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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夜杀敌

裴忌风盘膝坐于床上,外面漆黑的夜色的渲染让月光暗淡。

无声无息中,残月过枝头,裴氏老屋外五里处一树林中,聚集了一大群人。

“胡老三,可打听清楚,裴氏直系族人除了他们父子其他真的都离开了?”漆黑的夜色中,一声音嘶哑难听的男子声道。

“林子岳,**的说什么废话,我都说过几篇了,只剩两个!”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毫不客气的道。

“啧啧,林老弟,真想不通你们铁手帮的钱当家出什么妖蛾子,居然肯花五千两黄金请我们干这么个差事。钱当家是不是不靠钱当家了?哈哈!”一个嗓门极大的声音在树木中回荡,寂静的树林中树叶哗哗作响。

就在这时,五里外的泥墙瓦屋内,裴忌风睁开了闭着的双眼。同时,老屋附近一红墙琉璃瓦的大院一间屋子内,坐在床上打坐调息的裴有缘皱了皱眉头。

“杨大头,你个死强盗头子,不光头大,嗓门也大,要我们四群人同时对付的角色一定不简单,说好的晚上偷袭,你大嗓门一喊,如果让人家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回家睡觉去算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裴忌风已经运使踏燕步,悄无声息的在夜色中向着后山树林方向飞快跑动。过了一会儿,另一个方向,裴有缘出现在屋外,口中轻声,“急!”,就见一道白光从其头顶飞出,盘旋一阵后飞到裴有缘脚下。裴有缘被一片青光包裹而后整个人急若流光,如离弦之箭也向着五里外那片树林方向飞去。

夜半三更,宁静而清冷,天空中残月即将落入远山背面。五里外树林中的争吵很快便停止了,借着淡淡的月色,隐隐约约能看到那片树林中聚集了六七十人的样子。

“胡老三,杨大头,你们二个都带着自己的人分别从山上和山下摸过去。”声音嘶哑的男子道。

那胡老三和杨大头也不再多话,直接发出击掌声和哨子声,顿时那六七十人中分离出三四十人分别跟随那胡老三、杨大头两人,那三四十人看样子都是江湖中的高手,个个身手敏捷,动作起来悄无声息,很快一群人消失大半。

“沈老大,我们帮主随后就到,您现在是不是把你的朋友给请出来?”声音嘶哑的男子此刻略显恭敬地对着一男子道。

“呵呵,看他们面目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语调阴阳怪气的声音笑着道,一句话刚说完,很突然地那声音又收住,笑声变成语气冰冷的声音:“你让钱当家的他们都出来吧,两个人去送死应该够了。”

“啪啪”,两声清脆的击掌声从林子岳身后传来,随着掌声,一个声音响起:“哈哈,沈老大,你还是那么小心啊!”

“哼,钱帮主,你的手段我早就领教过,哪敢掉意轻心?”在说话的时候,沈老大不自觉的想到钱一万这个绰号,眼前的钱帮主,一百金钱镖出神入化,可是连他都非常忌惮的人之一,而且他所创铁手帮向来心狠手辣,除了他这个使金钱镖的帮主其手下哪个不是将铁手鬼爪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哪个身上敢说没沾过无辜之人的鲜血。至于眼前这个帮主,手上的人命债只怕是有多无少。

“哎,沈老大,你还是这么不相信我。”那叫钱帮主的男子轻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很是失望,很是郁闷的样子道。

“说吧,到底那人是什么来头?”沈老大心中忌惮,语气却更加不客气。

“我也是有苦衷的,那人是什么来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不把麻烦解决掉,我铁手帮可能要从江湖上除名了。”那钱帮主还是一副很是郁闷的语气道:“我能告诉你的是,今天我也只不过是别人的问路石而已,这次的酬劳是一分不会少你的,你就放心好了。”

钱姓男子说完也懒得再啰嗦,直接打了一个响指,那剩下的二三十人跟着林子岳沿着胡老三离去的方向快速消失在丛林中,原地只剩下沈老大和他这个姓钱的帮主。

“两位前辈,这位是我的好友沈老大,还请两位前辈出来一见。”等一行人消失,钱帮主对着身后就是一躬身,语气谦卑地道。话一说完,那钱帮主只觉一阵风吹过,脚下地上一响,他视线就集中到眼前的四只脚上,很快就发现站在身前的两人。

“不用多礼了,他已达到先天巅峰,事情办好了不是不可以多赐一颗洗髓丹。”一语气傲慢的声音道。

在钱老大躬身行礼的时候,沈老大非常疑惑。他可是江湖超一流高手,而且达到了传说中的准武者标准,听力也到达了一个非同常人的地步,可是却没发现周围树林中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却不想突如其来的在身前出现两个神情姿态傲慢的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虽然夜色黑暗,但是在他这等高手眼中,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疑惑归疑惑,在一听到两人中一人说出洗髓丹之名,沈老大心中一震,眼睛一亮,不敢怠慢也忙学着钱一万躬身向那两人行礼,那洗髓丹可是修道之人练制的可以脱胎换骨的灵药。

