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是哪一年,喜欢上达明一派的歌,虽然那时候他们已经解散多年,且深深欣赏黄耀明,妖娆的容颜,丝线般歌喉,华丽落泊,骄夸苦困。他们的音乐,是我在所有流行音乐中找到的最能吸引我的,也许也还留下了别的影响而我不自知。
日子过得不快也不慢,18岁即将高中毕业,有个女生送我一盆植物,乍眼看到,困惑的感觉从我心底升起,那白色的花朵,分明我在梦境里早已见过。
在我印象中,我和她并不熟,只知道她是个极其沉默的女生,成绩,家境都相当不好,哦对了,也许是那一次,我帮她呵斥了那几个笑话她乡音的同学。
我定一定神,很有礼地笑着感谢她,她抬起一对漆黑的眸子,我突然为她的眼光一阵心悸。
“看,这花多美,难怪只有梦境才能做它的土壤”。她说得很轻,我却像被电流击中似的呆住,直到她转身走远,都没想到是否该问她什么,可是我如果问了,她又会回答我吗
奇迹出现了,那一年的高考,她大获全胜,只看课外小说的她居然以全市理科状元的高分轻松进入北京著名学府就读,而我,在数理化一塌糊涂的状况下,通过家人的奔波进入一所小大学旁读英语。
不知怎么,在这,一段失败的就学时光里,我时常回想起幼时候的梦境,“一切等于一切,只要你愿意换取”。这单调的句子难道就真的意味,一切的1可以换成一切的2,偷偷转换人生,改变命运?
可那时的我并没什么真正想要的,青春的成长如同一个矛盾的发光体,不羁,天真,忧郁,淘气,孤独,活泼,随时的热烈,片刻的厌倦,一切我都喜欢,什么也能讨厌。没有规律,不要格式,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也许有朝一日,我想要的,或者是人人都想要的 又或者,是没人想到过的。
那时候我唯一感了兴趣并且投入行动的,是想弹钢琴,可是,我有一双弹钢琴的手,放在键盘上连老师都为之赞叹,却没有用它操纵音乐的天赋,当我发现自己弹一支最简单的练习曲都是那么地生硬的时候,我明白了我永远也不能侧着头任由长发洒下,优雅的在黑白交错中奏出禁色的高亢旋律。还好,弹一手好钢琴好象只是一种有点虚荣的想法,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那么就随它去吧。
大2下半学期,意想不到的事是这样的,一个新来的老师,他说他爱上了我,这其实很平常,但是他已有妻儿。
他写英文的情诗给我,现在我早已忘记了那些好象很热烈的字句,虽然他的样子还算潇洒,上课的时候爱把粉笔象烟一样夹在指间。我没有爱上他,也不讨厌他,当流言越传越烈的时候我只觉得好笑,我想了想,学校里能学的东西,我好象全部都已经学到,而且读那么久对我来说也未必能拿到文凭,于是我溜了,我的目的地是那个遥远,炎热的南方都市,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走就走得这么远,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每一次逃避,它都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