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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刺剑

当温煦的阳光透过镂花雕藤的小窗照进客房的二楼时,李胜才昏昏沉沉的刚要睡下。

但天不随人愿,咣当一声,一楼那扇同样精美镂雕的门就被踹开了。吓得李胜是一丝睡意都没有了,慌慌张张的赶紧从舒适的大床上爬起来,鞋子也顾不上穿就跑向二楼的窗户。

就这李胜考虑着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会不会摔死的间隙,一声清脆的喊声终于让李胜放下了心。

“小跟班,起床了!陪我去练剑!”很显然,来的是李胜的小主人北堂埃。

“小跟班,你骑在窗台上做什么啊?楼下有什么?”北堂埃上了二楼看见李胜好笑的骑在窗台上,一手撑着窗子,一手死死的抓着窗梁,好奇的也凑过去瞧瞧,然后一不小心的一推李胜的小肩膀,随后一声惊呼就传遍了李胜居住的小院。

“不要再生气了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又没怎么样,人家会负责的。”小楼里,北堂埃委屈的看着李胜说道。而李胜,本来就堆满补丁的乞丐服现在更显得破败了,脏兮兮的长发上挂着零零星星的草叶,小脸更是青了一大块。

“哼。”李胜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疼的,反正他不敢反驳北堂埃就是了,肚子里还有人家的东西呢!

“哐!”北堂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壶茶杯都蹦了起来,吓得李胜的头恨不得缩到身在里面去。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不发威,你还当老娘好欺负是吧!给我做好,看着我!”北堂埃瞬间再次华丽变身。

虽然很不情愿,但李胜充分发扬了好男不跟女斗,好汉不吃眼前亏和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本色,配合的坐正身子,双眼瞪得跟铃铛似地看着北堂埃。

“这才乖嘛!”北堂埃笑着摸摸李胜的头,然后接着说:“乖吼,刚才是我不对,人家都跟你道歉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现在陪我去练剑吧!”说完不待李胜回答,拽着李胜的手就往外跑。

陌府演武场里,北堂埃手持一柄秋水宝剑正在演练着一套更像是舞蹈的剑法,旁边的大广场上,成群成群的人在练着刀、练着枪、练着锤练着很多李胜不认识的兵器和武功。一时间,李胜看的呆住了。

“呵呵,小埃又在练剑啊,真勤奋啊。”一个四五十岁的华服中年人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捻着胡子走了过来,当然,过来的还有他身后还跟着的几个仆从家丁。

“陌伯伯好。”北堂埃很乖的称呼中年人,保持着她的乖乖女形象。

“恩,好。这位小朋友是?”姓陌的中年人看到了李胜,虽然李胜的相貌打扮很低贱,但他还是很和蔼的询问道。

“恩,大叔好,我叫。”李胜刚要说,北堂埃就接过话题去说道:“他叫李胜,是我的小跟班。呵呵。”

“呵呵,小跟班,好,呵呵。”中年人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很高兴的笑了起来。

“李胜是吧,呵呵,欢迎来到陌家堡,我是这里的堡主陌从天,你可以跟小埃一样叫我陌伯伯。”陌从天很是和蔼,微微的弯着腰对李胜说道。

李胜仰着头看着面前这位和蔼的大叔,有一种很是温暖的感觉。虽然自己内心还是对这里充满着警惕,但是却还是很乖巧的叫了声陌伯伯。

“德全,去给李公子做几身像样的衣服,另外吩咐个小厮伺候着。”陌从天对身后的一个管家一样的人吩咐道。

被叫做德全的管家应了声是,随后吩咐了两个仆从,随后两个仆从就匆匆的离去了。

“谢谢陌伯伯。”在李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北堂埃已将帮李胜感谢完了。

“呵呵,一点小事而已。对了,小埃,你师傅什么时候能回来?”显然,陌从天这次绝对不是偶然路过而已。

“我也不知道啊,师傅走的时候说很快就会回来的,但到现在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也没回来,讨厌死了!”北堂埃虽然说得很是气愤,但是表情里还是显得很担忧。

“恩,我知道了,你也不用担心,你师傅仙法高深,不会有危险的,可能是有事情耽搁了吧。”陌从天不仅没有从北堂埃这里得到答案,反而还安慰起了小姑娘。

“小埃啊,你告诉伯伯,你为什么要学剑?”陌从天忽然错开话题问了句。

“因为学好了剑法就可以当女侠啊!”北堂埃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恩,很好。”陌从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李公子呢?李公子为什么要学剑?”

