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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生日,快乐?(2)

两个小时后,街旁的长椅上。

“不管不管,我黄金宝贵一去不复返的22岁生日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啊,不对,现在是五十分钟了,赔!!”

“额,我去买水。”刘一起身要走,被颜小高一把拽回来。

“别想逃!”

“好吧,为了庆祝你生日纪念我失恋,走,KTV!”雯雯添了一下手里的棒棒糖,奇怪,她今天总是想吃东西。

听到“失恋”,颜小高干笑,象征性的“耶”了一声。

“喂,真跟着她闹呀,明天不用上班啦?”刘一知道雯雯心里难受,说话语气温柔了不少。

“干嘛呀,别扫兴呀!”雯雯自然察觉了两人的异样,“哎哟我没事儿,去嘛!”

顿了一顿,刘一一挥拳头:“走!”同时拍拍颜小高的肩,示意她起身。

包厢里,雯雯仍然不停的吃着各种东西,颜小高则拖着刘一去唱爱如潮水。每次到KTV,只要刘一在,颜小高就会帮他点歌,然后耍赖要求友情客串,刘一总会随着她的性子,也习惯了轮到自己时就递一只麦给她,颜小高总是找不着调,所以她从来不唱第一段,刘一总会帮她起好调,然后微笑着等待她在高潮的爆发。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此刻,昏暗的灯光中,角落里的雯雯捧起酒杯一饮而尽,她落寞的窝在沙发的转角处,黯然神伤。真好笑,不经意忘记自己从什么时候学会喝酒,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那些试图忘记的回忆。虽然大学四年聚会不断,但酒精滋味,却未曾体会。以前,好像有一个人从来不许她喝酒的,就算是和系里老师聚餐,他也会帮她挡下所有的敬酒,他总会说“别这样,这样对身体不好,你会不舒服”。

“答应我你从此不再深夜里徘徊/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真讨厌,她从什么时候多愁善感了起来,本不是这样的人啊,不,不能这样,早跟自己说好了要割舍的不是吗?狠下心来抹去脸颊的冰凉,雯雯冲着前面的两人大喊:“喂,你们换一首好不好,这么老的歌还在唱!听——腻——啦!”

“哈哈哈!”

“哈哈!雯雯快来唱吧!”刘一朝她递麦克风。

“来咯!帮我点爱我的资格!”这也是她们必点的歌。

“耶!最喜欢跟你一起唱啦!”颜小高兴奋地跳着。

点唱机前的刘一笑着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知道雯雯总是很照顾颜小高,每次不管做什么都会考虑颜小高喜欢的,应该说,不管什么时候,雯雯总会先考虑别人,总是为别人着想。

“......我是你什么人/如果不是情人/是不是不要再浪费我的人生......”好奇怪,怎么会破音!不知道自己在伤感些什么!雯雯强迫自己忘记刚才心中的刺痛,又端起酒杯。

“别喝了。”刘一拦住她的手,却不忍心说破她的伤悲。

“别拦我。”

刘一没有动。

“就今天,好吗?”乞求的语气里满是哽咽。

刘一微微皱眉,咽下嘴里微微的苦涩,半晌,缓缓的放下手。“好,那我陪你。”

“干!”两人碰杯。只是,雯雯浅酌,刘一却一饮而尽。雯雯有些不解的看向刘一,但随即便勉强扯开笑容,感激他的陪伴。

“谢谢。”她不敢再多说多问一句,就算逃避,也不愿事情更复杂。

过了一会儿,刘一和雯雯都带了几分醉意。

“你们少喝点,明天怎么上班呀。”颜小高不禁担心起来。

“小高,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陪我,还有对不起,今天让你扫兴了。”雯雯跌跌撞撞的拉过颜小高在自己身边坐下。

“什么呀,我要谢谢你才是,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今天我很开心,真的。”

见状,刘一知道不能让她再喝了,拿过她手上的酒杯放在一旁。“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不嘛不嘛,再陪我一会儿,我今天也很开心呀,就让我再多开心一会儿,就今天......”

“好啦好啦,听你的,听你的啊。”颜小高赶忙扶住她。

“小高,刘一,你们知道吗,现在我有多需要你们,不够时间不够......谢谢,你们陪我。”

“会没事的,坚强一点,总会过去的!”刘一不禁皱眉。

“雯子!干嘛说这些!”

