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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话 回村

山洞中,震玹依然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两手贴于膝上,整个人仿佛没有呼吸,与天地融合在了一起,如果不用眼睛看,是难以发现还有一个人的。这种奇妙的打坐在一般人眼里可称得上是一道奇景了,可惜周小四现在明显没有这样的兴致,他来回地踱步,一会儿朝洞外看看,一会儿躺在地上,一会儿又站起来。突然,周小四开口道:

“仙人叔叔,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声音弱弱的,但夹着一丝急躁。

震玹睁开双眼,向洞外望去,片刻后,说道:“半个时辰后天便亮了,青阳也应该离开了,好吧,你回去吧,待我为你施法,暂时隐藏你的气息,助你避开山中野兽,好让你安然回家。不过,你回家后不得说出我在此地,对任何都不能说,切记!”

“谢谢仙人叔叔,救命之恩,小四这辈子一定会报答的!”说着,周小四便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头。

“快些起来!”一股温柔的力量传到小四身上,讲小四扶起身来,震玹继续说道:“唉,你无须谢我,匡扶正道乃是我等修仙者的本分,若见死而不救岂不是和邪魔外道一样了?来吧,我来为你施法,你闭上眼睛。”

周小四赶紧闭上了双眼。

“全身放松,脑中空明。”

“什么是脑中空明?”周小四闭着眼睛问道。

“脑中空明便是要你什么都不要想。”

“哦。”

忽然,周小四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流涌入了身体,在体内流窜,只片刻这股气流便消失不见了,似乎已经融入了体内。

“可以睁开眼睛了。记住,不可与人说起我。”

睁开眼后,小四再次叩谢了震玹,但在跪下的瞬间,又被一股力量扶起,周小四心里对这位“仙人叔叔”十分崇敬,再三谢过之后,小四终于急不可耐地向家里奔去,在家里,还有自己的母亲,那可是自己的唯一的亲人了……

赶了将近1个时辰的山路,熟悉的村子轮廓隐约的出现在了周小四前方,小四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虽然已喘着粗气,不过还是打起精神,加快了脚步,他想着母亲肯定在门口焦急地等着他,他想一头钻进母亲怀里,紧紧地抱着母亲,就那样紧紧抱着就好,现在的小四最最渴望的,就是亲人的怀抱。

近了,近了,熟悉的屋子就在眼前了。小四几乎是冲进村子的,这时天早已明亮,村里的人此时都应该开始了一天的劳作,男人们上山,女人和孩子就呆在家里,所以村里的泥路上几乎没有人,小四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村里狂奔。

那是家门!小四心都快跳出来了,终于到家了!一头钻进家门,小四高兴的大喊一声:“娘!!”满怀激动和想念,小四张开着双臂,准备钻进母亲温暖的怀抱。一声喊罢,小四站在自家院中,喘着粗气,两支手臂依然张开,却不见母亲的身影,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小四不顾疲劳,又赶紧冲进屋子。平时的这个时候,母亲早已起来洗衣做饭,为何却不见母亲身影?难道……小四不敢往下想,踏入堂屋,依旧不见人影,小四已经有些慌了。

“不会,不会的!”小四心里默默叫喊着,可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掀开卧房的布帘,小四犹如跌进深渊,整个人顿时呆住,脑袋里一片空白。因为在小四眼前,母亲乔珠半个身子躺在床上,半个身子露在窗外,头发凌乱,嘴边还有黑色的血迹。

“娘……娘……”小四不敢相信,昨天才失去了父亲,小四已经悲痛不已,如今有看到母亲惨死,小四再也支撑不住,一个踉跄,昏倒在地。

也不知道昏了多久,耳边传来许多人的声音,小四渐渐睁开双眼,陡然见到屋里占着许多村里的人,他们脸上表情各异,但都透着恐惧和厌恶,大家在讨论什么,有些人还对着小四和小四身后的床指指点点。

“娘!”小四心里大喊一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望着床上母亲的尸体,小四冲到床边,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那稚嫩的哭声,无比伤心。

过了一会儿,小四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小四,你娘已经去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哭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小四转过头来,发现说话的是村长李南青。小四止住了哭声,不断的抽泣着。

李南青瞧着也是一阵心疼,不管怎么说,面前的都是一个孩子而已。

“小四,大伙都在这,你跟大伙说说,你娘是怎么死的啊?”

“我,我也不知道,我,我回到家里,就,就看到娘,这样了……”说完小四又转过头看着母亲,顿时心里又添了几分悲伤。

“回来?难道你昨晚没有回家?对了,你是不是和你爹还有那位徐公子上山去了?怎么就你回来了,你爹和徐公子呢?”

“徐阳!”小四突然转过头来,眼睛里冒着火,恶狠狠的说道:“他不叫徐阳,也不是什么公子!他是妖怪!他杀了我爹!他还想杀我!对了……”小四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又看着母亲:“娘肯定也是他害的!就是他!他是个大坏蛋!”

“你说什么!?徐……那人杀了你爹!”李南青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听闻周林的死讯,众人也突然安静了下来,屋里的气氛顿时有说不出的诡异。

“他,他一个书生,怎么杀得了你爹?”李南青不敢相信,这对于他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他会妖法!他就挥了下手,爹就死了!他还想杀我,还好……”小四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不能透露出震玹的消息,便改口道:“还好这个时候地震了,我才逃了出来了。”小四越说越小声,撒谎对于他这个大人眼里的乖孩子来说还是挺难得。

不过李南青一等人倒是没太在意小四的语调不对,大家都被妖法和妖怪震住了,半响,李南青才说:“你说那瘦弱的书生是妖怪!还会妖法!你亲眼看到的?”

“嗯!我亲眼看到的!”小四说的斩钉截铁。

“天啊……那,那乔珠八成也是这妖怪所害啊!”李南青被吓到了,这时他身后不知道谁接口说道:“听说妖怪要吃人的,尤其喜欢吃小孩,那个妖怪八成是看上了小四,想吃了小四,才害了林大哥一家子!”

听了这话,众人皆以为是,又有人说道:“对,咱们是不是请一个道长法师来除妖啊?万一他再来村子怎么办?”

“那妖怪一挥手就杀了林大哥啊,林大哥可是村里有名的汉子啊,这妖怪太厉害了,那些法师能行吗?”

“那怎么办?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妖怪来抓咱们吧!”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论了起来。

李南青这时稍微回了下神,思量起来,李家村贫穷,如果要去县里请法师的话可能拿不出足够的酬金,他原来进县城的时候倒是听过别人情人除妖的事,都是当地人凑钱,至少也要5两银子,那可是两年的开销啊。突然,李南青眼中一闪光,举手对众人喝到:“都别说了!”

众人看着李南青,听他说道:“我作为李家村村长,理应为村里的事负责,大伙随我出来,不要打扰了死者。”

死者为大,这是人们基本的认识,大家也没觉得奇怪,只片刻功夫原本拥挤的屋子就空荡荡了。小四没有出去,这些事也不是他一个孩子能够参与的,他抓着母亲的手,讲头贴在了母亲的胸口。

周家院子中,以李南青为首的李家村民讨论了一番,期间有人脸涨得通红,嘴巴不停的开闭,像是和这位村长争论些什么,然而李南青只是静静得说了一句话,大家便都不再说话了,只是有些妇人低头摇了摇,看了看屋子,眼里满是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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