“恩?是在说我么?”李胜在被北堂埃狠狠的来了一肘子后才反应过来,很是迷茫的问道。

“呵呵,当然。”陌从天看到这两个小孩之间的动作,会心的一笑。

“那个,陌伯伯,李二叔他们都叫我剩娃子的,您也叫我剩娃子好了,那个,我没有学剑,但是我很想学。”前半句李胜说的很流利,但最后一句越说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说道什么了。

“呵呵,没关系的,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学剑?”陌从天问道。

“恩,学好了剑,我就不会被人欺负了,我就能打跑抢我东西的那些坏娃子们。”李胜说道理直气壮,不由的回想起了在李家村经历的悲惨岁月。

“呵呵,好一个不被人欺负。恩,好好学。”陌从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两个小孩疑惑的表情中转身离去了。

小埃转过身,好奇的看着李胜,直到把李胜看到有些发毛了才开口说道:“小胜胜,你很像学剑么?”

那是当然!李胜心里这样想着,拼命的点着头,但是却一个字没说。

“那好吧,就让聪明伶俐乖巧可人美丽无边功法盖世的小埃女侠,也就是你的主人我,传授你天上地下江湖宇内无敌的剑法吧!”小埃一手掐腰,一手持剑指天,努力的做出一种大侠的风范。

李胜也许被北堂埃打动了,恩,或许是因为要学剑法的好消息打动了,很是兴奋的园地转了两圈。

“接着。”北堂埃边喊边将手里的宝剑冲李胜一仍,说实话,他们之间的距离伸手就能摸到对方的肩膀,但北堂埃还是扔了,而且是剑尖超前的扔了。

第二天的上午,李胜穿着一身黑底绣金的劲装在演武场上拿着剑练习着,至于练习的方式就有点怪异了。只见穿上华服并将头发整齐扎在一起的李胜虽然看上去还是很单薄,但起码有点俊俏小生的模样了,再加上手里拿的泛着点点流光的秋水宝剑,就算称作浊世小佳公子也是可以的。但再看他在做什么就让人大失所望了。

李胜也很郁闷,昨天被北堂埃的突然袭击搞得大腿缠上了绷带,但学剑的诱惑还是让他忍气吞声的忍了下去,但是今天正式开学时,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今天在一个叫做福安的十五六岁小厮的伺候下,李胜平生第一次穿上了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漂亮衣服。然后很是出丑的千恩万谢着福安并跟着他来到演武场。北堂埃也很热情的接待了他,并把自己最好的秋水宝剑借给李胜用,但北堂埃教的李胜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刺核桃!

对,就是刺核桃。北堂埃说这是学习高深剑法的必要条件,只有将刺核桃练好才能有机会学习高深的剑法。前来观摩的陌汐涯小师傅也很赞同的表示了支持。然后李胜就这样在两位监工的监视下,开始了刺核桃的伟大事业。

“对对对,出剑要迅速,持剑要稳!恩,刺准点。”北堂埃一边吃着核桃一边含糊的教导着李胜练剑。

“恩,这个刺的不错!”陌汐涯拿着一个被均匀刺成两半的核桃,一边**着里面的核仁一边夸赞到。

在其后的十几天里,李胜就这样被教导着,在北堂埃认定的刺核桃合格后,又经历了刺花生和刺瓜子两个进阶项目,但是因为技艺不精,刺瓜子从来没刺出完整的果仁,所以现在李胜又回到了刺花生的境界。

当然,着十几天的练习也不是没有效果的,至少李胜已经不想刚来的时候那样畏畏缩缩了,这段日子里李胜也知道了很多东西,比如这陌家堡其实是一个小镇,但又因为陌家堡是江湖上或者说是修行界的一个门派,所以朝廷对这里的态度很特殊,没有派什么官员来,所有的职位都是陌家堡自己选出来的,这里权利最大的还是堡主,也就是陌汐涯的父亲陌从天。

李胜还得知,陌家堡最拿手的并不是武功,而是创造和箭术。比如陌家堡那圈堪比长城的城墙还有陌府里那些到处存在的机关等等。但是很奇怪的是,陌从天从来不让自己的小女儿陌汐涯学武,也不让她学箭术和创造,而是专门从京城请来了老师教授陌汐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为此,父女俩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和睦。

“鸾凤困苍梧,几时展翼出。秋来花渐谢,徒羡雁鸿疏。”最近几天陌汐涯经常念叨着这首她写的小诗,还时不时的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即将离去的北堂埃和李胜。

秋天到了,北堂埃的师傅莲花圣母回来了,代表着分别的日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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