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裁成琼作蕊,馥郁清香,长向风前倚。楚畹当年思帝子,紫茎绿叶娟娟美。自道全无脂粉气。笑煞春风,红白匀桃李。幽谷芳菲谁得比,猗猗独寄琴声里。
——叶小鸾
墨家村,白玉公府。
花园,幽深秀丽,杨柳翠绿,亭台掩映,花影移墙,奇花异草,山石水池,流水淙淙,绿竹猗猗,环境极为雅致。
书云轩,位于花园的一角,径缘池转,廊引人随,景色非常绮丽。此时里面传出的却是一阵阵娇叱,夹杂着挥刀破空之声还有粗壮的喝骂!
“再狠一点,再快一点!”堂中的中年男子,又是一阵催促。
“是,父亲!”男子身前七八岁的女童,强忍着手臂的酸痛,将握着竹刀的手又紧了紧,继续挥刀劈斩。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
男子终于停止呼喝,让女童休息片刻。
停下来的女童似乎想到了什么,在一旁踌躇了片刻,才呐呐地鼓起勇气向着父亲说道:“父亲,你真的让姐姐一个在外面么,不给她请上士的话,她会很危险的!”
那男子哼了一声:“如果连自保都做不到,就更本不配做我白玉家的士子,让她死在外面好了,现在可不是你担心别人的时候,有力气说话就给我继续挥刀三百下!”
“是,父亲!”
……
公孟先韩三人走在邺城街头,但见客栈,青楼,酒楼,集市林立,闹哄哄的,热闹非凡。三人一路走走停停,又到了集市。
所谓的集市其实就是一个大广场,广场四周搭满了高台和帐篷。广场中到处是往来的人流,热闹非凡。
高台上是高声叫卖的商人,只见各式各样的货物:东方的鱼、盐、紫、绤;西方的皮革、文旄、铁、池盐、玉器;南方的长松、文梓、楩、楠、豫章等木材,犀、兕、麋、鹿、象等野兽,羽、翮、象牙,犀、兕的皮革产品,黄金、铜、锡、青等矿产,珍珠、橘、柚;北方的犬、马、橐驼、枣、栗;各式各样的兵器……交易的物品琳琅满目,一路行过,公孟先韩三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对于眼前的热闹,白玉沛柔却是一脸担忧,向着旁边口叼着一根稻草,悠悠闲闲的路天智问道:“天智,我们真不去西墨堂报道么?”
天智道:“那个庞大楼肯定知道我们是墨家士子了,我们去西墨堂就是找麻烦,在这里转几天就到别的城市去吧!”
白玉沛柔道:“可是昨天那个庞家的小姐失踪了啊,她会不会有危险啊?”
此时,走在前面的先韩转过身来道:“她在家也是被逼着嫁给那个色鬼丰南山,跑了才好呢!”
原来当日青衣帮众与先韩三人战在一起,却是被三人打了个屁滚尿流,灰溜溜地逃走了,而那黄衫少女却趁着混乱之际从招亲擂台上逃走了,下落不明。三人闹完了进城,也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到邺城的墨家村办事处西墨堂报道,而是找了家客栈住下,打算休整些时日就离开往别的城市去了,毕竟西墨堂长驻邺城必定与那庞大楼有所牵连,士子虽然是修真者,但是在国家里的地位却并不是很高,出了少数的上士会受人敬重之外,一般的士子与普通人无异,百姓们畏惧的只是掌权者,天下终究还是凡人的世界。
西墨堂位于邺城的西北角,是墨家村的邺城办事处,也就几个修为比较高的下士在邺城专门管理士子的任务接受发放。这天西墨堂的管事乐先却是头疼不已,一大早就被这邺城的富商庞大楼教训了一顿。这些富商是墨家村的资金来源之一,不是他这样的驻地下士能够招惹的,偏偏几个刚从村里出来的下士给他惹了麻烦。
小院很大,一条小溪穿过院中,假山、小树和奇花异草点缀其间,木质楼阁典雅精巧,令人心爽。
一黄衫老者于主座之上怒目而视,下手站立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青年身着一身青袍,却是墨家士子装扮,而那少妇却是风姿绰约,淡笑醉人,修长的娇躯曲线,美得让人心颤。
黄衫老者看向那青袍士子道:“乐管事,我女儿如今失踪,难道你不想给我个解释?”
