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眉宇之间逐渐凝聚一股怒气,不屑地回视着沫凌挑衅的表情,冷声道,“我儿是月瑶帝国的侍卫统领,为人一向正直,低调,今年还不满四十,正值壮年呀!可是却惨遭你们那个人面兽性的父皇,栽赃陷害,身首异处。”他的眼神闪过了一抹忧伤,脸部的表情由于激动而变得扭曲。
“栽赃陷害?不,不是这样的,父皇不是这样的人。”沫涵拼命地否认,她一直相信,父皇对子女管教严苛,近乎无情,可是月瑶帝国却在他的治理下,繁荣昌盛,即使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可是却是一个英明的好帝王。他怎会对一个臣子栽赃嫁祸,这种小人之举,父皇怎么会做。
老者冷哼了一声,继续道,“一个月前,川界派我儿去处理一件密事,跟了川界这么久,他的喜怒无常、凶狠残忍,是每个臣子心知肚明的。我儿深知,这算办成,川界也不会放过他,于是在未办之前,便与他师父也就是我的好友串通好,一起欺骗我,说老友想我和我那几个孙儿了,让我带着几个孙儿去他那儿住上一段时间。
住在那儿的半个月里,我隐隐感觉老友与往常不同,最后终于逼他说出了真相。其实,对于川界派我儿究竟做了什么秘事,他也不胜了解,只知我儿会有危险。
得知此事,我立刻带着几个孙儿连夜赶路,乔装进城,于两日后回府,然而,一切都变了,府上的大门贴了两个大大的封印。向路人打听才知,我们一家三百多人已于半个月前,全部处斩,理由是,我儿谋反。这种荒唐的理由亏川界也能想的出来,试问月瑶帝国的臣民哪个会信。简直就是可笑。”
“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父皇冤枉你的儿子,这只是你的揣测,一切尚未查清,不是吗?”沫涵倔强地反驳道,听了老者的话,他的心有点动摇,对于父皇的无情,他也深有了解,在父皇面前,宫里的侍卫、宫女稍微犯错,则会性命不保。可是,他仍然不能相信,他的父皇是一个陷害臣子的昏君,除非父皇亲耳告诉他,否则他永远不会相信。
“多说无益,我们杀不了川界,可是在我辞官之前,参加宫宴时,见过你们,要怪就怪你们长得太惹眼了,让人见了忍不住多看几眼,仅仅一面,我已深深地记住了你们的模样。今天清晨,又无意间发现你们出宫在外,真是天助我也,自古以来,父债子还,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血来祭祀我府上的三百条亡魂。”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陡然间,沫凌猛地起身,扬眸冷觑着他,语气尽是不屑,完全没有受到软骨销魂粉的影响。
抬头凝着弟弟,沫涵心中微顿,片刻既反应过来,是呀,弟弟练成了迷魂幻术,无论什么迷魂药。对他,皆毫无作用。
老者见状,瞳孔放大,直直地瞪着沫凌,不可思议道,“不可能的,软骨销魂粉会让人暂时灵力尽失,你为何没事。除非……哈哈……真没想到,堂堂月瑶帝国的三殿下居然修炼暗黑幻术,川界啊川界,我还真要对你刮目相看啊,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们不知的,当年,老国王真的会将王位传给你,而不是他的亲身儿子,镇北王吗?”
突然,一道绿光乍现,沫凌召唤出了幻风剑,
“你们四个全都上。”老者一声令下,身后的四个执剑男子蜂拥而上,包围了沫凌。老者则带着那个孩子站在一旁。
沫凌挡在了姐姐的前面,眼里燃烧着嗜血的目光,那种森冷的眼神,仿佛要将来人撕个粉碎。振臂一挥,剑上的绿芒幻化成了绿刃,然后,嗤的一声,是鲜血四溢的声音,四道剑伤从四人的胸前直穿后背,一道道血痕沾满了白色的衣襟,多寸肌肤涌出鲜血,然后哐当一声,四人倒地而亡。
那个孩子看见四个倒地的哥哥,慌乱地跪倒在地,不断地拉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冰冷躯体,哭着大叫,哥,你看看我呀,哥,不要丢下小五,小五害怕,爹娘走了,小五只剩下你们了,不要丢下我,小五以后一定会乖的,你们睁开眼,看看我呀。
沫涵听着孩子的叫唤,心里难受极了。而沫凌却冰冷依旧,眼神凌厉,没有丝毫感觉。
老者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面色骤变,苍白而痛苦,紧紧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四人,双手攥紧,浑身颤抖。随即带着颤音大笑道,“川界的儿子果然不简单,仅仅四招,一招一命,看来天要亡我林家。想我戎马一生,为月瑶帝国鞠躬尽瘁,真没想到,居然会落得家破人亡。我这一生从未求过别人,这事是我一手策划的,我会抵命。只是我那小孙子,他才六岁,什么都不懂,求你们放过他,我将感激不尽。”话音刚落,拔剑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