那说话的一人摆了摆手不让多礼,可是看神情明显很享受别人对他的尊敬。“你们两个听好了,这次我们要生擒裴氏两父子,其他人已经跑了我家主人很生气。”那说话之人缓缓道,同时眼神一凝,沈、钱二人只感觉一股气势扑天盖地而来,动弹艰难。

看着两人被气势所压迫,那说话之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气势一收。

“一定遵照前辈指示!”两人连忙道。

“小五,我们走吧。”那一直未说话的另一人声音冰冷无比,给沈钱二人一种身在冰天雪地的感觉,二人此刻仿佛普通人一般,虽然尽力催动功法来抵抗,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

“好,先生请!”在那人一说话时,先前一人连忙放低姿态,唯唯诺诺,完全没有了之前仙风道骨的神态。

沈、钱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心中的想法:“对待此人一定要更加恭敬!”

他们不知道,在三里外的山下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三十具尸体,一个落寞的身影面色平淡地跨过那些尸体,向着山上似缓实疾走着,此人正是裴忌风。

而在裴忌风慢慢向山上走的时候,一身材高大、脑袋光秃的中年汉子在前面气喘吁吁地向山上跑去,边跑边回头看身后,在他光秃秃的脑袋上,赫然有一个血色拳印。

“林子岳,你快过来救我!”他跑了没两步,边跑边带着哭腔道。声音震天,寂静的夜晚如下惊雷。

二里距离对于先天高手来说很近,可是此刻杨大头却感觉很远,他对于身后之人的恐惧已经上升到了极点。跑了没多久,杨大头就看到前面四个人快速向着这里赶来,正是钱帮主和沈老大他们四人。

一见他们,杨大头大喜,连忙跑过去,然后指着身后道:“那小子太厉害了,我们快跑!”

一听他如此说,钱、沈二人身后一人喝道:“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连个小子都对付不了!”

那杨大头也没想到对方骂自己,瞪着双眼大声道:“你行,你去试试!”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裴忌风步履平稳地走进他的视野。

杨大头一看到裴忌风,刚想后退,胳膊却被沈老大拉住,动弹不得。

“你在旁边看着就行。”沈老大说道

“小子,识相的话把我们要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可要受罪的。”原先在树木中说话的那人声音生硬的道。

裴忌风不为所动,只是神色平淡的看着眼前四人。

看见对方理都不理自己,那人感觉面子上过不去,一声冷哼:“我乃俸我家主人之命,来此取那绝世功法研究一下,这是你们的福气,既然你这么不上道,那么……”话还未说完,那人右脚一蹬地,急冲之势扑向十丈外的裴忌风。

到了裴忌风三步之外,伸出右手就是一拳直接砸向裴忌风脑袋。这一拳迅猛无比如出山猛虎欲择人而食,拳未至,一股劲风先袭向裴忌风。裴忌风对那劲风视若无睹,等那一拳近前,后发先致,也是一拳。

“砰”,地一声,接着便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那人以来势更猛的速度倒飞而回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就晕了过去。

看到本来在自己面前倨傲无比的人物转眼间倒地不起,沈钱二人心中骇然不已。而他们身后的一人目光一凝,显得严肃无比。裴忌风刚才的一拳如果说别人没看清的话,他这个修道者却以神识观察到了,裴忌风右拳一出手上光华流转右手变成玉色,而玉色之外被一股有形无质的黑芒包裹,像是杀气凝成实质才有的状态,一个江湖高手,身上的杀气能凝成实质,这是很奇怪的,不仅要杀人够多,而且要有特殊的修行之法,聚集这此杀气再使它们能为自己意念所驭使。

“你只不过是条狗而已,我会去会会你家主人的,至于你就没有必要存在了。”裴忌风语气淡淡地道。说完,目光冰冷地看向钱、沈二人。

“你是什么人?”沈老大小心翼翼地道。

“你们来找我,还问我是什么人?马骡山的沈老大也想打我东岭裴氏的主意吗?”裴忌风扫了眼四人身后,语气揶揄地反问道。

“你认得我?你是哪条道上的?”沈老大心中一紧。

“我不是哪条道上的,不过我却知道马骡山沈氏三兄弟的名号,要不要我把你的另外两个兄弟找出来?”裴忌风一边说一边一招手,晶莹如玉的右手中多了一支羽箭和一颗浑身是刺的圆球,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对面的沈老大见到那两样东西面色大变。

“快走!”沈老大急忙大喝道。话刚说完,远处山林中发出两声轻响,裴忌风身后和身侧不远处丛林中出现两道身影,急速远离而去。

“以禁忌之名,血洗江湖!”裴忌风盯着沈老大的眼睛,头也不回,右手一甩手中羽箭向身后飞去,再一挥手,手中铁疙瘩向身侧发出,然后平静地说道。

远处丛林中顿时发出两声惨叫。沈老大面色大变,后退一步,指着裴忌风道:“是你!原来——”话未说完,已全身无力,自言自语道:“老二、老三,是我害了你们啊!”

