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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养心决

“您是……师父?”李胜坐在地上看着风涯子小心的问道。

“臭小子!”风涯子直接就是一巴掌过去,不过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李胜的小脑袋。

“那个,师父……您,您多大年纪了?”李胜不知死活的再次发问。

“问那么多做什么!”风涯子故作凶狠的回到,同时,他向前走了几步,左右看看,然后伸着手比划了半天,才再次往前走了半步然后蹲了下去。

李胜好奇的伸直了脖子想看看风涯子要做什么。只见风涯子用右手在地上轻轻的一划,就挖出了一斗左右的泥土,左手一划又是一斗,就这样,风涯子左一划又一划,直到整个人都到了地底下后才抱着个大坛子从里面出来。

“呵呵,极品啊!”风涯子抱着怀里的那个和李胜差不多高的大坛子说道,其实,与其说是大坛子,还不如说是大缸比较合适。

“师父?”面对大缸带来的压迫,李胜很无奈的站起来跑到一边说道。

“呵呵,小子,今天你又口福了!百年陈酿啊!哈哈。”风涯子看起来很高兴,满脸的笑容。

“走吧,去喝酒。”风涯子自顾自的抱着大缸向前走去。

李胜跟着风涯子在野地里左拐右拐,逐渐的李胜感觉自己对周围的环境有点熟悉了,走着走着,忽然李胜闻到了一股香味,是药香!第一时间李胜就判断出自己在什么地方了,自己居然回到了药冢!师父的速度真是快啊!李胜不禁感叹到。

一直向前走,李胜跟着风涯子很快的就回到了药冢内的那间小屋前。风涯子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抱着大酒缸就撞开门走了进去。李胜看着那两扇倒在地上的房门很无奈的摇摇头也跟了进去。

“咚!”风涯子将酒缸重重的放到地上,酒缸四周振起了一圈灰尘。

“乖徒弟,过来,给我倒酒!”风涯子大咧咧的坐倚在酒缸旁边喊道。

李胜乖巧的跑到厨房拿了一个大碗,然后又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来,踩着板凳想去舀酒,可是坛口超大号的封泥却难住了李胜。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风涯子责备的训斥一声,也不起身,右手向后一拍酒缸,“咚!”的一声,就见封泥直接冲破房顶飞了出去,但是酒缸里的酒却不仅没溅出,反而纹丝微动,连轻微的波动都没有。

李胜被刚才那飞起的封泥吓住了,拿着个大碗站在板凳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盯着酒缸里面看。

“傻了?倒酒啊!”见李胜的糗样,风涯子很无奈的催促道。

“额,哦!”李胜方才反应过来,拿着大碗就想酒缸里舀去。

“让你倒酒,谁让你舀酒了!”就在李胜手中的碗将要碰到酒水时,手腕却被风涯子抓住了。

“真不中用。”风涯子责备一声,拿过李胜手里的碗,端着碗底将碗拿到酒缸口的上方,然后将碗翻过了,原本应该掉落的碗牢牢的吸在风涯子的手中,而酒缸里的酒却诡异的凝聚成一股酒柱伸向碗中。当碗里的酒满了以后,酒水柱又落回了酒缸里。

风涯子将手腕一转,端着酒碗大口喝了一口说道:“爽!”

“小子,你过来。”风涯子喝了两口酒对李胜说道。

李胜乖乖的走到风涯子面前,低着都不敢吱声。

“坐!”风涯子再次命令道,李胜乖乖的坐了下去。

偷偷的抬头瞄一眼风涯子,李胜又赶紧的低下了头,生怕再被师父责备。

“抬起头来吧,想看就看,有什么好怕的。”风涯子应该发现了李胜的小动作,淡淡的说道。

李胜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好奇的看向风涯子,想知道自己的神奇师父又要做什么神奇的事情。

“让我算算。”风涯子自顾自的说了一句,然后伸手向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三粒通明清澈的玉石子。

也不见风涯子做什么招式念什么咒语,只是将玉石子向旁边一抛,玉石子两颗在下一刻在上的叠在一起,李胜直接看糊涂了,难道师父想和我玩拾子?

“恩,天孤命,呵呵,克人克己啊。”风涯子沉吟道。

“不过还好,不是天煞,还有得救。”紧接着风涯子又补充了一句,说完又喝了口酒。

“小子,你想跟我学些什么啊?”风涯子很有意味的看着李胜问道。

“师父教什么,弟子学什么。”李胜的脑子突然开窍了。

“呵呵,耍滑头!”风涯子笑骂一句,再次喝口酒。

“为师有道藏真解十二篇,学成可坐地成仙超然物外。”风涯子说道。

“那可以不被欺负么?”

