坐车到中央商业区,然后转车到达北部富人区,那里情况大不一样,入眼是一片片别墅,空气也要好得多,整洁宽大的路面上还有人在清扫,路边花坛中种植着花草,飘来淡淡的清香,年轻人开着豪车载着女友飞驰而过,老年人在路边茶室或酒店里聊天,来往的行人穿着讲究,大多有些富态。
“从地狱到了天堂”这是两人的第一感觉,看到路边长凳坐着一个胖胖的老人,正在读矿业类报纸,秦宇上前坐在一旁,转头说道:“你好。”
老人打量了二人一番,说道:“嗯,好。”
“今年火星矿物生产量有多少?”
“10月还没到呢,现在说还太早,不过应该有50亿吨精金。这个行内人都知道,两位是从地球来的?”说着老人转头继续看报。
“是的,我们过来看看,长长知识。”
“火星是个是非地,没有什么好长知识的,我看你们赶快回去吧。”
“老人家是矿主吗?”
“在这富人区的大多都有矿产,我现在退休了,转给儿子干了。”
“哦,其实我们对在火星开矿有些兴趣,想投资这个行业,请老前辈指点一二。”
老人合上报纸,说道:“不敢当,只是在火星开矿的一般都有些背景,没有的早就被请出局了,光有钱是不行的!”
“审批有难度吗?”
“不是,在火星,人类就占了一角,有的是地方,所以审批很容易,设备有钱就能买到,也很简单,只是人力很难,没有人手,如何出矿呢?”
“提工资,多花钱也不行吗?”
老人摇摇头,说道:“很多事情不是你们这个年纪能明白的,我也不能乱说,你们自己看吧。”说完摆摆手。
秦宇谢过老人,通过聊天他知道“在火星谁掌握了人力就掌握了权利,关键是这个人力该如何掌握呢?而背景指的具体是什么?”
两人起身才走了几步,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有不少人从店铺中出来围观,秦宇快步上前查看,两名警务人员正拉着女子的手,要拽她上警车,而女子坚持不从,嘴里嚷嚷着:“我没犯法,干嘛抓我!”
“少废话,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
秦宇大奇,街道是公共场合,还有人不能来,于是问附近的一个围观者:“老伯,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天天都有,贫民区的女孩来这的酒店找富家子弟,要是被看上,说不定就能一步登天,不过这种机会太少,经常是玩了几天就被甩了,甚至还有很多从人间蒸发的,其实这两个警察也是出于好意。”
看着警车远去,秦宇不由感叹道:“社会不给人希望,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返回商业区,寻找“如意酒店”,火星的街道上,酒店是最多的,一时还真不好找,秦宇向三个人打听后,才得到了确切的位置。
酒店比较大,复古装潢,顾客不多,三三两两的交谈着,秦宇和3006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点了两杯茶和一些小吃。
秦宇打开笔记本却发现收不到无线信号,感觉很奇怪,这时,邻座的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说道:“你们是地球来的?”
“是的,你怎么知道?”
“这位小姐穿的衣料有抗雷射的功效,而这个款式在火星是没有的,有这样一位保镖,那我想主人一定是地球富豪了。”
秦宇转头看了看3006的衣服,是带帽子的运动装,没有什么特别的,而3006微微点点头,示意是事实。
“我能坐下谈谈吗?”
“请!”
“火星没有无线信号吗?”
中年人坐下后,回答道:“以前有,自从沃尔夫的人管理了火星,实行了戒严,戒严条例中有一条就是禁网络。”说着他打开随身包,拿出一份画册递给秦宇,秦宇接手翻了翻是有关矿产设备的,从厂房、设备,一直介绍到每个岗位的工作内容。
“两位到火星来,一定对矿产开采感兴趣,我们厂从厂房矿井,到提炼设备、精炼设备样样都有,购买后,几天内就可以为您盖好。”他热情地推销道。
“我确实有这个兴趣,只是不懂这行,你为我介绍呢。”
“当然,我来给你们讲解一下,现在联邦很缺精金,任何人都能开矿精炼,铜铁钛等精金不分类别收购价都为每吨3万元,其他的稍低些。平均一个工人每天可以挖6吨原矿,这些矿可以提炼1吨金属,提炼需要1个工人,接着2吨铁可以加工成1吨精金,精炼也需要1个工人,也就是一个小组五个工人一天产出3万元,而私矿的工人工资每月最多5000元,算上运输也就是1000元产出3万元,投资一个小规模的矿场一共才1000万,同时可供10个小组操作,那一月就赚900万,最多1个半月出本,以后就赚钱了。”中年人笑着解释道。
“要是钱这么好赚,你也去赚了,没有足够的工人什么都免谈!”秦宇心想。
看着秦宇正在考虑,似乎有些兴趣,他接着推销道:“现在你看的这页是介绍小厂的,我看您一定不屑赚小钱,后面还有大厂的,使用更大的提炼、精炼设备,规模效应使得人力减少了,产能却更高,比如中型的100个工人,月产800吨;大型的200个工人,月产2000吨。”
秦宇依次向后翻去,一直看到最后的“矿区型”,4000人月产8万吨,才让他满意。中年人看秦宇在最后一页停留良久,忙说道:“矿区型十天可以建成,建起来的规模像是一所小城市,交通方便,甚至有娱乐设施,产能绝对让您满意,世界首富也指日可待!”
“我们考虑一下,你留个联系方式吧?”
“好,我是火星矿产设备集团的李经理,这是名片!”双方交换了联系方式,中年人告辞离开。
过了一会,汤总也赶来了,叫了些菜肴,两人边吃,边把各自的见闻告诉对方。
据汤总老友说,沃尔夫的人主管火星后,鼎天娱乐的人也进来了,强买了大批酒店等娱乐会所,还设立了一个训练营,将原火星的黑势力、小混混一起收容进来训练,并为他效力,人们看到政府毫无作为,任他横行无忌,于是矿场主们为维护手中的利益和地位,在很短的时间内,纷纷投靠了他,而拒不接受指令的,就会被捕或被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