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拿起《论符》翻开来看,那中年汉子见得,道:“这《论符》一书,乃是修仙前辈玄元子所写,玄元子前辈二百年前便是元婴高手,于符箓之术深有研究。此书乃是其写的入门教材,其后更附有中级高级符箓之术。可以说,这本书可把一个不会画符的菜鸟变成一流符箓大师。这位道友眼光甚准。”
周水诧道:“这玄元子前辈为何却把此书流传了出来呢,还请道友告之!”
那中年汉子道:“此书乃是玄元子为其数十弟子所写,却是由此流出。而且其上所言,并非独门秘笈。自然成了研究符箓之人人手一本了。”
周水点头道:“原来如此,不知此书道友卖多少钱?”
中年汉子道:“书不值钱,其中内容方才值钱。十当量中品灵石。”他的意思便是十块标准中灵石。价钱也是有些个高了。
周水道:“这么贵?”
中年汉子道:“不贵啦,虽说此书流传甚广,但那也是掌握于少数人手中,也只有大门大派才有收藏,至于散修,乃是极个别地会有。我看道友门派之中也并无此书吧?”
周水道:“这个。。。道友,可不可便宜一些?我想学画符,却还得于此买些个黄纸朱砂。你若能便宜,我许于你一人处买齐。”
中年汉子眼睛亮了一下,道:“那看道友要买多少了?”
周水道:“称二斤黄纸,一狼毫毛笔,一斤朱砂。”
中年汉子道:“共是六十九块中品灵石!”
周水吓了一跳,道:“这么贵?”
中年汉子道:“书不贵,然那纸是特制画符所用黄纸,而笔却是妖兽疾风狼的狼毫,至于朱砂,更是调和了妖兽血液。卖你如此低价,己是很便宜了。”
周水与他讲价,最后却是以六十块中品灵石成交。周水剩下的百来块灵石一下便去了大半。然而他却甚是高兴,必竟终究找到了修仙者聚集之处,知晓了许多修仙之事,他以前对于符箓之术并不重视,以为阵法之道比之更加重要。如今看来,却是自己之谬也。那符箓之术远比阵法要来得重要。不过,有许多修仙者并不去精研符术,因为那灵符可于市场中交易得之。毕竟研习符术浪费精力。而修行者需要大量时间用来精进修为。但周水却是不同,如今他先天道体,寿限绵长。不惧花这点时间。
周水又于其间游荡了一些时间,打听得明白了为什么众多修士还在这里逗留,不直接去那战场,原来此地却是专为一众筑基修士准备之处。故而一众门派由金丹修士带领,先到此处打听一下消息。给巨舟添水加食,以便能在那战场呆得时间更长。其实他们门派中早已有人入得其间寻宝去了,这次只不过是第二批人。
周水得到消息,回船上仔细研习《论符》,里面所讲俱都从细微入手,巧夺天工,穷天地之理,极万化之宗。博大精深,不可量计。周水以前学的几手驱鬼辟邪、祈福纳吉的小把戏,于此简直是不入流的东西。回想起来,脸颊不禁有些个发烧。
周水照着书上所说,先平心静气,焚香净手。再裁出黄纸,笔沾朱砂。运气于笔尖,凝神静气,略一回想,便笔走龙蛇,待到最后一勾时,周水突然笔锋一滞,整个黄纸便化作一团火光。周水叹息一声,自语道:“看来还是不行,这灵符不比普通驱鬼辟邪的符,不练习数日难以功成。想我花了六十块灵石方才买得如此一点的东西。这还是一个元婴修士一半之收藏,若是于我一般筑基散修,哪里有这么多的灵石来购买?难怪大都数人都是直接购买灵符来用。”
周水如今也算是找着了修仙界之所在,心情也就有些放松,这下才想着把手中资源整理一下。
他从紫虚天中把《大洞经》拿了出来,对那总纲却是仔细品味。这《大洞经》,在《道藏》中也是有收录,不过自然没有什么修炼的功法,但总纲却是一般无二。周水知道《大洞经》乃是玉清一脉的功法,并且还是极上乘的,但奈何只有引气期的方法,故而周水筑基后便换成了伊喜传的《太上经》。这《太上经》却又有不同,乃是太清仙法,走的太清一脉。周水暗道:“看来若有机会得去昆吾山把《大洞经》寻全喽。”
他又把《换血经》拿了出来,这本经书邪气得紧,竟然要用人命来填,而且是鬼修还阳之法。周水原是不能把它消灭,如今筑基成功,放出的真火也比引气期不可同日而语。他一手掐诀,手里冒出一蓬细小的火苗出来,《换血经》便如此消失于世间。
第二天一早,周水起来又到岛上乱逛,正兴起间,却见得前面迎面走来一个女子,不正是李梅是谁。也不知她何以竟一人在这交易的墟市中闲逛。
周水自不怕她,但对她身后的云霞门却有些忌讳,故而想从岔道走开。哪知道李梅却早早看见了他,见得周水要避开,便认定了周水是怕了自己,也是有些个得意,但她如何会放过周水。李梅大叫道:“周水,你给我站住。”
周水听得李梅叫喊,心里面却是苦笑了一下,转过头去笑道:“原来是李梅姑娘,真是巧了,在这大街上碰到。”
李梅见周水笑容勉强,走上前来诡笑道:“表情这个样子,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呀!”
