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从上古人类还未诞生之时便已经存在,最为人们普遍知晓的便是恐龙氏族,它们已经强大到拥有毁天灭地之能,正是这种过分强大的力量引起了天地之怒,恐龙氏族被消灭一空,但是妖兽并没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些实力不是那么强劲的妖兽得以生存,当人类的时代到来之时,这些妖兽便隐匿世间,畏惧天地之怒,轻易不敢攻击人类。
妖兽和人类一样有身体血肉,也有灵魂,修真界的妖兽足够厉害之时,即使身体消散,只要元魂不灭,仍然可以重生,妖兽穷奇虽然比不上洪荒遗种,但是灵魂修炼已经达到很厉害的境界。
当日四代墨子杀灭穷奇身体之后,对于那四处逃窜的妖兽元魂却是一时无计可施,一方面消灭妖兽身躯,四代已经耗费了自身全部的生命力,另一方面在场士子都没有学过炼魂之术,炼魂术因为过于凶残狠毒被封为禁忌,四代虽然懊恼但不敢任由着妖兽元魂逃离,最终妖兽元魂被四代封印在他人体内,而这个人便是刚出生不久的公孟先韩。
四代墨子希望公孟先韩能被村子里的人们当成是英雄,而公孟先韩也成了封印穷奇的容器,可是村子里的大人却不这么看先韩,有些人认为先韩有一天也会变成妖兽,更有些人认为先韩本身就是妖兽,就是杀死他们亲人的敌人,大人们对先韩的态度也被大人们传导给小孩子,四代墨子的老师——重新上任的三代墨子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于是向村子里所有人下达了封口令,所有人都不得提及公孟先韩与妖兽的关系。所以村子里知道先韩身世的都是十二年前参加过妖兽之战的士子和他们已经成为大人的孩子,而与先韩同龄的孩子们却不知道,这也是先韩唯一的幸运。
秉承看着已是面目苍白的公孟先韩,心里也是揪心的疼痛,他不知道该跟先韩怎么解释,自己也曾经是仇视先韩的一员啊。
“先韩,来吧,把禁忌之书交给我,这个村子没有一个好人,我带你远走高飞,离开这里!”公孟先韩的突然到来让古伯先是一愣,知道先韩肯定听到自己要杀他的话,又看到先韩惨白的脸,立刻在旁边煽风点火诱惑起先韩。
是啊,这个村子里还有一个人能接受我么,我是个妖兽,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兽,当什么墨子啊,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做啊?
先韩此时的心乱成一团麻,一瞬间失去了方向,修行资质不好可以拼命的努力,别人漠视自己可以我行我素,可是变成怪物了该怎么办啊!
“先韩,不要听他的,你不是妖兽,四代墨子大人只是把妖兽元魂封印在你体内,他希望你能战胜它,控制它!”
“先韩,你不是还要成为墨子么?难道仅仅一个妖兽元魂你都战胜不了?”
“先韩……”
……
秉承先生的话在先韩耳边响起,先韩只觉得那声音蒙上了一层雾气,似远似近听不分明,他烦闷,什么都不想听,就这么呆立着,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秉承见先韩呆立失神,浑然不听自己所说的话,一时也无他法,只能勉强支撑了受伤的身体,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短刀,他的武器“断竹”,时刻戒备着对面蠢蠢欲动的古伯。他的断竹虽然不是什么灵器,但是比古伯的武器强多了,按他所想,即便不能擒下古伯,也要拖住他,不消片刻,其他士子必能找到这里。
古伯眉头一皱,没想到先韩对自己的诱惑无动于衷,看了看手持断竹的秉承,“秉承,非要这样么,我不想杀你,你跟我一起杀了这妖兽,也算报了大仇,在拿了这禁忌之书,天下之大我们何处不能称强,对不对?!”
“古伯,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俶傥非常之人称焉。盖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戹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你一直在说你父母的死,说你生于平民之家,说你没有机会学习高深的道法,可是你又真正努力了多少,古伯,回头吧,不要再执迷不悔了!”
古伯心头一震,顿时恼羞成怒,“哼,去死吧!”一段晃金短绳从古伯袖中飞出。
“控绳,夺命!”随着古伯手指操控,短绳笔直如刀,直直射向秉承,那势头化身狼奔仿佛能穿透一切物体。
“乱云绳!”震惊之中的秉承只来得及将刀一横,挡住了要害胸口,便如被巨物撞飞一般向后方倒飞出去,身体撞断了两株大木,才在第三棵树下止住了飞退之势,身子一挺,便是一口接着一口的鲜血喷涌而出。
“乱……乱云绳,怎会在你的手里?难……难道于忠兄是死在你的手中?你……”秉承勉力坐起身子,背靠着大树,心中却是悲愤不已,于忠三人可是一起长大的啊,却没想到古伯为了自身,向他二人下手。
古伯伸手一招,抚了抚已回到手里的乱云绳。
“这乱云绳果然厉害,刚才若不是你挡得及时,必死无疑,不过你的断竹肯定是废了,现在杀你,易如反掌,秉承贤弟,到了于忠兄那不要忘了帮我向他道声谢,我会记住你们的!”