“呵呵,小高,好奇怪,以前在学校里好像我们不是最要好的哦,可是现在我觉得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我也觉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为什么,以前总觉得你好像很讨厌我似的。”

“没有吧!”其实颜小高自己也说不准。

“那你怎么老朝我发火?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有的时候就是针对我!”酒后果然敢于吐真言啊。

颜小高直冒冷汗。“那个嘛,你还敢说,那时候你老帮电商系的一个男生约我,真是气死我了,我总在想,到底谁跟你比较亲呀!”

“呵呵,原来还有这事儿呀!”刘一无奈的摇摇头。

“哦,想起来了,诶你很好笑耶,帮人家追你怎么了,人家条件也不错呀,男未婚女未嫁的。”

“可是,怎么可以,那个......”颜小高涨红了脸。

“人家追你得罪你啦?”

“可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呀!”颜小高一咬牙。

“什么?!”刘一惊呼,在学校时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没看出来过呀。

“谁——啊?”雯雯有些坐不稳,摇晃着勾住颜小高的脖子,“啊——哈!真没想到,原来我们的小公主早芳心暗许了呀。”

颜小高脸上热热的,她简直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没想到一时的冲动......可是,四年了,想到那份生日礼物,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呢?

“那个,我......”

“喂,没良心的,你藏了这么久,还不打算跟我们两个‘最好的朋友’说呀!”雯雯借着醉意佯装生气,刘一也一脸的期待。

颜小高犹豫着,即使过了这么久,即使在心里重复了千万遍,她还是没有勇气,因为刘一,她暗暗喜欢的人,就在她的面前呀!可是,如果不试,又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她能追求的呢!真的要说吗?

“其实......”

“小高,我特别希望你幸福,真的你知道的,你对于我来说是不同的。”刘一有些感慨。

“哦,你们......嘿嘿嘿!”雯雯不知道前因后果,坏笑着调侃。

“我一直都认为,只有亲眼看见你找到了你的幸福,我才能放心去追求我的幸福。”

什么!“你的幸福”、“我的幸福”?一瞬间,时间冻结,冰冷袭来。颜小高的话彻底卡住了,呵!多么可笑,原来,他的幸福组成中早已没有她的位置,而她还满怀期望的想要改变。她多么讨厌做顶替的妹妹,可是,这似乎却是他的努力和期许,或者,有的话是注定不能说出口的,一旦说破,现在拥有的都将失去。

落寞的起身,颜小高心里酸酸的。“我们回去吧,雯雯醉得太厉害了!”

“恩。”刘一应着,连忙搀起雯雯。颜小高抬起眼皮,她有点惊讶,但只有一点点,是呀,刘一居然没有拒绝,他没有继续追问,是吧,也许这本不是他所关注的。

“哎哟我没醉,别管我!你快说到底......”雯雯甩掉刘一扶她的手,却忍不住吐了出来,泪水也一迸而出。

“别撑了,回去吧!”刘一拿过纸巾,轻轻地帮她擦拭嘴角残留的污秽,又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试图将她背起。

颜小高静静地看着,有些释然,有点苦涩,原来,刘一不是只对她好,而是对每个人都很好,只不过方式不一样罢了。就像给小孩子送礼物,只不过知道她更喜欢甜味,于是把提前准备的气球换成了糖果,换成了她以为的特别。然而不论气球还是糖果,在他心中的分量却是一样的。

“小高,别愣着啊,快帮扶一下,我来背她。”

“哦,好。”

毫无预警的,雯雯推开了刘一。“不不,我能走,不用了,谢谢!”可没走两步,就一个踉跄。

“雯子,还是让刘一背你吧,看你这个样子哪能走啊!”

雯雯还是摆手拒绝,颜小高有些奇怪了,刚想问些什么,刘一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抓住雯雯的手,大声质问:“你要干什么!就非要这样吗?!”

颜小高愣住了,以往,都只看见刘一的细心体贴,而这一次,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刘一发火了吗?她不可置信的看看刘一,又看看雯雯,难道发生过什么吗?雯雯也愣住了,随后,她又有些慌乱的去核查颜小高的表情。刘一缓了缓神,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放开手,道:“别逞强了,我们走吧,小高,拿一下包!”然后不由分说的背起雯雯,向门外走去......

天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昏暗的灯光拉长了身影,路上,没有人说话,就这样一直安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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