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痕向前走着,总觉得背后有条巨毒无比的莽蛇盯着自己看,让人浑身不舒服,以致于他都不能分心去计划怎么逃生。
太阳卖力地燃烧着却还是给不了人们多大的温暖,夜痕走着走着,竟然又回到那峡谷!也许这里注定要成为自己的墓地,也好,跟族人们死在一起,也不失是一种幸事。
夜痕已萌出死志,倒也不怎么怕司马南,他转身,刚想将刚刚的谎言拆穿,心里面已做好迎接一切的准备。
司马南发现夜痕的情绪变化,突然担心对方宁死也不说出东西的所在,心里不免有点着急。
“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好笑。”司马南旧地重游,仍然很有兴趣地东瞧西看,显得那么兴致勃勃。
夜痕看着司马南,不明对方有什么觉得好笑的。
“某人口口声声说我们凶灵怎么样怎么样,可惜那些凶灵见不得将某人当同类。”司马南带点嘲弄的语气说道。司马南早已看出夜痕的身份,也知道凶灵是怎么对待那些“不纯种”。而夜痕做为凶灵跟人类的结合体,肯定一直被凶灵所排斥着。司马南的一句话算是直接命中夜痕的要害,说得夜痕不但不能反驳一句话,而且还将他心里的仅有的一点点归属感无情地击得粉碎。
夜痕低头看着白茫茫的雪地,明媚的阳光在风中慢慢淡去,唯有那暗淡的白色越发的刺眼!
自己又何必再次吵醒族人呢,请允许我称呼你们最后一次族人。
夜痕想着,再次向前走去。司马南说得很对,他们是不会欢迎我的,我曾经畏惧退缩,我曾经懦弱逃跑,我根本不佩凶灵两字,就让我找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好好地休息吧。
孤独的感觉让人心中彷徨伤感,怕责备的担忧叫人心里惴惴不安。
司马南看着夜痕再次抬步,看着夜痕一脸心哀大于心死的样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最起码对方不会再为了凶灵而做些舍身取义的傻事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司马南竟已经相信夜痕能带着他找到那东西!
在一个阴暗冰冷的角落里,阳光像躲瘟神一样避开,风儿如见鬼似的止步,这里,除了寒冷还在依依不舍外,不剩下任何东西。
“就是这里了。”夜痕止步道。
司马南皱着眉头打量着这糟糕的环境,问道:“在哪里?”
夜痕后退一步,给司马南腾出大点空间,道:“这个就得靠你自己再找找了。”
司马南一挥手,身前爆出一条条宛如电蛇的白芒,每条电芒撞向墙壁,炸出一团团耀眼的白光。轰轰巨响中,大块大块的石头伴着雪块向四处乱飞。
“里面是坚硬的岩石,应该不会放东西,那么就在地下了。”司马南心里忖道。
“你出去。”司马南对着夜痕说道,他才不会管这小鬼的死活呢,只是东西还没着落,还需留他一条小命。
夜痕坚决地摇摇头,他不打算再离开这里,这里将是他生命的终点
当死都不怕时,他还会怕什么;当生命都可以抛弃时,他还会在乎什么!
