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大白天的大什么瞌睡啊?”一声怒喝将星光从梦中惊醒,随即一双筷子头狠狠地敲在了星光头上。
星光梦到自己和欧阳明月比剑,自己马上就要获胜了,哪只对方剑招突变,竟直接刺在了他的头上。星光顿时惊醒,仔细一看,确是自己的母亲再用筷子敲自己。
星光与欧阳明月已经对练了三个晚上了,已经学会了一百多套剑法,与她的比试也从开始的败多胜少到后来的胜多败少,到了后来,基本已经不会败给对方了。然而,欧阳明月突然在比试中用上了真气,身法,步法,剑招等瞬间加快了几倍,又打得星光毫无还手之力。
由于昨晚练得太久,星光这才在吃午饭的时候打起了瞌睡。看到星光那冷笑的面孔,星光知道,自己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免不了又要挨一顿打。
“额......昨晚睡觉翻身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太疼了,没有睡着。”
“是吗?”星姑突然问道:“你脸上的伤痕呢?怎么不加了?”
星光大惊,这才想起自己全身的伤痕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被欧阳明月治好了,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母亲解释,总不能直接说自己窝藏了连个被赤月军追杀的人,其中一个用神奇的能力治好了自己都的伤吧?
情急之下,星光只好将一切都归功于母亲的药,假装惊讶地说道:“是吗?我的伤已经好了吗?我还以为要很久呢。娘,你用的什么药啊?怎么这么厉害,三天就好了,而且一点疤痕都不留下。”
星光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暗自嘀咕道:“难道家族的那帮老家伙没有骗我?那药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什么家族啊?”星光突然听见母亲说出这样连个字出来,不由奇怪地问了起来。
星姑一愣,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道:“什么家族啊?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药店。”
“药店!”星光更加疑惑了,他是在没办法将“家族”与“药店”的音听到一块去。正要细问,星姑却不给他机会。
“既然你真的没有睡好的话,那就再去睡一会吧。”
星姑的话顿时让星光愣住了,他飞快地跑到门外,向天上望了望。
星姑奇怪地问道:“臭小子,你看什么呢?”
星光答道:“哦,我见你突然变得这么仁慈了,于是想看看今天的太阳有没有从西边出来。”
星姑顿时被星光逗笑了,骂道:“臭小子,说得我好像是个凶残的老妖婆似地。那么你看清了吗?”
“我看清了太阳,却不知道它到底从哪边出来的。”
“恩!这时怎么回事啊?”星姑突然来了兴趣。
星光笑道:“因为现在的太阳正挂在中央,看不出来他从哪里升起的。”
星姑这才想起刺史正是正午,于是笑道:“那你希望它是从哪里出来的呢?”
“我倒希望它是从西边出来的。”顿了顿,星光又笑道:“我更希望它天天都从西边出来。”
星姑正要答话,远方突然响起了整齐的马蹄声,星光仔细一看,只见村外扬起了万丈黄尘,铺天盖地,宛如黄龙不由惊道:“娘,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啊?”
星光未等他开口,早就来到了屋外,看了看,道:“从扬起的灰尘来看,定是大批人马一起向这里赶来。不过马蹄沉重而整齐,看来应该是一群骑兵,而且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骑兵。不过,他们是哪里的部队啊?来这里干什么?”
“是赤月军!”星光突然惊呼一声,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大群骑兵飞速涌入了村庄,大约有五六百人的样子,他们的衣服上全都绣着一个红色的弯月,一看就知道是赤月军。
赤月军中,有一名青年男子,身穿银甲,披着白色的披风,大约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剑眉星目,英武不凡。但见他一挥手,喊了一声:“停!”声如惊雷,震耳欲聋,数百名骑兵竟同时停住,排成一个整齐的方阵,宛如一体。
此时,村中涌出来无数村名前来围观,大多数人最多也只看到过一些的山贼,如今突然见到如此整齐的军容,不由得胆战心惊。加之那一柄柄长枪大剑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更是让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他们相信,绝没有人敢在这样的阵势下放肆。
然而,他们猜错了,一声娇呵突然响起:“哟,摆这么大阵仗是要干嘛呢?敌国入侵了还是诸侯叛乱啊?”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星光与其母亲射了过去,星光承受不住万众瞩目的感觉,缩回了家中,然后来到后院的井边,要井下的无锋与欧阳明月不要出声。而他的母亲却没有半点退缩的样子,她看见三日前被自己鞭打的那三十多名骑兵也在队中,略微想了想,明白了:这些人多半是来找麻烦的。
前日被星姑打的一个骑兵看了看星姑,来到为首的那名银甲将军身边道:“将军,就是她。”
这名将军名叫月均,正是三日前领兵追杀无锋的人。他们向前追了很久,却没有发现半点踪迹,正好有遇到城中传信要他们回去。结果在昨日返回途中正好遇到了被星姑赶出村庄的那三十多名骑兵。
见众人如此狼狈,月均大吃一惊,忙问他们遇到了什么事。其中一人细细地将情况说明了一遍,却隐瞒了鞭打星光的事,只说星姑不让他们进入搜查,争执之下动气手来。
那月均一听,顿时大怒,心想:赤月军是月光城最强大的力量,更是我月家的象征,如今不明不白被人给打了,若是不将对方好好整治一番,今后我月家如何在天朝立足?