周水真个有要吐血之冲动,暗道:“姑奶奶,不要说些个让人有歧义的话来好不好。”口中却道:“哪里会,哪里会!”
李梅瞪着眼睛,道:“哼,我还不晓得你?你不是说什么唯女人与女子难养也吗?真个是笑话,你一个筑基散修,还敢讲本姑奶奶的坏话,不过刚刚筑基,心思极坏。”
周水却是有些个生气来,口气也就变得生硬了:“这话得要看事实,我前番在船上,只不过一时不察,并非不是姑娘对手。”
李梅道:“哦?真是如此?”她却是心里笑开了花,暗道:“小子呀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本姑娘勉为其难再教训教训你呀。”
周水这话一出口,便知道有些个坏了,这个李梅大约是自己本门中筑基里面最差劲的一个,在船上把周水虐了一顿,却是激起了她好胜的斗志,周水连忙道:“其实也怪是我学艺不精,法力不深。”
李梅哂笑道:“你?有什么法力?当真笑死我了,你既然认为上次是不小心,那我们再来比过。”
周水笑道:“这不好吧?修道之士,当潜养心情,不要争勇斗狠。”
李梅鄙视道:“你还就是想做缩头乌龟吗!哪有那么多道理。”
周水被李梅说得也是火起,转念一想,自己苦练了飞剑几日,又得岑丘子的指点,对付李梅或许还能交上几招,而且自己如今也算有了交手经验,打不过便跑,飞剑驾起,便能逃走。
当下周水道:“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如果李姑娘硬要打过,小道自然奉陪。”
李梅听得周水的话,却是大喜,打量四周,道:“这里不是斗法的好地方,我知道百里外有一个小岛,我们到那岛上去公平一战。嘻嘻!!”
李梅手里符纸一扬,一道白光冲天而起,不一会,又有一道白光朝得李梅射来,李梅把那白光接了,却是一张符纸。李梅见周水一脸不知所云地站在那里,自顾自解释道:“看来你是个土包子罢了,连传讯符都不知道。我只是把去向告诉门中师姐,哼哼,虽然正大光明我不怕你,但天知道你有多少地阴谋诡计?我这也是自保的手段。”
周水暗暗苦笑,看来这李梅还是对自己安全甚上心。
李梅又是一招,一个木质小船出现在了手里,不过三寸来长,与周水首次见到清河子时的一般无二。
周水问道:“李姑娘这船却是什么东西?”
李梅道:“这船乃是修仙界用来赶路的东西,比飞剑都要来得快,而且人或坐或站,比飞剑是要舒适得多哩。想来你个土包子也不知道这些个东西。”
周水摸了摸鼻子,他还要从李梅口中得到更多修仙界的事情,对她说自己几句坏话却也不放在心上,道:“怎么见你手一招便出现,这是什么神通?”
李梅大笑道:“不会吧?你连储物袋都没有见过?是了,你是一个散修,没得机缘哪里见过那东西!”当下她翻了衣下摆,露出一个精致的小荷包,道:“这个荷包便是储物袋了,里面可是有三十丈三宽。”这三宽的意思便是长宽高了。
周水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储物袋,原来是个荷包的样子。想来当时那个清河子一招出现,一翻又消失,却是也有个储物袋的原故。
李梅不欲与周水多说,朝得船上去,船也变得有一丈来长。李梅见得周水没有上来的意思,道:“你还怕我把你卖了?还不上来!”
周水这才上得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