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年轻人一棍打去,周水心头一紧,暗道:“糟!”他连忙别过头去,不想看到老头被打的惨样。
哪知那老头轻地一退,躲了过去。那年轻人道:“还有些门道。”又是一棍扫去。
那老头欺身进去,手指轻地一拂,那年轻人如若电击,棍子便掉在地上。老头又是一掀,那年轻人却被老头一掀抛了出去,摔在地上一时都起来不得。
另两个年轻人见得,亦是一惊,那拿刀的年轻人道:“原来还是有两手!”朝得另俩人看去,却见同伙眼中都有些畏惧,摔在了地上的干脆装伤不起,另一个也是缓退了半步。
拿刀年轻人口中低声骂了两句,也听不清说些什么,他这样的混混虽然知道世间有那武功之说,但哪会把一个老头真正放在心上,只是见那老头那一掀来得诡异,以为是什么妖术,当下只得硬着头皮朝那老人砍去。老人眼中精光一闪,稍欠了欠身子,左手便欺了进去。亦是一掀。这一下比上一个可惨得多了,不仅是掀翻在地如此简单,他那武器也把他拿刀的手掌削了下来,疼得那人不住翻滚大叫。另一个没有武器的年轻人见得不由肝胆俱裂。他三人只是做做小混混,欺负一下平民百姓也就罢,哪里见此血腥的场面。
老头冷冷笑道:“给你们一个教训,还不快滚?”
那三人明白自己撞着铁板了,连场面话都顾不得说,拾起地上断掌,落荒而逃。把周水看得目瞪口呆,连疼痛都忘记了,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如此血腥的场面,竟有些个发颤起来。等得那些个人走得远了,周水方才看向那老头,傻傻道:“这样也行?”
那老头见得周水模样,也是笑道:“你这人当真好笑,不会一点功夫也敢独自一人上路。还这么不小心被那最为不入流的小混混所跟踪算计。”
周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牵扯起小腿的疼痛不由得咧嘴,道:“这个,这个,不小心,不小心。在下周水,老人家当真是老当益壮,还未请教姓名!”他见那老头干脆利索地把一个人的手掌削了下来,自是不敢稍有得罪。
老头把周水拉了起来,疼得周水直大叫,老头不悦道:“这一点小小伤痛就让你叫成这样,哪里还像个样子。老夫阎行三。”
周水学着古人的样子抱拳道:“原来是阎老,阎大侠。这个,这个,幸会,幸会。”他对于如何与武林中人交往还真不熟悉。
阎行三见得周水虽然不通礼仪,但也为人率性,而且又想从周水那里得到那什么《太极拳》的信息,故而生出一交之心,道:“这次你能逃得掉也是走运,下次可得注意,不会次次好运。对了,你这是去哪里,好像这条路只通向一个地方,便是洪泽县上梯村。不过在我的印象中,上梯村可没你这一号人物!”
周水也不知如何与他分说,难道说自己穿越到了你们星球?故想了一个说辞,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小心晕倒后便出现在了那离上梯村不远的森林中。十分糟糕的是,我记不得我原来住在哪里了,故而我想再去那里看看,看是否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阎行三对这个说辞明显不信,不过见周水不说,倒也不好强迫,道:“有点意思。罢,你即也是去那里,便与我同去。”
周水脸上露出喜色,笑道:“多谢多谢,对了,阎老?阎大侠,你刚才那样一掀便把他们掀翻,莫非便是传说中的武功?”
阎行三饶有兴致地看着周水,想从周水眼中看出点什么名堂出来,若有所指地道:“你不也会功夫?我可刚刚才听你说了。”
周水哪知道太极拳被这个大侠看中,却是不好意思说道:“哪里,我那个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见识了武功的威力。”
阎行三点了点头,心里头又是好笑又是可悲,这人守着这个大金矿还说没钱花,不过这样也好,让他有了一窥高深武学的机会,于是道:“若有得空,我传你两手,不至于做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对了,你可识得文字?”
“读过几年书,阎大侠,阎师傅,你当真教我功夫?”听得阎行三这样说,周水自然是大喜过望。
阎行三道:“你年纪已大,想修得真正武功却是不行了。不过,学几手防身却是可以。”
周水听了,虽心中也是一黯。但看那阎行三武功高强,学得几手防身总比现在什么也不强。故而也是喜道:“那太谢谢了。”
二人且行且谈,周水对于阎行三有了一些了解,这阎行三名叫阎叔平,家中排行老三,故江湖上人称行三。二人行得不久,终是于来到了上梯村,阎行三似与上梯村中人十分熟悉,上梯村中见得,俱是笑着打招呼。
周水随着阎行三来到溪水上游一栋屋前,隔得老远,阎行三便大声地叫喊:“老胡,老胡!有朋自远方来,开门开门?”