看着沈老大发疯一般,先是指着裴忌风大呼,后又自言自语,钱帮主大感不妙,手中甩出一枝响箭,然后对着身后那位道:“贺先生,看来此人是江湖中的狠角色,要麻烦您出手了。”

“你不用说了,他交给我,你们先走吧。”贺姓男子声音平淡地道。

钱帮主连忙扶起沈老大,放到杨大头背上,让杨大头先走。杨大头像是遭遇大赦一般向着山上急奔而去。钱帮主回望贺姓男子一眼,躬身一礼,然后运使轻功紧跟二人离去。

看到三人离去,裴忌风也不阻拦,只是看着眼前贺姓男子,等到三人走远才开口道:“你是修道者?”

“原来以为你是个不足为道的小人物,没想到你是个第二重天后期的武者,你师从何人?”贺姓男子反问道。

对于贺姓男子的话,裴忌风根本不想回答,因为在他心中二阶不算武者,而且他也不是二阶,三阶与二阶相比相差太多太多了。突然他发现贺姓男子说话时,自己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自己想要突口而出的回答他。裴忌风急忙收回神念,守住神念海。灵海乃神王心法中与练体之法相配合然后扩展而形成的意念存在的地方,神妙无比,也称神海。与道修灵识类似,却不尽相同。

“哼,小小把戏也敢献丑,先解决你再等他们到来!”裴忌风一声冷哼,淡淡的道。话一说完,如踏燕而行,身影消失,下一刻出现在贺姓男子面前,一拳砸出。这一拳不同于击晕之前那人的一拳,一拳出裴忌风浑身杀气跟着全部释放凝成一枝黑色羽箭向着贺姓男子而去。

“滋滋”的几声,一道刺目白光形成光罩在贺姓男子向前浮现,接着白色光罩破碎,贺姓男子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而原地留下一滩血迹,五丈外的贺姓男子面色苍白,口中急忙发出低沉的声音:“疾!”紧跟着手掌向上伸出,一把玉色小剑浮现在手上,手托着小剑向前一送,小剑化为一道金色残影消失无影,下一刻向着裴忌风急斩而去。

小剑从裴忌风站立的位置一斩而过,但是贺姓男子很快发现裴忌风速度太快,小剑只斩到对方虚影,贺姓男子心中一惊,赶紧右手食指中指在空中虚晃一圈,小剑急速回飞,可是还未到一半便被一直隐约通体晶莹的玉色大手紧握在手中,急颤不已,无法脱离!

贺姓男子面色大变,忙伸手入怀中,摸出一张黄色符篆,对着符篆一声大喝:“去!”

符篆缓缓向着裴忌风飞去,符篆速度其实也不慢,只不过和飞剑比起来速度慢很多。

裴忌风握住小剑的时候,只感觉小剑浑身光芒闪动不已,一股股巨力冲击着手掌,忙加快运转玄功,掌心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转眼间,小剑就金芒变淡,隐隐看出里面是一把金色小剑,在不停地振动。裴忌风刚想用力捏断小剑,就看到一道黄光向着自己飞来。

感觉到那黄光中元气力量狂暴不已,裴忌风也不硬碰,握着小剑身形一动,离开原地,并用力一紧,小剑断成两半。

一声闷哼传来,贺姓男子吐出一口血液。忙掏出一粒绿豆大药丸,一口吞下,并又从怀中摸出三张符篆想一一释放,动作迅速无比。原先那张符篆经过裴忌风原先站立的位置并没有异样发生,向着裴忌风现在站立的位置继续飞去,而且黄光更盛。

裴忌风看情形不对,左手一翻,三枚尾端系着红绸的飞刀出现在手中,玄功运转,左手玉色闪动,裴忌风立刻以奇特的手法将手中飞刀射出。

“轰轰——”的二声巨响,贺姓男子手中刚飞出的一张符篆和先前飞出的那张符篆接连在空中爆炸,而贺姓男子咽喉飘动着一缕红绫,接着便被爆炸所冲击,惨叫都没有发出,便葬身火海。

从战斗到开始,整个过程也不过普通人一杯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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