“不能。”

“那我不学。”

“为师有救世针法三十六篇,学成可普济苍生福泽天下。”

“那可以不被欺负么?”

“不能。”

“那我也不学。”

“为师还有三子神算六十四卦,学成可洞察因果趋利避害。”

“那可以不被欺负么?”

“有时能有时不能。”

“还有别的么?”

“为师还有星宿阵法一百零八篇,学成可困仙禁魔隐山匿海。”

……

“为师还有逍遥剑决一篇,学成可千里杀敌万军自如。”

“那可以不被欺负么?”

“可以,还能欺负别人。”

“那我就学这个了!”听风涯子介绍了一个多时辰,李胜终于找到了一个学成能不被欺负的功法。

“只是,这部逍遥剑决为师还没写完……”风涯子很随意的补充一句,顺便一伸手,一股酒柱就从酒缸里画了个弧线落到了碗里,刚刚好装满整个酒碗。

“啊?!”李胜错愕的看着风涯子,显然被风涯子耍了。

“呵呵,虽然没写完,但为师早就想完了,就教你这篇逍遥剑法吧!”风涯子呵呵一笑,又喝了口酒说道。

“为师问你,既然你决定要学逍遥剑决了,那你为什么要学剑?或者说为什么要学功法?”在李胜高兴之余,风涯子淡淡的问道。

“为了不再被欺负。”李胜感觉这个问题和回答都很熟悉。

“呵呵,不被欺负。恩,现在为师先教你养心决。”风涯子听了李胜的回答后说道。

“养心决,故名思议,就是养心的功决,所以都是些安神静气的心法,不用担心你的伤势。”不待李胜提问,风涯子就像知道李胜想要说什么一样说道。

“清静空明思静海,澄然嚣尽谱仙音。轻魂漫过天灵穴,随欲还归九窍心。”药冢深处的一处山崖上,风涯子站在李胜的身后,右手按在李胜的头顶缓缓的念道。

“清静空明思静海,澄然嚣尽谱仙音。轻魂漫过天灵穴,随欲还归九窍心。”李胜闭着双眼学着风涯子的节奏重复了一遍,然后又一遍,反反复复,直至渐渐像是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了,李胜好久没有睡过一次这么美的觉。没有做梦,没有中途惊醒,感觉眼睛一闭一睁就是一觉,这一觉睡得李胜是精满气足浑身舒畅,除了那极度的饥饿感。

匆匆跑回药冢小屋,李胜没有看见风涯子,屋子里的那个大酒缸静静的摆在那里,李胜踮脚一看里面的酒已经喝空了,估计师父是出去找酒了吧。没有多想,李胜快步跑进厨房,翻箱倒柜的找到了半块馒头,也不管有没有发霉变质,就啃了起来。从小孤苦的李胜对馒头的质量一点都不担心,只要不是绿的馒头就还能吃,这是李胜多年来吃出的经验。

吃完半块馒头,李胜又喝了一肚子的凉水才感觉肚子不是那么饿了。坐在小屋门前的墙根,李胜开始慢慢回想着自己的经历,从出村到遇到北堂埃和陌汐涯,再到陌家堡发生的事,然后是再回李家村发生的那件至今还有很多疑问的灾难,随后是青尘道长和寒尘师兄,然后是药冢和宗圣宫的时光,最后是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

一条条的想来,李胜感觉自己在这一年里经历了别人甚至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情。虽然他现在只有十三岁,但是自幼孤苦的生活和这一年多离奇的经历却让他的心智比一些刚刚成年的人还要成熟。李胜觉得,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增加自己的实力,这些年的遭遇让他坚信,只有自己拥有强横的力量才能不被欺负,才能被重视。

但是偏偏师父就是不肯开始教他那套《逍遥剑诀》而总是不断的让他连那套《养心经》,虽然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己体内经脉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总至少也该让自己先练练外家功夫吧。李胜越想越感觉憋屈,心里不禁开始非议起自己的师父来。

傍晚的时候风涯子果然是抱着一个大酒缸回来了,看酒缸上面的泥土,李胜肯定这又是自己这个神奇师父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前埋到某个地方的陈年老酿,现今世上的酒,估计自己的师父可能闻都不闻。

就这样,李胜一边浮躁的练习着《养心决》一边伺候着自己师父的饮食。虽然李胜人小,但是却有着一手不错的烹饪技术,至少,在做饭这方面是得到了风涯子的认可。

风涯子还是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帮李胜入定后就再次离开,直到七天后,练习《养心决》醒来的李胜居然看到师父坐在自己身旁没有外出,而且手里拿着颗葡萄大小的金黄色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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