说着手指又是一指,乱云绳再次射出。
秉承此时是动也动不得,只能坐以待毙,而那如刀一般的乱云急速的临近背靠大树的秉承,古伯的笑容愈加狰狞。
各家士子村都把士子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但是这个划分明显过于简单,向于忠古伯虽然同为中士,但是实力却是天差地别,于忠的实力即使到了普通的上士面前仍有一战之力,他炼制的乱云绳更是一件强大的武器,如果不是于忠古伯从小一起长大,而被古伯偷袭成功,古伯在于忠面前根本走不了一招,更别提夺下这乱云绳了。
之前古伯一直不敢把它拿出来使用,第一次使用这乱云绳,其威力也是出乎古伯的意料。
乱云绳渐渐逼近秉承,古伯仿佛已经看到那四溅的血花,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手持禁忌之书笑傲天下,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尸骨踩在自己的脚下……
“叮!”
伴随着乱云绳的落地,古伯的笑容也凝固了,秉承一脸喜色的看着救了他一命的先韩,却是立即叫道:“先韩,快走,你打不过他的,快走,不要把禁忌之书给他!”
远处的古伯也是轻蔑的一笑,一个连下士考试都过不了的小屁孩根本没被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面前的这两人已经都是死人了。
“小子,识相的就自己把禁忌之书拿给我,我还能留你个全尸!在我手下你可跑不了!”
“是谁跑还说不定呢,青元剑诀!”
但见先韩左手捏一剑诀,右手手握小叶刀直指向天,手中的叶状小刀竟是越来越青,仿佛整柄叶刀都是青色铁质的,那青光越来越盛,如黑夜里一盏明灯,晃得古伯眼睛直疼。
古伯见此也是郑重起来,面冷如霜,也不迟遗,单手一招将那乱云绳收在手中,双手横执,挡在胸前,静观对面的变化。
说时迟那时快,先韩将手中的小叶刀一把射出,空中叶刀顿时分成了无数把,铺天盖地向古伯射来,好似天地之间尽落下了青色的刀雨。那华丽的场景连旁边的秉承都是一脸震惊。
古伯此时却是心头一松,这种招式对他来讲实在是华而不实。
“控绳,护身!”
乱云绳再次发动,犹如游龙,围着古伯四处飞走,所有靠近古伯半丈之内的叶刀无一不被打飞在地,不消片刻功夫,先韩射出的无数把叶刀好像真的变成了无数的落叶随风飞舞,渐渐飘落。
那散落的叶刀虽是仍然散发着盈盈的青光,彷如天边散落的群星。古伯扫了一眼,散落在地的叶刀,向着先韩一脸孤傲的道:“就只有这点本事么,妖兽!”
先韩的心里如被针扎一般,仿佛三魂七魄都散去了,缓缓取出又一把叶刀,那青色的眩光,仿佛冒出了一丝丝冷气,刹那之间,那冰凉的感觉走遍全身,那凉气好像来自叶刀,又好像来自内心。
白骨,鲜血,厉啸,血腥!
先韩霍然睁大双眼,大口喘息,然而,就在片刻之后,他屏住了呼吸。刚才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强自稳定住了心神,现下可没有时间让他想些别的。
果然,没有好的武器,这招使不出多大威力,那么……
“看招!”先韩将手中的叶刀再次射出,却没有使出剑光分身,却是立即双手握实,暗自运动真气。
古伯手中乱云绳一挥,飞出的叶刀便轻易地被他打飞,可是他连讥笑的表情都还未露出来,已是一脸惊愕的发现自己被包围了,被先韩包围了,被彻彻底底的包围了,之前被打散在地的无数的叶刀此时已经变成无数的公孟先韩,每一个都是那么怒气冲天,每一个都是目露坚毅,每一个都是那么兴奋地向他扑来,此时他才明白,第一招剑光分身不是为了杀他,只是要把这些附着了真气的叶刀洒落在他周围,第二招射出单只叶刀更不是为了杀他,只是为了把乱云绳引出去而造出空当,此时才真正的最后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