美少妇风情万种地白了乐天一眼,似嗔非嗔地向那黄衫老者说道:“庞大人,请你放宽心,此事既与墨家士子有关,我西墨堂自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是那几个下士还望大人不要责难才是。”慵懒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微微一荡,温润曲绕,仿佛有羽毛轻轻拂过人的心里,说不出来的动听。
黄衫老者脸色稍有缓和道:“那几个下士我不为难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既然此事因他们而起,那么只要他们把小女找回来,那就既往不咎。”顿了顿却是又急切地说道:“这样吧,这就算我庞大楼请你们西墨堂做的事,只要他们找回小女,老夫另有酬金!”
不待那美妇答话,青袍士子却抢先说道:“请大人放心,我西墨堂绝对会找回令千金,不敢要什么酬劳。”
那美妇也是娇媚地附声道:“就是,大人不计前嫌,我们已是感恩戴德,怎敢再收什么酬金呢!”
待到送走了庞大楼,华衣美妇却是一脸的抱怨之色,轻声叹息道:“这些个小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灵娘,这几个士子刚刚走出村子,又没有上士带领,自然冲动了些,你不要太过责怪,倒是这庞大楼却不像外界说的那样,对他的女儿还是很关心的,尽然连士子搅局之事都不追究,着急着女儿的安慰!”乐天拉过美妇的柔胰,略带安慰。
灵娘娇笑一声:“那你还不去找那几个小兔崽子!”
“好好,我这就去!”
……
先韩三人栖身的客栈是邺城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比之三人进城之时在城中心地带见过的红叶楼,可是小了不是一点半点。三人也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才选了这家小客栈,公孟先韩和路天智一个屋子,白玉沛柔一间房,两个房间紧紧相连。
傍晚小雨就顽固地下个不停,先韩躺在床上已经入眠,路天智坐在床边擦拭着青色长剑,忽然雨滴敲打木板声中传出异样的动静,自幼的下士训练让路天智有着超出常人的对危险的感觉,伸手捅了先韩一下。
公孟先韩立刻醒了过来,看见路天智的手势,敏捷地下了床,取出叶刀,凝神静听外面的动静。
路天智身法如狐狸一般灵巧,迅速移动到舱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目中的精光如他手中的剑,锋利而森冷。
公孟先韩也快速来到窗前,长剑斜挑,全身戒备。
雨声中划过六七个高手接近客栈的声音,那速度应该都是下士,公孟先韩和路天智对视了一眼,均明白今晚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都想到了要去隔壁叫醒白玉沛柔。
不待先韩两人有所动作,一个男性声音在屋子里面响了起来:“两个小鬼,还想到哪去啊!”
两人循声望去,但见墨家村士子装扮的青年正坐在他们的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二人具是一惊,这人是何时进来的他们一点都没感觉到,不过看他装扮,再加上外面的人也没有冲进来,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二人都是心头一松。
“怎么,也知道害怕了?昨天在城外不是牛气得很么!你们先生让你们出来,就是让你们捣乱的么!”那青年怒道。
二人也明白过来,这人必定是墨家村在邺城的前辈,路天智立马恭敬道:“先生,是我们的错,还请责罚!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公孟先韩却没有这个觉悟,只是“哼”了一声,倒也没有说话。
“我即是这邺城西墨堂管事乐天,你们以后叫我乐管事就好。”说话之人正是西墨堂的管事乐天,他见路天智还算恭敬心下一悦,可是看到旁边的红头发小子的表情,眉头却是一皱,对路天智说道:“你叫路天智,那个红头发的叫公孟先韩,隔壁还有个白玉家的丫头,白玉沛柔,你去把她也叫来吧!”
路天智一呆,没想到对方这么快知道他们的消息,又想到他是西墨堂的管事,心下也就释然了,应了声“诺”,便转身出去了。
“小子,看你的样子很不服气啊?!”待到路天智走出屋子,乐天却对公孟先韩起了兴趣。
公孟先韩道:“我们又没错,那丰南山以卑劣手段赢了庞家小姐,那庞大楼又威逼着她嫁给丰南山,我们只不过路见不平,是贯彻墨子大人的思想,何错之有?”
“你倒有理了,我问你解决事情非得用武力么,你用了武力又有没有把这件事情解决呢,现在庞家小姐失踪了,你可曾想过庞小姐一人在外衣食无着,庞家父母亲人以泪洗面,是何等凄惨,再说你既然说你没错,又为何不敢到西墨堂报道,几个人躲在这小客栈鬼鬼祟祟呢?你倒是给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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