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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样的年三十儿上

说实话,暖暖的这段日子,真是痛并快乐着!

理智与情感经常较真儿,让暖暖有些疲惫不堪。

她一天一天地坚持着,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的那些臭毛病。譬如说走路习惯性内八字,常弓腰驼背;又譬如说吃饭不自觉偏食,常挑三拣四。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过去的那些小毛病久积成习,积重难返。暖暖每日就纠结在这些毛病中脱不开身。

俗话说只有过不去的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在她日渐的努力下,终于还是看到点曙光了。所以这丫头痛苦之余还是感受到了那么丁点收获的喜悦。

转眼间过年的脚步临近了,生活开始丰富多彩起来。

北方人过年一般是从“腊八”开始,一直延续到元宵节后。

曾有这样一首的民谣:老婆老婆你别谗,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漓漓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首,三十晚上闹一宿,大年初一去拜年。说的就是北方人的年!

年三十前的这段时间暖暖家只用一个字来形容,忙!基本上是腊月二十一便开始办年食——杀鸡宰羊、酿制黄酒、蒸白面馍、炸油饼、做豆腐、生豆芽菜、购买年货,二十九日还来了个全家大清洗。

一切就绪以后,终于迎来了大年三十!

早晨一起床,暖爸就给几个孩子分任务了。夏天还是他的老职责——扫院子,暖暖负责屋内卫生,只有小弟一个比较滋润,啥事儿都没有,小家伙嘻嘻哈哈的满院跑。

早饭随意的应付了一点,暖爸就开始忙对子的事。这年头成品对联还没流行起来,大多数人还是比较传统地,比如暖爸。

红纸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暖爸先小心地从中间对折,再对折,瞅着宽度差不多了,拿出一骨碌细线来,顺着折线的这头穿到那头,喊着夏天紧拽着那头的细线,自己从这头开始顺着红纸折印往那头拉。“呲”的声音过后,红纸就从中间被一分为二了。

重复几次,把剩下的都割整齐后,才开始在上边写字。

暖爸刚写完一张,夏天跟小宇就抢着把它拿到一边的空地上给凉着。暖弟人小胳膊短,每次都抢不过哥哥,哭闹吧暖爸两眼一瞪就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了,只好用哀兵政策,装可怜,扮可爱,央求着哥哥能让自己一回。

等时间差不多了,暖暖从厨房里端来暖妈自制的浆糊,暖爸便开始张罗着贴对子。

小弟开始跟在老爸后面,左瞅瞅右瞅瞅,偶尔还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瞧那小样,真以为自己是领导,来视察工作呢。瞅着瞅着就嚷嚷着自己要贴,老哥也看的心痒痒,都闹闹腾腾的,可惜两个海拔都不够呀。暖暖实在是看不下眼,到屋里拉了一个大凳子出来,总算是了了两人的心愿了。瞧着老哥和小弟那争先恐后的样,暖暖就想笑,心想:两小东西,至于吗?现在抢得紧,过几年到这时候保准一个比一个溜的欢。她可是知道的,家里往后每年贴对联都是老哥和小弟的份内事。

门画,窗花后来被指派给夏天和小宇了,两小家伙甭提多乐了,一个个眉开眼笑,手舞足蹈。就暖暖自己也被两小家伙的兴奋劲给感染了,一副好心情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个重头戏就是拾掇前几天买的猪肉。

暖爸买的是猪后腿,整整有二十五斤重。这个时候的猪肉还不是很贵,两块来钱,不过这年代,收入也比较低,钱值钱。

暖爸先用斧头把猪肘子给剁了下来,接着把瘦肉连着骨头给剔下来留在一边,然后把剩下的肥肉割成大小相同的大方块。

骨头和瘦肉被分开后,暖妈把那些瘦肉一块一块撒上盐,装在一个罐子里。肥肉块留出一部分来,其余的薄薄撒上一层盐,放进蒸笼里。等锅差不多烧开了,上面架上蒸笼,水里下了肘子和猪骨头,再加进葱、姜、蒜、花椒、干辣椒、大香、桂皮这些作料,放点盐,倒些酱油进去。给火灶里多添了柴火,让大火熬制,十来分钟后,改了小火慢炖。

干完这个暖妈又开始做肉臊子。

留下的肥肉块切丁,放热油锅里煸炒到变色,然后加料再翻炒了一下,盖上锅盖,小火焖着,十分钟后,接盖,香味满院飘。

暖妈干这个的时候暖爸在一旁剁饺子馅。暖暖三个就站在边上猛流口水。

午饭一家子吃的很丰盛。有香喷喷的肉臊子,老妈还把骨头子装在一个大盘子里,配了蒜汁,肘子切片,调好了酱汁。老哥跟小宇都迫不及待的大干起来,看的暖暖是唏嘘不已。不过她也不甘示弱,拿起一根骨头也啃了起来。真香呀,许多年都没有吃过这个味道了,暖暖一阵满足。

几个人跟饿狼扑羊似地,看的暖爸暖妈心惊肉跳,嘴上同时说慢点慢点,这么一大盘子呢,心里还直嘀咕着是不是平时伙食太差?苛待孩子们了。

实话说暖暖最喜欢的还数猪头肉了,记忆中每年暖爸都要给家里买一个卤猪头回来,今年也没列外。

暖暖嘴里还啃着猪骨头的时候,心里想的就是这个。凉拌猪头肉——她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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