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到10分钟,我和叶天刚就以十指紧扣的形式出现在他老爸的面前。
“爸爸。”叶天刚一改调皮态度,恭敬地叫道。我在心里暗笑却也记得紧跟着叫了声“UNCIE。”叫我叫伯父我是更叫不出口的。
那是个头发已泛银但是年龄明显并不算老的中年人,本来他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一听到我们的叫声,抬起头人也随之站了起来。
他的相貌可算端正威严,但是我以一种完全旁观者的心情去看他,分明看到他的威严后面隐藏着不安和焦灼,天下父母谁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坐坐。”他带点尴尬的笑了笑,可能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一边又坐下一边解释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
叶天刚就拉了我一把,他在他老爸身边坐下我紧挨着他坐下了。
房间里此刻怎么说呢,气氛有一点点紧张,但是完全不影响也散发出温暖的味道,他爸爸从我坐下开始,就不停含蓄地注视着我,我虽然并不在意他看多久,却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主要还得怪我的衣服和化妆实在让我满不自在。
叶天刚却很满意地让他老爸看了半天,才推了他一把,“爸爸,你们昨天已经在电话里见过了,萧仪我女朋友。”
“呵呵,恩。”他爸爸笑了,看来我是个女性已经让他够欣慰,暂时无暇再去探究什么:“我知道,萧仪,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仔细一想可真难回答,在电话里乱说那是电话里,现在可是面对面版,我恩了一声,半天也再没说出一个字,从来没为了叶天刚红的脸看来现在要有点挂不住了已经开始发热。
那知道他爸爸对我这种反应非常满意,看着我呵呵地笑了起来,转向叶天刚道:“什么时候认识萧仪的?看你家都不回就跑来见女朋友。”
叶天刚笑嘻嘻地抿着嘴向我看了眼,在我们的排练里这个问题由我回答以增加真实感,因为其实叶天刚已经向他家里全部汇报过了。
“UNCLE,我们认识已经快3个月了。”我不负责任地乱说道,当然台词是对的,只是情况没对板。
“哦,现在的世界真奇妙啊。”他感叹地说:“刚仔还记得吗,跟了爸爸十多年的司机阿金。”
“记得记得,我去英国也才一年不到么。”叶天刚赶紧说。
“他大女儿不是快三十还没嫁人吗,也是在网上认识了一个新加坡人,还真的就谈婚论嫁了,现在好象孩子都有了,阿金现在脸上每天都直放光呢,像我们那时候啊,这样的事想都没想过。”
我只好低下头继续害我的羞。
“爸爸,世上万事皆有可能,”叶天刚也完全放松了,对着他老爸笑道:“没想到这个城里的漂亮女孩子这么多这么可爱,难怪你以前老不带我来,是不是怕我刺探你啊……”
他爸爸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像你以前那样,我可不愿意带着你再丢人丢到这里来。”他马上觉得失言了,尴尬地看着我笑道:“男孩子就是顽皮,让做爸爸妈妈的都头疼。”
“恩,是我不好,是我顽皮。”叶天刚马上接道:“等我回到香港,一定给你和妈妈好好捶背。”
他爸爸高兴地笑了,于是又忍不住对着我问道:“萧仪,名字不错,你在哪里上班呢?”
这些问题我早和叶天刚演习得个滚瓜烂熟,刚想回答眼前这位父亲,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我拿出来一看,心里暗叫不妙,是陆的电话,我看了叶天刚一眼,他马上很有默契地接道:“你出去接电话吧,我爸爸他不办公的时候最怕人家说电话吵着他了。”
真该诅咒叶天刚要加最后这一句,不知道是为了顺便表示他在我面前有男子汉气概还是单纯为了我可以避开他们出去接电话,他爸爸一听到这句话马上可亲地说:“没关系的,我们聊我们的,萧仪你接电话吧,跑来跑去的多麻烦。”
我怕我再推让,会非常不自然,何况在这里有句话叫‘刚认识的时候,想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多注意他接电话时候的神情语言和态度。’我看他老爸一定深知这句话,再想到这个时候陆的电话一定也是简单的问候,他昨天都已经说他今天有事了,我相信短短几句话还难不到我。
于是我道了声不好意思就去按接听键,叶天刚赶紧转移他老爸的注意力道:“爸爸,你的朋友怎么还没来?我见过吗?”
“他们还在从球场回来的路上呢。”他爸爸果然上当,认真地回答道:“你18岁开始,根本就没关心过你爸爸我的工作和朋友,你现在才知道关心,也不晚……”
“喂?”在他们父子两交谈的时候我对着电话赶紧喂了声。
“女朋友,在哪里?”他温柔地在电话里问道。
“和朋友一起,在外面吃饭。”我答道:“这个时候还能干吗?”我态度有一点点不自然。
“你最近比我还忙。”他奇怪的说:“一下子哪里转出来这么多朋友?你对人没什么戒心,平时还是要小心点。”
“知道了,”我随口问道:“你呢?现在在哪?”这种话题聊着想必再怎么样也不会让双方怀疑。
“我也和朋友约了一起吃饭,好了到了,晚点我再给电话你……”
我没有和他说再见,我拿着电话愕然地抬起头,为什么电话里的声音一下子好象变成了环绕立体声,我对陆的思念程度难道还能让他在电话里的声音都好象忽远忽近得来到我身边一样?不对呀,我觉得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可是没容我完全想清楚……
包房门被推开了,两个男人的身影完全在被推开的门后显现出来,其中一个高大的,正微微低头把电话放回口袋里的。赫然就是陆。
我的第一反应,不我是完全作不出任何反应了,我混身的血液好象一下都凝结住了,根本再上不到心脏和大脑来拯救我,我在那一刻,未曾窒息已经是完全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