于是众人休整一日,今日一大早就出发,快马加鞭地来到了这里。进村之后,月均见到全村之人都以惊惧与尊敬的眼光看向自己,心中顿时有些得意。但星姑的话,却让他得意不起来了。
“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妨碍公务?不但如此,你竟敢鞭打我军将士,你可知百姓殴打军官,视为叛乱,是死罪!”
周围顿时一阵喧哗,村民们见对方已来就找星姑的麻烦,再想一想三天前星姑鞭打赤月骑兵的事,哪里还不明白呢?于是纷纷叹道:可怜这一家子,惹上了赤月军,要倒霉了吧?
听见对方一来就给自己扣上一顶叛乱的大帽子,星姑顿时大笑:“哦,原来是死罪啊。那真是不好意思,老娘不知道啊,希望长官原谅!”说罢,竟给对方行了一个礼。
星姑看起来似乎在示弱,但她一口一个“老娘”又明显没有半点谦逊之意,显得怪异之极。只听她又说道:“身为朝廷军士,无故传入平民住地,视为扰民,也是死罪,将军可曾知道?”
“你......”星姑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完全出乎月均的意料,他刚才正想着要如何收拾对方,哪里想到对方竟会将一顶“扰民”的帽子给扣了回来?一惊之下,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你什么你啊?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星姑暗自冷笑,她自小就将天朝律法背得滚瓜烂熟,哪里是这些只会打仗的赤月军可以比拟的?若是对方一上来就直接挑明要找麻烦,那她还真没办法,不过对方竟然以律法来压她,却正合了他的意。若是她真的成了叛乱的话,那对方扰民的罪名也定会落实,除非对方将这一村子的人全杀了。
月均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急中生智道:“胡说,他们是奉命追查要犯,怎么能说是扰民呢?”
“哦,原来将军是奉了皇命啊!”星姑顿时大惊道。
月均道:“那是当然!”
“哎呀,将军你怎么不早说呢?既然是皇上的事,我们怎么干妨碍?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请问圣旨呢?”星姑突然冷笑着看向月均。
“这......”月均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哪里是奉了皇命啊?他奉的只是月光城城主的命令而已。不过此地属于月光城的管辖,城主有令,他们也可以搜查。刚才星姑问他是不是奉了皇命,他也懒得解释,心想反正都是执行公务,皇命与城主之名有什么区别?但星姑突然要他拿出圣旨,他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圣旨他当然拿不出,但他已经承认是奉了皇命,若是现在再来解释奉的是城主之命,即使是他也猜得到星姑肯定会借题发挥。
如何借题发挥?这还不简单吗?你明明说的是奉了皇命,现在又说奉了月光城城主的命令,岂不就是说月光城城是皇帝了吗?这样一来,月光城城主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叛乱。
“这女人,好毒的心机啊!”月均恨得直咬牙,这才意识到自己眼前的绝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要是自己不小心打错一句,肯定会被对方抓住把柄。
“哦,圣旨吗?喂,圣旨好像在你那里,快拿出来看看。”月均向身旁一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答道:“我看看,啊,将军,圣旨不见了,难道是弄丢了?”
月均转头对星姑道:“你也听见了,圣旨弄丢了......”话还没说完,星姑突然厉声吼道:“什么?圣旨弄丢了?遗失圣旨可是大罪!”
月均大吃一惊,看向星姑的眼光就像看魔鬼一样,充满了恐惧,结结巴巴地道:“这个,啊,我想起来了,圣旨我放在家里了,哈哈,哈哈......”
“将军,不用跟他废话,直接杀了吧,在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光。只要灭了口,再给他们安一个叛乱的罪名,谁会关心一个小村庄的人的死活呢?”说话的是一名被星姑鞭打的骑兵军官,名叫赵翼,此时他一脸笑意,眼中尽是阴毒的光芒。
“闭嘴。”月均转头怒道:“身为朝廷军士,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这次我就当没听见,如有下次,定斩不饶。”赵翼连忙住嘴,眼中的阴毒之色却是越来越重。
他们的对话虽然小声,却也瞒不过星姑的耳朵,听到赵翼如此狠毒的心机,他正要动手,却听到月均的呵斥,不由想到:“呵,这家伙人虽然笨了点,却也还有点良心。待会儿收拾人的时候可以稍微对他轻一点。”
“今日不管姑娘如何狡辩,但你鞭打赤月军的这笔账总是要算的。”月均也知道继续跟星姑纠缠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于是索性将事情挑明,然后下令道:“拔剑!”
“铮”的一声,村名们只觉得眼睛一花,五百多名骑兵已经抽出了长剑,阵阵寒意扑面而来,仿佛连血液都要凝固。
“赤月军要来硬的了,这下麻烦了。”众村民议论纷纷,星姑却面不改色,道:“哟,要动武吗?老娘可不怕你们。”
“冲!”月均一声令下,顿时有五十多名骑兵从方阵冲出,,毕竟只是对付一个女子,月均也不好拿太多人去对付。那三十多名骑兵虽然被打得无还手之力,但他们可没有脸将事实说出去,只说自己被对方放倒,然后鞭打了一顿。因此也并不认为星姑又多厉害,心想五十多名赤月骑兵要是拿个弱女子都拿不下,那他们也不用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