那屋里边有苍老声音传了出来:“哈哈,哈哈!老道开门看看哪来的贵客。”
里面却是开门出来一个老翁,六十多岁的样子,头上挽着道髻,一身葛衣。周水看着感觉颇为眼熟,仔细看了看,原来却是当时他在此处问过路的那位老伯。
那老翁与阎行三互抱了抱拳,却是看着周水,笑道:“这位小哥却是面熟,不正是上次于此问路之人?”
周水见得老翁问话,连忙陪笑道:“见过老伯,正是在下,上次行路匆匆,不好意思,不才周水,还不知老伯名姓?”
阎行三见得两人也是见过,连忙与周水介绍:“这位却是大大有名的神医胡老先生。你称呼胡神医便是。”
周水抱拳道:“原来是胡神医,幸会,幸会。”
老翁看了周水一眼,见阎行三眼中没有异色,于是道:“我们先且进去,哪里有让客人呆在屋外的道理,老阎也有两年没有到我这个穷山沟里来了。”
阎行三大咧咧道:“我可是专门来看看玉液黄的,不知道你酿得怎么样了?”
老翁看了周水一眼,不知阎行三为何在外人面前提起这玉液黄,不过心里头虽有疑惑,但对阎行三自是信任,于是道:“嘿嘿!自然是己经酿出来了!”
阎行三边走边惊喜道:“玉液黄你酿出来了?那真是太好了,此次过来本没有希望能品尝此等美酒。真是福份不浅呀!”
周水却是有些好奇问道:“什么玉液黄?”
阎行三笑着解释道:“正是玉液黄,此乃是老胡从古方中得来的药方所酿之珍酿,前后花费己逾十载。若是成功,怕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好酒呀!虽年份不长,然而是由秘法所酿,故不逊陈年佳酿,而且还能增强体质,强筋健骨。你这次也是走运,竟然碰到这样好事。能够喝到这样好酒。老夫我可是前前后后帮了近十年的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周水听得也是大为向往,道:“那真是前世修的福呵!”
胡神医也是面露得色:“那可不是我自夸,天下怕是再难得找到这样的好酒了。不过,在这里可说好了,酒只出了一小坛,我们三人每人只能喝一杯。不多不少,一杯。”
阎行三大声叫道:“这怎么可以,老子可是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折腾了近十年了。怎么说也得分我一半才是哩。”
胡神医也是跳得起来,道:“要是没有老道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折腾,你连一杯也没有。不过我在这里发誓,这一杯你一定满意。若不满意我把整坛都送给你。”
“若是没有成功,我要那废物作甚?”阎行三咕哝道。
胡神医却是故作没有听到。三人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胡神医却是进得内室去,不一会便抱一小坛子出来。怕是只能装得地球上半个开水瓶子的酒。周水见得,便明白了为何胡神医会如此地吝啬,要是他自己花了十年只酿出了这么一点的酒也会舍不得的。
阎行三见得胡神医像拿着宝贝一般,也来了兴趣,赶上前要来接胡神医手中酒坛。但是胡神医却是神经质地把酒坛朝后一藏。道:“你做什么?我来拿酒。你还不去拿杯子来。”
阎行三拿不到酒坛,也只得如此,赶去内室。胡神医朝他背影大叫:“拿我珍藏的雪肤杯出来。”
见得阎行三进了去,胡神医朝周水笑了笑道:“呵呵!让你见笑了。不过老道这个老友可不会与老道客气。我若把酒坛子放到他手里面。今天不知道会被他糟蹋多少酒来。”
周水亦是笑道:“没有,没有。二位都是真性情。”
胡神医对周水返回这里有些奇怪,问道:“你不是去县里去了,怎么又回到此处了?”
“我突然迷路出现在这里,但是却找不到回去的路,故而又回来看看可否找到一些回去的线索。”周水只得又把编好的话说了一遍。
胡神医听得有些皱眉,想了想,对周水笑道:“真是怪事,不可思议。”
周水也只得苦笑道:“我也难以相信。不过,事实便是如此。”
胡神医道:“那你是我朝哪一府人总会知道。如此层层下来,还找不到地址?”
周水不知如何与胡神医说,只得敷衍道:“可能是我有些记不住。总之是找不到地方。”
胡神医点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天下之大,又哪里尽可去得。你不记得,也有原因。”
正说间,阎行三进了来,手中端着一木盘,盘中托着三尊一寸来高如雪之白的酒杯。听得二人正在说话,笑道:“你二人正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