司马南虽然对夜痕敢反抗自己而气恼,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也不想说什么,他再次聚起能量,猛地砸向地面,坚硬的泥土就像雪花遇到烈火般,快速地融化了。
几个呼吸间,司马南已挖地近三米,只余夜痕所站的位置的还高高地竖着一根泥土。司马南飞立在空中,望着一无所获的场面,脸色阴沉如冰,甚至平时最爱挂在脸上的笑容都已消失。
“东西呢!”冷冷地一句话飘来,本已抛弃一切的夜痕,甚至仍能感到阵阵寒意。
“不是说了吗,就在这里。”夜痕倔强地回道。
“砰”,司马南隔空一拳打在夜痕胸上,夜痕的身体牢牢地固定在地上,早已做为挨打的准备,但还是被对方强力地一击震飞数丈。司马南的力道之重,甚至将夜痕所站的立柱泥土都从中折断。
“咦?”司马南疑惑地叫道,他刚刚那击过后,感到空间里有着不同寻常的波动。这种波动很微小,也只有达到气界高手后,精神力大大地提升了,这才有所感应。
司马南伸出修长的手掌,白光在手心中不断地吐吞闪烁,“去!”白光如飞箭般射向夜痕刚刚所站的位置。
“爆!”司马南轻喝一声,磅礴的能量四处翻滚。
“空间之锁!”司马又惊又奇地大叫道。
空间之锁,只有气界高手才能使用的招术,其作用是开辟出一小片异空间跟现实相通,平时可以储存贵重物品。普通的空间之锁就如司马南现在所发现的这样,在这片空间开起,那么下次想拿东西就必须回到这个地方重新开启才能拿。再高一等的空间之术,则能对物品进行改造,必如戒指、耳环之类,改造成功后就能拿戒指之类来装东西,其特点就是能随处移动。不过那种高等的空间之术起码达到临神的境界方有实力运行,所那种能存东西的物品绝对是个稀罕货。
手中的能量强烈的波动,司马南的双手艰难地缓慢移动,看其动作,好象是在用力地拌开一扇门。
“给我开!”空间爆发出强烈的波动,一个黑色的包袱从虚无的空间里掉出来,跌落在泥土里,看其重量好象还挺重的。
司马南兴奋地散去手中的能量,小心地将包袱从泥土中拿出来,凭手上的感觉好象是一把刀。他轻轻地揭开包袱,一柄纯黑色的大刀夹着一本金丝锦绵暴露在眼前。司马南先拿起黑刀,比较沉重,到是适合凶灵那种肌肉男。司马南又赶快将锦绵翻开,却是凶灵族的修练秘籍。
怎么没有那东西呢!司马南将包袱整个翻了遍,却是没再发现什么,顿时心情有点低落。他不由得想起夜痕所说的东西藏在三个地方,而现在找到一个了,那另外两个呢?
“还有什么地方?”司马南厉声问道,其样子有点急不可待。
夜痕看着从泥土里翻出来的包袱,心里的惊讶不比司马南少,难道自己随意一指,真的指到凶灵所藏的宝物了?这是不是在做梦啊。
嘴角的血液点点滴下,夜痕根本没有去擦的意向。那把黑色大刀他曾很偶然地听老人们说过,刀名黑玉断雪刀,是胡极贴身兵器,曾饮尽无数气界高手的鲜血,对大陆上的人来说,此刀是一把凶刀,血腥太重,杀意太浓。不过,在凶灵族内却是另一凡好评,许多凶灵高手更是梦想自己能拥有此刀。
断雪刀长107cm,根部宽5.0cm,厚近0.7cm,可双手持刀,刀身平直不弯曲。
只是,这把刀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是被父亲他们藏在这里的,还是由于其它原因遗留在地底?
夜痕将惊讶跟疑问深深地埋入心里,跟司马南对视道:“我又没看到标志,怎么会知道在哪里?”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里会有宝物呢。”司马南叫道,他恨不得将夜痕的心剖开,好好看看里面装着什么秘密。
“我昨天就发现这里有标记,这才确定这里埋有凶灵的宝物。”夜痕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编道。
夜痕本以为自己能放弃一切地死去,可是当他看到生存的希望在眼前放光时,整个心思又活跃起来。难道他怕死?不,只是还有许多的未了的事情激励着他去做。
“是吗?”司马南疑问道,“那你昨天怎么不挖走宝物?”
“还是凭你的能力根本就找不到宝物?”司马南的语气中不觉得流露出讽刺的味道。
“我只是不想再打拢他们的安眠。”伤感的语气发肺内心,夜痕说这句话时,完全是真情流露,甚至连司马南都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有这种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